第二百零八章 南轅北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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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瀟不甘於落後,立馬端起火槍瞄準一個囚犯頭上的蘋果。
不過這次,海棠並未給這些犯人下迷藥,眼見著火槍的開口朝向自己,犯人哀求道:「女俠饒命,給小人一條活路吧!」
若瀟端著火槍的手抖了抖,猶豫起來。
海棠嘴角噙著一抹殘酷的冷笑:「猶豫什麼?若是在戰場上,你猶豫的時間,早就被敵軍慘敗了。」
若瀟定了定神,壓住心中的慌張,用火槍擊中了第一個囚犯頭上的蘋果。
若瀟和囚犯皆送了一口氣。
海棠點點頭,不知是喜是悲。作為一個古代人,第一次接觸火槍便能精確瞄準,這個若瀟倒確實有一些天分。
「繼續。一個說不明不了問題。」
經歷一次成功后,若瀟便有信心起來,接下來幾發皆中了,她的動作也越發流暢起來。
海棠眯了眯眼睛,眼見著若瀟非但沒有被打擊到,反而展現出了非凡的才華,當即從袖中射出了一枚銀針,直扎若瀟瞄準的囚犯。
那人慘叫一聲,若瀟被這突如其來的叫聲嚇得抖了抖,槍口略有偏差,竟然擦掉了囚犯的耳朵。
囚犯慘叫地更加大聲了,很快便有人將他帶下去,只餘下地上一灘血跡。
海棠狀若惋惜道:「可惜了。」
若瀟的心理和生理都受到了極大挑戰,不能使用內力,有需要百分之百集中精神,不一會兒她便喘著粗氣坐到地上。
剛才那名囚犯的慘叫還縈繞在耳邊,彷彿成了她心頭的陰影。
出了那種事故,囚犯們皆害怕起來,瑟瑟發抖著,口中不斷呢喃著求饒的話語。
接下來練習的幾人心理素質均不夠強大,不是猶豫不決不敢下手,就是一開槍蘋果沒碎,人死了。
短短時間裡,囚犯倒了一地,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已經死去,地上血流成河,瀰漫著血液的腥臭。
一個年紀稍小的姑娘當即「哇」得一聲哭了出來:「我不練了!誰愛練誰練!我要回去!這太殘忍了!」
她這麼一哭喊,其他人均被帶動起來,紛紛吵嚷著要回家。
若瀟定了定心神,隨後站起身來,道:「這種事情我們做不了。」
海棠毫無感情:「上了戰場是沒有這麼多柔情給你的,戰爭殘酷無比,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那為何一定要戰爭呢?」
「皇上這場戰爭不是為了開闢疆土,而是為了保衛大魏,讓老百姓能更好的生活下去。」
海棠自幼接受一些非人道的訓練,這種活人做靶不過是小兒科。她們那個時候,甚至需要自相殘殺。
不過現代的殺手組織並非全都出於正義,有時是殺一些罪大惡極的人,有時候,不過只是殺一些擋路的人。而那些人,大部分都是無辜的,甚至有的就是老好人。
她對這些事情早已經麻木,現代的她,就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殺手。
而穿越之後,雖然北堂瞿不時也會有些打打殺殺的任務,聽上去殘忍,實則本質目的是好的。這稍微喚醒了海棠的良知,然而骨子裡,她早已經習慣了那種滅絕人性。
若瀟無法理解,失望地看了眼海棠,帶著一眾人向北堂瞿請示后便欲離開。
北堂瞿大驚,問道:「出了什麼事,你們竟不約而同想要離開?」
若瀟斟酌著用詞:「皇上希望我們學會火槍,但可曾考慮過,此物兇險異常,帶來的不會是和平,只會是殺戮呢?」
不知道海棠究竟用了什麼手段訓練她們,北堂瞿道:「火槍本身並無殺戮的含義,只是看使用它的人,究竟是帶著什麼目的。」
站在一國之君的角度,這場戰爭雖然短期內會帶來民間疾苦,可是勝利后,卻是百年的和平。一些民間的百姓,他們看不到潛伏的危險,只當戰爭是破壞,不想打破現在的和平,便十分反感戰爭。
北堂瞿一番話讓若瀟有了重新的考量。她想,那種殘酷的訓練方式可能並非這位皇上授意,而是海棠自作主張。
不過,若真換了北堂瞿,或許他也不會反對這樣訓練。因為只有經過殘酷的心理折磨,她們才能強大到臨危不亂。
約莫還是覺得習慣了江湖中的規矩,若瀟道:「皇上所說並非沒有道理,只是我們江湖中人,還是不喜這樣子過活。還請皇上見諒,讓我們離開。」
江湖和朝廷的關係本就緊張,北堂瞿自然不會為難這些少數明白人,賞賜了她們一人一袋金銀,便准許她們離開了。
身為一國之君,他已經習慣了不被人理解。他做的決定有時候是為了更長遠的未來,可是很少有人能和他一樣看得很遠、很大。
人都是自私的,當他們只看見自己的利益時,便會去指責一些事情。而這些事情,並非殘忍,只是與他們短暫的利益相衝突。
如海棠所料,送走了這一批江湖中人,北堂瞿顯然也沒有時間和精力再去尋找下一批,又重新將任務交到了海棠的手上。
海棠還是做出一派猶豫之色,只想從北堂瞿口中聽到一些誇獎的話語。
可北堂瞿只淡淡道:「若你實在不能去,阿夢說雪棋主動請纓了,到時候再派一個暗衛跟著她,去西域傳播火器便好。這些事情常人本就難以理解,朕不強求你。」
海棠掩下眼中的不快。為何哪裡都有尹沉夢?她的侍女主動請纓,便顯得她有多麼無私,自己就是一個只考慮自己的小人?
「屬下願意前去。路途艱險,雪棋姑娘看起來也較為柔弱,恐怕難以適應。」
北堂瞿略一點頭,卻並無十分欣喜的模樣:「這樣最好,又要你去為朕奔波了,路上一切小心。」
海棠抱拳告退,雖然成功彰顯了自己的獨一無二,卻並沒有收穫多大的喜悅。
在她離去之後,北堂瞿喊來喊來暗雨:「去查一查,海棠是如何訓練這群江湖女子的。」
暗雨道了聲是,隨後猶疑道:「皇上是覺得海棠用了些手段故意將那些人激走了?」
顯然暗雨心中也有和北堂瞿同樣的猜測,只是他們和海棠出生入死慣了,不願這麼想自己的夥伴。
北堂瞿目光眺向遠方,道:「只為了求個心安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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