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做個交易
6.69
這場鬧劇最終以雪敬被押入天牢，三日後問斬結束。
被押下去的瞬間，雪敬忽然福至心靈一般，指著風清池大喊道，「王爺！王爺！你是被這個妖女控制了對不對？！是不是她用了妖法！」
司煜瀾嫌她吵鬧，揮了揮手，侍衛上前堵住了她的嘴。
風清池回頭，沖她嫣然一笑。
雪敬緩緩睜大了眼睛，目眥欲裂，沖著她嗚嗚地喊，可聲音終歸漸行漸遠。
在這個時代，所謂證據，並沒有那麼重要，重要的是，上位者的一句話。
昨晚得知要被處刑之後，風清池就已經在思考要如何逃出去。
王府守衛森嚴，要靠自己的催眠術，一下子催眠那麼多侍衛逃出去，只怕還沒到門口就體力不支昏過去了。
而且據她觀察，王府的侍衛似乎比風家的侍衛難對付一點。
既然如此，只有擒賊先擒王咯。
於是她趁著和司煜瀾對視的機會，對司煜瀾施行了催眠術。出乎她意料的是，這次的催眠比起上次容易地多，不知是不是司煜瀾身體受傷的緣故。
風清池從意圖謀害王爺的逆賊變成了被冤枉的大丫鬟，這反轉太大，眾人紛紛表示，有點暈。
而二管家和雲霽不知什麼時候就離開了慎刑房，也許是覺得太過丟臉。
司煜瀾書房之中。
風清池和大管家垂首站在下位，而上位的司煜瀾，則遞過去一封書信，「最新的情報，來得正及時。」
風清池抬手接過，許是動作大了點，扯到了二管家打的傷口，痛得齜牙咧嘴。
見她這副模樣，司煜瀾幽深冷淡的墨眸中飛快地閃過一絲心疼，快到他自己都沒意識到。
「這麼勁爆？」風清池看完信之後，一臉玩味。
大管家也十分錯愕，「這……這麼多年，他掩飾地倒好。」
司煜瀾瑩白如玉的手指有節奏地輕叩著桌面，「掩飾的再好，也終歸露出了馬腳。」
天牢不比當初關押風清池的密牢，入了這裡，就意味著她是以謀害皇親的罪名被處罰，要被施以斬首之刑，連個全屍都難留。
雪敬跪在牢房門前，死死地握住二管家的衣袍下擺，哭著求道，「爹！爹！你救救我！救救我！是風清池！是她用妖法迷惑了王爺！爹，求求你，你去求求攝政王放了我好不好？」
二管家沉沉地嘆了一口氣，「事到如今，你求我有什麼用？怪只怪，你竟然昏了頭，敢去動王爺！」
「女兒再也不敢了！雲霽姐，雲霽姐，你最疼我，你幫幫我，你幫幫我啊！」雪敬轉而哀求一邊的雲霽，涕泗橫流，毫無半點當日的驕橫恣意。
雲霽心疼地拿出手絹幫她擦了擦臉上的淚花，望向一邊的二管家，「爹，雪敬一時糊塗，我們就再幫她一回吧。」
二管家望望女兒，又望望養女，眼中神色變幻萬千，最終撫了撫雪敬的發頂，安撫道，「別哭了，爹就你一個女兒，自然會為你考慮。你等著爹。」
「好了，爹都答應你了，別哭了，嗯？」雲霽也柔聲安慰道。
雪敬望了望兩人關切而篤定的眼神，點了點頭。
「你剛剛說，風清池施了妖法，是怎麼回事？」二管家待她平靜了一點，問道。
「風清池來了之後，攝政王府就處處透著古怪。第一晚和她共處的低等丫鬟和人說，她只被風清池看了一眼，就無法控制地自己打自己耳光；後來又是小燕，也是被她看了一眼，莫名其妙突然指證我，得虧她說得不清不楚，我才鑽了空子；還有那次，我……」
說到這裡，她猶豫了一下，「我在眾人面前出醜，也是她趁著我不備，看了我一眼，我就控制不住我自己了！這次，王爺本來是指著她的，卻忽然轉成指著我，肯定也是受了妖法！」
雪敬把這幾次串在一起，總算想明白了，「爹，是那雙眼睛！一定要毀了風清池的眼睛！」
二管家和雲霽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慎重。
雪敬唯恐二人不信，急道，「還有，昨晚我去找風清池，她就和我打賭，說我今天會在牢中，這一切一定是她搞的鬼！」
「好了，雪敬，」雲霽拍了拍她的手，「我和爹不信誰，也不會不信你的呀。」
雪敬望著她溫柔包容的眸子，這才破涕為笑。
二管家道，「你乖乖等著，不要和任何人說起。爹和王爺多年的主僕情誼，一定會把你救出來的。」
雪敬重重地點了點頭。
回攝政王府的馬車上，二管家責備地看了一眼雲霽，「你剛剛當著她的面，該叫我乾爹的。」
雲霽撇了撇嘴，不滿地說，「我就是心裡不服。」
「你……」二管家搖了搖頭，「傻孩子，爹知道委屈你了，但你也要明白，爹都是為了你好。」
「我知道，」雲霽靠了過去，倚在二管家的胸口，「可是，我還是想叫您幾聲爹嘛！」
二管家愛憐地撫著她如雲的長發，「好孩子。」
車輪轆轆，掩住了二人的聲音。
天牢，雪敬的牢房內。
風清池拿了司煜瀾的令牌，橫行無阻地進了牢房，望著已淪為階下囚的雪敬，「如何？昨日的賭，我贏了。」
雪敬一臉怨毒，撲了上來，「你這個惡毒的妖女！你迷惑了王爺，迷惑不了我！你以為你還能得意幾天？」
王府的侍衛站在風清池面前，攔住了她。
風清池笑語嫣然，將還帶著些微蠟黃的臉也襯得貌美了起來，「我能得意幾天，你怕是看不到了。」
「哈哈哈，笑話！我爹是王府二管家，深得王爺信任，他會來救我的！」雪敬有恃無恐。
「嘖嘖，真是可憐啊！」風清池搖了搖頭，憐憫地望向她。
「你說誰可憐？！你這個惡女人！」雪敬受不了她悲憫的眼神，掙扎著又要去打她，也不知道看看，現在的二人誰更像惡女人。
風清池不在意她的態度，湊近她的耳邊，蠱惑道，「我來，是來和你做個交易。只要你願意告訴我，你爹，哦不，二管家下一步的行動，我就告訴你一樁大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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