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是誰
1.9
只有真正接近了黎簇,才能明白文中那些炮灰,為何對他忌憚入骨。這個男人,即便落魄至此,也絕非池中之物!
她的接近,實在是太過冒險了!
虞心棠踉蹌著靠近盛京的城門,身上的衣服已經髒得看不清顏色,滿頭青絲胡亂地挽成髮髻,整個人狼狽地像是剛從亂葬崗爬出來。
從鷹山附近走到盛京,她用了整整半個月,一路上風餐露宿,又因為容貌而不敢靠近客棧,現在聞到自己身上的味道都嫌棄極了。
好不容易進了城門,街上碰到的百姓見到她,都紛紛捂住了口鼻,躲向兩側,好似在躲避瘟疫一般。
虞心棠早已顧不得這些細節,她一邊尋找著頂天侯的府邸,一邊在心裡對系統破口大罵。
也不知道是誰發明了這麼變態的系統,積分商店裡的各種靈丹妙藥讓她看了就流口水,需要的積分也大多能夠接受,唯獨銀子,一積分,竟然只能兌換一兩銀子!
就因為這,她不得不省吃儉用,像個野人一樣跑回了盛京,比預想中多花了許多時間。
「站住,哪裡來的乞丐,竟敢在侯府前停留?快滾!」宰相門前七品官,頂天侯福的家丁都眼高於頂。
虞心棠擺起氣勢,大吼:「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本小姐是虞心棠!」
家丁一聽,臉色大變:「不可能,我家小姐可是傾國傾城的美人,你這個醜八怪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虞心棠怒極反笑:「狗奴才,快去通知我爹,就說我回府了!耽誤了本小姐和家人相見,我要你們提頭來見!」
虞心棠雖然毀了容,可那囂張跋扈的口氣卻讓奴才們印象深刻,當即渾身一顫,再也不敢耀武揚威,一人負責看守虞心棠,另一人跑進府中通知家主。
頂天侯匆匆趕來,看到嫡長女狼狽不堪的模樣時,臉色忽青忽白,半晌才抖著聲音艱難開口道:「回家就好,快,扶小姐去洗漱!」
虞心棠久違地泡了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可方才頂天侯古怪的樣子卻讓她十分在意。仔細算一算時間線,她便恍然大悟:在原文中,虞心棠被扔到匪寨自生自滅,侯府便順理成章將虞仙兒嫁去了太子府。
看來她還是回來晚了,恐怕這件事,已經塵埃落定了吧!
「棠兒,」果然,頂天侯很快便尋了過來,板著臉說,「你被賊人擄走,為父將整個盛京都翻了過來也遍尋不到,便只能讓人宣布了你意外病逝的消息。所以你跟太子的婚約……」
「爹!」虞心棠迫不及待地說,「可我沒有死,我回府了,婚約是不是能如期舉行?」
頂天侯看著女兒臉上縱橫交錯的刀疤,眼神晦暗,「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當年你祖父定下的婚約,只是說要把侯府的女兒嫁過去,並沒有指名道姓說是棠兒你!為父已經同太子商議好,讓你妹妹仙兒嫁去太子府了!」
「我不同意!」虞心棠一拍桌子,「一個庶女,有什麼資格嫁給太子?我不想被盛京百姓看笑話!」
頂天侯哼了一聲,不怒自威,「這事沒得商量,已經決定好的事,怎麼能隨意更改?你如今渾身是傷,就在家中乖乖養傷吧,其他事無需插手!我會派得力的嬤嬤來照顧你!記住,不要再去找你妹妹的麻煩!」
送走了頂天侯,虞心棠揉了揉酸痛的臉,暗暗感慨紈絝可真不是好演的,剛剛一陣嘶吼,她都覺得嗓子疼。
當晚晚飯時,侯府一家無論嫡庶都出現在了桌上,虞仙兒一身白色紗裙飄飄欲仙,溫婉的眉眼間點著一顆紅痣,令她的容貌驚艷絕倫。
「啊!有鬼!」頂天侯最小的女兒才剛剛七歲,看到虞心棠的臉之後嚇得哭了起來,讓虞心棠臉色一黑,桌上其他的女眷也眼神異樣,看看虞心棠再看看虞仙兒,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姐姐一路風霜一定累了,喝完湯暖暖身子吧。」虞仙兒盛了一碗湯,一臉關切地遞給虞心棠。
「哼,貓哭耗子假慈悲,能嫁給太子,你一定很得意吧?」虞心棠拂袖將湯碗打翻,冷眼看著虞仙兒,「同太子訂下婚約的是我,你別妄想了!」
「喲,臉都毀容了,還想嫁給太子呢,也不知道痴心妄想的到底是誰哦。」姨娘陰陽怪氣地說。
虞心棠早就知道這些人慣是拜高踩低的,不過她們的變臉速度果然比翻書還快,已經開始巴結討好虞仙兒了。
她假裝鬱悶離去,讓人以為她束手無策放棄了婚約,可不出三日,虞心棠就鬧出了個大新聞。
「嗚嗚,我的命好苦啊!」
盛京最高的邀月樓上,虞心棠包下了靠窗的一整層,大聲朝著街道哭訴著,底下已經為了黑壓壓好幾圈的平民百姓,一臉興緻勃勃。
「我跟太子和庶妹一起出門春遊,單單我一人被賊人擄走也就罷了,整整三個月,竟然無人來尋我,叫我吃了好一番苦頭!等我好不容易從賊窩中逃回家,竟然得知我未來的丈夫要另娶她人了!」
「我知道,他嫌棄我現在毀了容,變成了醜八怪,不想要我了!可他當初明明就對我山盟海誓過,男人的話,都是狗屁!」
「說得對!」底下有人義憤填膺地呼喊道。
「是啊,她也挺慘的,被丈夫拋棄,還毀了容,以後可怎麼做人哦。」
「呸,負心漢,早知道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有女子感同身受,憤憤說。
「噓,那可是太子殿下……」
「太子又怎樣,難道還能顛倒是非,殘害百姓不成?」
虞心棠假裝用帕子擦眼淚,往臉上又抹了點洋蔥汁,當下哭的淚眼迷濛:「我那庶妹,趁我不在家時勾搭上了太子殿下,現在竟然爬到我頭上來了!不光嘲笑我的臉,還衝我炫耀她要嫁給太子,我不想活了!」
「孽畜,簡直丟人現眼,快給我下來!」頂天侯得到消息帶人來到邀月樓下,臉色氣得鐵青,站在他身邊的男子一身絳紫色綉金線錦袍,面容冷肅,正是南越太子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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