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三皇子
16.39
司煜瀾說了太子、二皇子、四皇子、五皇子的情況，可是中間的三皇子呢？
可剛問出這個問題，風清池就清楚地感覺到司煜瀾周身的氣息一冷，眼神都銳利了起來，看得她心驚。
見風清池疑惑的目光不似作偽，司煜瀾問道，「你當真不知？」
風清池心中迷茫，「知什麼？」她自打來了之後就遇到了他，之後鬧丞相府，入攝政王府，一直都沒什麼機會接觸朝堂之事，哪裡知道這些？而原身更是個啥都不知道的小透明。
司煜瀾撇過頭，將森冷的目光投向窗外，望著一鉤殘月，聲音冷似月光，「三皇子，便是本王。」
「啊？」風清池低呼一聲，她一直知道司煜瀾是皇親，可沒想到是皇子，哪裡有老子還沒死，就讓兒子當攝政王的事？「那你為什麼……」
「好了，」不等她問完，司煜瀾打斷了她，卻再沒有朝她看一眼，「本王還有事，先行離去。」
說罷不等她說什麼，起身從窗邊躍了出去，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風清池追到窗邊，已不見他人影。
是三皇子便是三皇子吧，有什麼好生氣的呢？風清池不解地望了黑漆漆的窗外，搖了搖頭。罷了，明日問問菱蓉吧。
「您真的問了王爺這個問題？」菱蓉眼眶微微睜大，似是有些不敢相信。
風清池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明白這個問題有什麼好糾結的，「是啊，這件事有什麼問題嗎？」
菱蓉小心地朝四周望了望，低聲說，「姑娘，也不怪王爺說走就走，實在是，王爺的身世有些不便出口。一切，還要從陛下說起。
當今陛下和皇後娘娘是青梅竹馬，和他們二人一同長大的，其實還有已故的宸妃娘娘。宸妃娘娘是個奇女子，她出身將門，為人光明磊落，仁愛溫和，既無閨閣女子的小氣，又無將門的粗俗，所以陛下對她極為傾心。」
風清池點了點頭，贊道，「若是這樣一位女子，確實令人心中敬佩。」
「是，當時上上下下的人都很喜歡她，」菱蓉臉上也帶上了笑，「我娘親就曾服侍過宸妃娘娘，那時宸妃娘娘還未出閣，是武威大將軍的獨女，寵得不得了。皇後娘娘是她最好的朋友，常常來找她閑聊。皇后出身不高，可宸妃卻從來沒有嫌棄過她。直到，她們二位被一同選入宮中。」
姐妹二人同爭一人的戲碼，風清池在現代狗血劇里見過不知道多少次，追問道，「前面你說，皇帝傾心於她，為何只是將她封為宸妃，卻不曾將她立為皇后？」
「當時武威大將軍軍權在握，勢力強大，朝中眾人都不同意將宸妃娘娘立為皇后，宸妃娘娘也不忍讓陛下為難，所以並未提出要求。」菱蓉答道。
風清池點了點頭，嘆息，「若是如此，宸妃娘娘確實有些太懂事了。」
寧可自己受委屈，也不願娘家和皇帝之間有了嫌隙，只怕懂事到如此地步，皇帝反而不知珍惜。
「若是如此傳奇的一位女子，那為何我從未聽過宸妃娘娘呢？」風清池疑惑。
菱蓉嘆了口氣，一張小小的圓臉上滿是惋惜，「那是因為，陛下下令，不許別人再提起這個人。所以貴族之間無人敢再提起，只是民間還時有流傳。」
「莫非是宸妃娘娘去世，他傷心太過？」風清池猜測道，若是如此，這位皇帝倒不算是個薄情寡恩之人。
「不，」菱蓉搖了搖頭，臉上也有一絲不解，「恰恰相反，宸妃娘娘是陛下親自賜死的，那時，她才生了三皇子不到一年。至於原因，沒有人知道。」
風清池怔了怔，「三皇子，就是攝政王？」
菱蓉點了點頭，猶豫著說，「有人說，宸妃娘娘是因為與人私通，所以被處死的。」
「什麼？」風清池只覺得這消息太過勁爆，隨即又否定了，「不，不可能，依皇帝的性子，怎麼可能會留著一個不是自己骨肉的孩子？」
「宸妃娘娘被賜死之日，恰好是大祭司回朝之時。」菱蓉望著風清池，補充了一句。
風清池心念電轉之間，已經明白了事情的後續。只怕是大祭司在司煜瀾即將被處死之前，說出了他是天煞命格，若是祭祀可保雲國百年安康，才能留那可憐的嬰孩一命。
「那武威大將軍呢？」風清池思索了一遍故事，問道。武威大將軍若是還在，司煜瀾不該過得這麼苦。
果然，菱蓉臉上帶上了幾分凄楚，她搖了搖頭，「宸妃娘娘死後，武威大將軍悲憤欲絕，私帶武器入宮，被陛下定為圖謀不軌，滿門抄斬。大將軍臨死之前，將家中僕役散盡，這才保住了我娘一命。」
雖不曾參與到整個事件，但風清池也有些感傷，「那你又怎麼流落到攝政王府為奴了呢？」
「王爺看上去冷酷暴戾，其實宅心仁厚，他幼年即開府，私下裡派人尋當年大將軍府的奴僕，若是有過不下去的，就幫一把，若是還願意回來的，就安排到攝政王府。娘就帶著奴婢回到了攝政王府。」菱蓉淺淺笑著。
風清池覺得腦海中有什麼一閃而過，脫口而出，「那皇后是在宸妃死前就被立的嗎？」
菱蓉搖了搖頭，「不是的，宸妃娘娘死時，皇後娘娘還不過是個昭儀，不過已經生下了長子。」
不知為何，風清池想到了和司煜瀾初見之時，他似乎正被一群人追殺，「宸妃……皇后……司煜瀾……追殺……」
「姑娘，您說什麼？」菱蓉沒聽清她的話，問道。
「哦，沒什麼，」風清池笑了笑，「你繼續說。」
菱蓉點了點頭，眼神中帶著同情，「因為王爺的身份不明，陛下雖然對他百般恩寵，卻始終不願意承認他，在正式的詔書上也不稱他為三皇子，甚至為此早早給他封了個王。」
怪不得，那天他提到三皇子，會如此生氣。風清池心想，雖是無意，但是她的確是戳到他的傷疤了，還是找機會道個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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