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按規矩處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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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敬避開話鋒，只是哭道，「你初來乍到，若是缺錢可以問我們借，怎麼可以偷走我的簪子呢？這碧玉簪是我娘送我的生辰禮，我自己都捨不得帶幾次。」
話里話外，已經坐實了風清池偷東西的事，甚至理由都找好了——缺錢。
要不是現在還不適合暴露柜子里的一堆寶貝，風清池真想把一堆珍寶扔到這個女人臉上。風清婉生辰宴上的寶貝，拿出一個都足夠這群丫鬟們羨慕了。
那群二等丫鬟大都是自己一步步從小丫鬟升上來的，本就不滿風清池莫名其妙地空降成二等丫鬟，加上雪敬二管家女兒的身份，更是一邊倒。
「知人知面不知心，剛來就這麼不老實！」
「沒辦法，眼皮子淺唄！」
「要說王府現在也真是的，什麼人都讓進！」
這邊的喧鬧惹來了綠瑩娘子，見到又是這個小院臉色不善，「大晚上的不睡覺在做什麼？」
眾人噤聲。
雪敬搶先開口，「綠瑩娘子，她偷我的碧玉簪！」
「你哪隻眼睛看到了？」風清池據理力爭，「明明是你來到我房間，和我說了一堆有的沒的，趁我不備要把碧玉簪放進我房裡！」
「你說謊！好好的我幹嘛把這麼貴重的碧玉簪放到你房裡？」雪敬反唇相譏。
「夠了！」綠瑩娘子冷喝一聲，打斷了兩人的爭執。
她的目光在一眾丫鬟中逡巡，威勢之重，使得被掃視到的人都忍不住低下了頭。
場面安靜了下來。
「雪敬，你說，怎麼回事？」她淡淡開口，問向握著碧玉簪的雪敬。
「我今日丟了碧玉簪，在屋子裡找遍了也沒有，心情不好，所以出來散心，找隔壁新來的妹妹說說話，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了桌子上我的碧玉簪，我拿起碧玉簪質問她，她卻握住了我的手腕，威脅我不準說出去……」
綠瑩娘子點了點頭，目光落在風清池的身上，「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清者自清，我沒做過就是沒做過。」風清池不卑不亢，回答道。
「既然沒什麼要說的，那就按規矩罰吧，本來偷盜之罪要杖責，但念著你是初犯，也沒造成財務損失，今夜去思過房跪一整晚。」綠瑩娘子彷彿沒聽到她的申訴一般，平靜地下了命令。
她處事公正，不怒自威，且向來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今風清池拿不出什麼證據，在她這就是被判了刑的。
風清池抬眼，就見雪敬一臉得意地對著自己。
風清池眸光一閃，又迅速地黯淡下去。
該死！最近體力消耗太大，又沒休息好，沒辦法集中精力發動催眠術！
「既然沒什麼事了，都回去睡覺吧。」綠瑩娘子解決完這爛攤子之後，和來時一般，施施然地離開了。
萬般無奈之下，風清池去了思過房。
臨走時，她回頭看了一眼，夜色中只剩下耀武耀威的雪敬。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這筆賬，她記下了。
思過房雖然有專人把守，但是大晚上的也少有精力滿滿的，風清池才不會蠢到真的為自己沒有犯過的錯跪上一整晚，趁著沒人注意甚至坐著打了會兒盹。
雖則如此，第二天依舊是困頓非常。
就這麼過了幾日，風清池漸漸地摸清了丫鬟們之間的底細。
攝政王府里就司煜瀾一個正經主子，偶爾也有司煜瀾找來的一些江湖人士借住於此。
至於下人層，則是有大管家和二管家兩位統管。大管家是王爺母妃留下的，與王爺的情誼非同一般，二管家則是攝政王府還未賜給司煜瀾時就一直在掌管的老僕，王爺見他頗有才幹，就讓他留了下來，輔助大管家做些工作。
大管家主要負責分配任務、迎來送往等事務，說話辦事滴水不漏，一舉一動都代表著攝政王府的臉面。
府內，家丁們由二管家主管，丫鬟們則交給了綠瑩娘子。
丫鬟們分成四等，低等丫鬟、三等丫鬟、二等丫鬟和一等丫鬟。如今的一等丫鬟攏共沒幾個人，主要是負責司煜瀾的居室打掃飲食起居，二等丫鬟們則是每人負責一個小院兒或各項事務，如採買、刺繡等。三等丫鬟和低等丫鬟則負責一些底層的工作。
這些稍高階的二等丫鬟和一等丫鬟，大多有兩個來頭，一類是雪敬一般的家生子，一類則是由底層丫鬟爬上來的。
第二類丫鬟厭惡她這個空降軍還可以理解，可是像雪敬這樣的家生子，為何卻對她咄咄相逼呢？
風清池一直想不明白。
王府書房，司煜瀾額頭帶著豆大的汗滴，跛腳微微顫抖，一深一淺地在屋中行走。
「薛神醫，本王的腿，究竟能不能好？」他臉色都因為疼痛微微發白，聲音卻依舊絲毫未變。
一邊道士打扮的長者輕輕捋了捋雪白的鬍子，搖頭嘆息，「恕在下直言，王爺這腿乃是沉痾，幼年時被人以極陰損的法子毀了腿部筋脈，目前來說，僅能通過葯浴浸泡維持著不惡化。」
司煜瀾早料到是這個結果，聞言卻依然有些失望，「那就麻煩先生了。」
「來人，」他對外喊道，「照先生的吩咐去準備藥草。」
「是。」門外候著的一等丫鬟雲霽走了進來，恭敬應和道。
薛神醫筆走龍蛇地寫了張藥房，交給了雲霽，隨後退了出去。
兩人剛剛退出去，大管家就走了進來，低聲道，「王爺。」
「我帶回來的人，最近怎麼樣？」司煜瀾負手望著窗外，問道。
「那位姑娘倒是有點意思，剛來的時候被綠瑩娘子跟個低等丫鬟分到了一屋，那丫鬟耍脾氣，結果第二天就頂著一張浮腫的臉出來，見到她就跑，那姑娘還笑眯眯地怡然自若。」管家說著這事，也忍不住帶了些笑意。
司煜瀾都能想象出來小丫頭那狡黠的模樣，估計又是使了什麼妖法。
「後來更是有一件奇事，那日有人把蠍子放在她房間，不知為何，不一會兒那些蠍子就自己跑來到肇事者房間了。」管家接著彙報，這府里的事，沒什麼能瞞得過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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