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沒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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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我沒忘

  光線很暗,身前的人察覺到他出現,身子明顯一怔。

  「公子。」

  淡淡的兩個字,卻讓慕容琛剛剛的好心情一揮而散,進而是冷漠。

  慕容琛怎麼會感覺不出來,她是在時時刻刻提醒自己的身份,「想說些什麼?」一襲黑衣下,冷淡的眸子間頃刻挽上一層深意。

  茶杯在他的手裡把玩著,卻絲毫沒有想喝的衝動。

  蹙眉的眉宇間,悉數都是寒冷,薄唇微微抿成一個『一』字。

  「我沒有想要出嫁的意思,還希望公子不要多想。」高芷柔怎麼會不明白他什麼意思,在今天起初看到蘇靖宇的時候,她便知道他的意思。

  她只是希望慕容琛不要這樣做罷了。

  如果是以前,她還會心甘情願的去做這些事情,但是一想到剛剛發生的事情,她的心便如同刀絞一般,心情複雜。

  「芷柔,如果是為這件事情的話,你現在就可以回房了。」

  慕容琛的話模稜兩可,說這話的時候,終是抿了抿茶水,感受到苦澀,理智這才恢復了一些。但看起來卻如同什麼都沒發生一般,還是一如既往的面容。

  「公子,你是不是已經忘了我們現如今所處的境地,是不是已經忘了那些仇恨?」

  高芷柔看他這般無感,恨不得把所有的苦,所有的怨都說出來。

  現在看他一副神情寡淡的模樣,只覺得是被安玲月所迷惑住了,才會有這般想法。

  高芷柔本來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副柔弱的樣子,現在的模樣更是惹人憐愛不已,纖細的指尖帶著些許的刀痕,如果不是行家看是看不出來的。

  她看慕容琛只皺著眉頭不說話,連忙拿出自己的左手,一手把肩帶撕開,力氣很大,像是常年持劍之人。

  露出來的肩膀上半部分一大塊疤痕,觸目驚心,像是蜈蚣一般,還有幾處新添的傷痕,血肉交雜,每一處都好像是一個時期。

  「公子,芷柔為了你什麼都願意做,你現在這樣無非是想把芷柔推入萬丈深淵。」

  她的聲音一陣一陣的開始抽泣,若是旁人已經開始憐惜不已。

  慕容琛連忙將茶杯放在桌上,一隻大手順勢的將肩帶重新給她披上,視線移向別處。

  「你放心,我沒忘。」

  淡淡的一句話說完之後,便將手拿開,站起身子走到玄關處。連頭都沒有回,直直的說道:「不要去動她。」

  說罷,這次徑直的走向書房。

  高芷柔看著他決絕的背影,心比萬劍擊中還要痛,淚水慢慢蔓延在她的眼眶裡。

  她很明白,這裡指的『她』無非就是安玲月罷了。

  她的瞳孔開始變紅,嘶啞著聲音卻儘力忍住情緒,指甲在地板上不停的擦動著,已經篤定了什麼東西一般,連朱紅的唇邊也變得蒼白起來。

  「公子,你會後悔的,芷柔會用一生都去保護你,她安玲月算什麼東西。」

  鮮血與地上的泥土混合在一起,整個身子蜷縮在一起,狼狽不堪。

  翌日,安玲月一大早起來整個院子都沒有看到慕容琛,正準備趁著他不在打個盹,就看到高芷柔換身一身黑衣走出府外,旁邊的奴婢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安玲月有心去聽八卦,立馬拿了二兩瓜子一人分了一點。

  「這芷柔姑娘看起來並不像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姑娘啊。」

  安玲月也對高芷柔的身份好奇不已,正想看看能不能撬開這些人的嘴,吃著瓜子的嘴說話期間還有些吞物不清。

  一旁的奴婢聽到她這麼說,連忙開口說道:「安媒婆,你殊不知,這芷柔姑娘雖然對外稱是我公主府上的人,但根本就跟公主無親無故,只是在公主落魄的時候,救過她的命,所以公主才會這般器重她。」

  那人嗑著瓜子,顯然是把安玲月當成了好姐妹,說話也不經過大腦思考。

  「那照這樣說,芷柔姑娘倒還是一條漢子。」

  安玲月還是挺佩服在這種時代,挺身而出去救人的,況且還是一個女人。

  她肝膽相照的想象著高芷柔救慕容琛的那個畫面,完全忘了自己現在的模樣,一隻腳翹在長廊邊上的椅子上,嘴裡不停的吐著瓜子殼,像極了一個村姑的模樣。

  「什麼漢子?」

  那奴婢怎麼聽得出來是什麼意思,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地望著安玲月,「她可是一個女人,怎麼能說是漢子呢?」

  顯然是誤解了她的意思,安玲月也懶得解釋,跟她解釋反而認為自己頭腦有問題。

  她沒說話,還是一邊吐著瓜子殼。

  「咳咳...」

  那奴婢不知怎的開始咳嗽起來,安玲月起初還好心的拍了拍她的背,不免嗤笑,「吃個瓜子都能咳嗽,你說說你在這府上過的是什麼日子。」

  她完全忽略了那婢女唯諾且擠眉弄眼的模樣,嘴裡還是不停的開始吃瓜子。

  直到手上抖動的盤子被人按住不動,她這才抬眼看到慕容琛在眼前,嚇得她喉間的那顆瓜子差點沒咽下去。

  「這公主府虧待你了?」

  這話是對剛剛那奴婢說的,但是真正對誰,顯而易見。

  現下慕容琛已經換了一身衣裳,相比較昨夜那抹黑色,一襲粉色,倒還是挺適合他的,至少沒有那麼的剛硬,讓她開不了口。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不該說閑話,請公主責罰。」

  那奴婢顯然被嚇呆了,將手中的瓜子悉數放進安玲月的盤子里,立馬跪下來求饒,身子骨止不住的開始抖動。

  安玲月也好不到哪裡去,本來圖個清靜來聽聽樂,還被人抓了個現行。

  「去姑姑那兒領三十大板吧。」

  慕容琛似乎有些笑意,朝著她說罷,那奴婢便跑了去,安玲月怎麼看都像是自己找的。

  殊不知男人的視線已經轉移到她這裡來了,看著她還一門心思的關心著別人,頓時有些戲謔的笑意,但嘴角還有些許的冷淡意味。

  「你準備怎麼受罰?」

  男人好聽的轉音滾動在舌齒間,說話時眉宇間還帶著一絲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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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奴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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