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溫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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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
尹沉夢是因為肚子上的壓迫感醒的。
「是朕吵醒你了？」北堂瞿的聲音第一時間傳到耳邊。
尹沉夢睜開眼，果然，北堂瞿就坐在身邊，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她的肚子。
「皇上來多久了？」北堂瞿扶著尹沉夢坐直身子。
「不久。」
尹沉夢側過頭去，膳食已經擺上了，就知道她睡了好一會。
雪棋伺候洗了手，兩人才落座用膳，北堂瞿並未著急動筷，而是看著尹沉夢。
一直被盯著有些不自然，尹沉夢疑惑的問：「皇上看什麼呢？」
「你如今身子愈發重起來了，若是有什麼不便處理的，來找朕。」北堂瞿這才拿了筷子開始用膳。
尹沉夢只是笑，不語，這話不知聽了多少遍了，但是每次聽都有一種新奇的感覺。
她從未想過原來終有一日，這塊木頭疙瘩也會對人說出這種話。
一直到她確定不想再吃的時候，這才撤下去，洗漱之後便歇下了。
靠在北堂瞿的懷中，他側卧著，似是怕壓著她。
「皇上今日前來，就沒什麼想問臣妾的嗎？」尹沉夢忽然出聲問道。
北堂瞿磕著雙眸，雙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軟枕：「是皇後有什麼想跟朕講的嗎？」
尹沉夢嘴角微微上揚：「皇上的消息可比的臣妾靈通的多了。」
空氣沉寂了片刻，北堂瞿這才睜開眼：「皇后是如何看的？」
尹沉夢撐著身子微微坐起：「海棠身邊的人什麼德行，臣妾是不清楚，只是不管再怎麼說，任憑鎖芯怎麼作妖，也不至於做出這種事來，量她還沒那麼膽子。」
「嗯。」北堂瞿悶聲應著，起身將人攬入懷中。
靠著身後人的胸膛，尹沉夢繼續道：「再一個祁連炔怎麼也沒那麼傻，臣妾以為，若不是背後有人故意操作，此事難成。」
「接著說。」
「而那背後之人想要做的，絕對不止表面這麼簡單，皇上心中可有了人選了？」尹沉夢蹙眉道。
北堂瞿手捉著尹沉夢的，大掌摩擦著柔荑：「她的確沒這個膽子，幕後之人是誰，不言而喻，但他最終所謀，非你我揣測的出的。」
尹沉夢低眸看向自己吹的像個球的肚皮，偏偏眼下也快到時候了。
似是看出了人在想什麼，北堂瞿托著人躺下：「時候不早了，歇下吧。」
「嗯。」
翌日。
兩人正在用著早膳，就聽見門外傳來阿福的聲音。
「皇上，邊疆傳來急報。」
尹沉夢手頓了頓，抬頭掃了一眼北堂瞿後繼續用膳。
北堂瞿拿了手帕擦拭嘴：「進。」
阿福弓身進來，手中捧著一封密函，北堂瞿拿過展開，端硯片刻后眉頭緊蹙。
尹沉夢掃了一眼身側伺候著的雪棋，雪棋識相的帶著屋內的宮女太監退下。
捏著帕子擦了擦手，尹沉夢抬眸看向北堂瞿，笑道：「皇上。」
只是喚他，等著人主動告訴她。
北堂瞿將手中的密函遞給尹沉夢，尹沉夢伸手接過，只掃了一眼之後眉頭立刻皺起。
是齊飛傳來的密函，他中了万俟淵的埋伏，此時身受重傷。
尹沉夢瞬間就想到了之前鎖芯那邊的事，万俟淵是不是早就下好了這盤棋？
「皇上打算如何處理？」尹沉夢將密函遞還到一側的桌上，聲色不動。
「此時邊疆出了事，出征似是得提上日程了。」北堂瞿不放心的看向尹沉夢的肚子。
知道他在擔心什麼，尹沉夢笑著摸著肚皮：「皇上不必因臣妾有什麼顧慮，早膳都該涼了，皇上先用些吧。」
北堂瞿目光流轉，抿唇應下。
用過早膳，送走了北堂瞿后尹沉夢便躺在院中曬太陽，雪棋有一下沒一下的替人捏著腿。
「如今娘娘身子愈發沉起來，這雙腿是常酸著的，若是有什麼不適，娘娘可別一個人忍者。」小德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說著話。
尹沉夢磕著眸子，沒應。
万俟淵會動手原本就在她意料之中，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敵暗我明，怕就怕在這裡。
「娘娘……娘娘……」雪棋輕輕喚著。
尹沉夢這才慢慢睜開眼，有些迷茫：「怎了？」
「娘娘，若是乏了不如進屋休息，外頭風涼。」雪棋道。
尹沉夢斂眸，眸中滿是複雜的神色：「嗯。」
伺候尹沉夢睡下了，雪棋這才小心翼翼的退出去。
小德早早的就在外頭等著了，見人出來連忙將人拉到一邊。
「我的好姐姐，你說主子今天自從皇上走了之後，就沒什麼精神了，該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小德賊兮兮的問。
雪棋只是翻了個白眼之後兀自走了，留下小德一人摸不著頭腦。
天慢慢黑下來。
北堂瞿站在鳳棲宮門口，看著早早熄了燭火的房屋出神。
阿福站在一旁候著也不吱聲，等差不多了才道：「皇上，時候不早了，不如早些歇下吧。」
「嗯。」北堂瞿意味深長的應下。
揮退門口候著的丫鬟，北堂瞿獨自將門打開，榻邊卧著的雪棋聽見響聲立刻轉醒，見來人，匆匆行禮后也識相離開。
尹沉夢只覺得被窩透入一股子涼風，後身側貼上一具涼薄的身子。
「皇上？」尹沉夢啞著嗓子問。
北堂瞿將人抱緊，應下：「今日聽聞你沒什麼精神，可是還在想齊飛之事。」
尹沉夢重新閉上眼，周圍都是北堂瞿熟悉的味道，不知為何，原本懸著的心瞬間放下。
「萬事自有皇上擺平，臣妾杞人憂天做什麼。」尹沉夢蹭了蹭北堂瞿的胸口。
「那便睡吧，明日讓御醫來請平安脈。」北堂瞿說。
沒再作答，沒多久尹沉夢便睡下，只是她不知，身側的人卻是徹夜未眠。
翌日清晨再睡醒的時候，北堂瞿早已不在身側，身後探了探身側的溫度，還有一絲溫熱。
雪棋聽見聲響敲了敲門，進來伺候洗漱。
「皇上呢？」尹沉夢問。
「似是早早的就去書房了。」雪棋回道：「娘娘今日氣色要比平日里更好些，皇上走時已安排了，御醫此時正在門外候著，娘娘可要現在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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