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除非己莫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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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等事？」司煜瀾也來了興趣，回頭挑眉問道，「你把那天的情況給我詳細說一下。」
管家細細地說了當日情況，司煜瀾越聽越有興趣，眉間帶了幾分沉思。
看來，這個小丫頭妖法的力量比他以為的還要強大，竟到了連動物都可以控制的地步了嗎？若是兩軍交戰時……
征服和掠奪是男人的本能，想到這樣一個出其不意的利器，饒是沉穩如司煜瀾，也忍不住有些興奮。
「此事先不要聲張，你回去繼續盯著。」
大管家應了聲之後，退出了房間。
修整了幾天之後，風清池的傷也漸漸養好，加上王府生活也算得上清閑，她原本面黃肌瘦的臉頰也略顯豐腴，增添了幾分色彩。
可是一見到她負責打掃的小院兒，她的臉色就不太好了。
原本乾乾淨淨不怎麼需要費力氣就可以打掃好的小院，今天被人惡意地撒了許多沙土，弄得烏煙瘴氣，院子里也被人丟進了幾塊碎瓦片，顯得破爛不堪。
她和王府是八字不合嗎？才安生了幾天就又有人找了上來？
不遠處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走，去前面看看。」
也該她點背，綠瑩娘子恰好今日無事，便在小丫鬟的提醒下，前來突擊查看一下各個丫鬟的工作，此刻剛好走到了這裡。
糟了，如果被那個鐵面無私的綠瑩娘子看到這混亂的場面，只怕今天她又免不了一頓責罰。
風清池正想著找辦法挽回，綠瑩娘子已帶著幾個奴婢已經走到了門口。
「這是怎麼回事？！」她一貫冷靜的聲音也帶上了怒氣，只因這小院的畫面實在是太過骯髒雜亂。
風清池回過身，反倒不慌了，屈身行禮，「見過綠瑩娘子。」
「你還有臉回話？」綠瑩一雙狹長的鳳目高高吊起，眼含怒火，「你看看這院子，被你折騰得成什麼樣子了？！我們攝政王府，從來就沒你這麼好吃懶做整日尋釁滋事的丫鬟！」
她因著碧玉簪一事，本就對風清池心存不滿，如今見到她站在院中只愣愣看著，更是先入為主地認為是風清池這幾日都沒有打掃，以至於小院荒廢。
要知道，這個小院，可不是普通的小院……
風清池無語，被一而再再而三地誤解，她也忍不住懟了回去，「我也從來就沒見過這麼不分青紅皂白不明事理的上司！」
「你！」綠瑩娘子多少年未被人搶白過了，氣得拿手指著她的鼻子說不出話。
她身後，雪敬對一個圓臉的丫鬟使了個眼色。
那圓臉丫鬟便走到綠瑩身邊扶住她，一手幫她撫著胸口順氣，勸慰道，「娘子消消氣，氣壞了身子就不值得了。」
雪敬則是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大膽，還不快給綠瑩娘子道歉？！」
風清池只回給了她一個輕蔑的眼神，彷彿在看腳底的一團爛泥，理都懶得理。
綠瑩娘子喘勻了氣，再次問道，「我再問你一次，認不認錯？」
「無錯可認。」風清池抿著嘴，倔道。
「你！好！好！好！」綠瑩娘子氣到不行，「我往日里不曾監督，沒想到你們一個個都怠懶成這個樣子，若不是小燕提醒我，今日我還被你蒙在鼓裡！今日小懲大誡，便從你開始！」
「今日這一排八個小院，你一個人打掃，什麼時候掃完什麼時候吃飯！」
眾人駭然，這一個小院一般是勤快的丫頭打掃兩個時辰才能打掃完，八個小院，豈不是一天一夜都打掃不完？更何況還有眼前這個混亂的小院？
來者不善，只怕綠瑩娘子也只是被人利用了而已。
風清池心思百轉，已經隱隱知道了是誰在搞鬼。
她眼波微轉，眸中金光一閃，直直撞入了圓臉丫鬟小燕的眼中。
小燕一愣，隨即面容獃滯，忽而自己走了出來，跪到綠瑩娘子身邊，砰砰砰地磕起了頭。
綠瑩娘子被她搞得一愣，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小燕邊磕頭邊說道，「娘子饒命，這院子是我和雪敬姐一起破壞的，故意惹您惱怒懲罰她，和她沒有關係，要罰就罰我們吧。」
「你說的是真的？」綠瑩娘子狐疑地看了小燕一眼，又看了風清池一眼，後者一臉坦蕩。
「是真的，求娘子責罰小燕。」她依舊砰砰砰地磕頭。
綠瑩娘子也是心思玲瓏的人，幾個瞬息就明白了今日小燕慫恿自己督促丫鬟們工作為的是什麼了。只是，她為何要自己舉報自己呢？
雪敬忍不住跳出來罵道，「賤婢！我什麼時候和你一起做這種齷齪的事情了？」
風清池在一邊涼涼地落井下石，「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這事倒的確是雪敬和小燕一起乾的，不過是雪敬出的主意，小燕動的手。如今小燕說得不清楚，倒是個好機會。
雪敬眼珠一轉，對綠瑩娘子誠懇道，「娘子明鑒，我昨晚上不可能來這裡動手腳的。」
「為何不可能？」風清池追問。
「因為，」雪敬望著她，「我昨晚一直在我娘房裡和她說話，不可能來這個院子。」
綠瑩娘子臉色稍緩，點了點頭，「我曉得，今早你娘上早餐的時候，還和我說昨晚與你徹夜長談，累得她今天都沒什麼精神了。」
雪敬低下頭，故作嬌羞地笑了笑。
心中已將風清池罵了個半死，這個女人來了之後，她已經折了兩個心腹。
因著這事性質惡劣，還險些害得綠瑩娘子錯判，冤枉別人，加上小燕就是自己身邊的丫鬟，綠瑩娘子格外生氣，直接將她從三等丫鬟貶回低等丫鬟。
而小燕直到被帶下去都仍在喃喃自語：「是我做的，是我陷害別人……」
其餘丫鬟交換了個眼神，有家人在府里照應著到底不同。
另一方面眾人心裡又有些畏懼，畢竟小燕的樣子，實在是像……失了魂……
離開時，風清池低聲對身邊的綠瑩娘子說，「娘子，眼見未必為實。」
綠瑩娘子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轉身，依舊是風姿萬千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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