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死了
18.06
「姑娘，這個菱歌實在是不懂禮數，真不知道丞相府是怎麼教的。」菱歌下去之後。菱蓉猶自憤憤不平。
風清池倒不甚在意，「好了，也不是什麼事情，不至於將自己氣成這個樣子。」
她笑著寬慰菱蓉，心下卻也知道，這個菱歌，怕是拉攏不得了，既如此……
不過這倒是小事，重要的是司煜瀾過來說的那兩件事，尤其是，是誰將她天命之女的身份宣揚出去的呢？
風丞相？不太可能，他雖急功近利，卻也知道這種事情極為容易弄巧成拙，何況他已經用風清婉攬住了太子，沒有必要這般。
大夫人或者風清婉？也不太現實，這兩個人恨她恨得不得了，怎麼可能還幫她做宣傳？
莫非是五皇子？可是也不應該啊，他何必宣揚除去讓人和他爭奪呢？莫非是因為自己屢次拒絕他，使得他覺得不如眾人公平競爭？這太不現實了吧？
菱蓉見風清池思索得認真，也不再說話，退了出去。
第二日，小宴。這種宴會不過是無聊的閨中貴女們，湊在一起打發時間罷了。
風清池剛剛回府，從未參加過這種宴會，好在菱蓉熟知各種禮儀，悉心將她打扮好，既不顯得過於莊重又不有失體面。
至於其他的，風清池倒不必太過在意，畢竟如今她是正三品永興縣主，這些人之中只要沒有什麼郡主公主，她便沒有誰是需要避其鋒芒的。
菱蓉幫著風清池戴上帷帽，「這幾日天真是熱極了，姑娘還是戴上，小心晒傷了臉。」
「哪裡有那麼嬌氣？」風清池笑著反駁，心裡明白這是菱蓉一片好心，任由她給自己戴上。
東花廳里放著冰盆，氣溫涼爽，風清婉已經和幾位貴女坐著聊天了。
菱蓉在她耳邊小聲說，「大小姐左邊的是大理寺卿家的嫡女，右邊是禮部侍郎家的嫡女，據說一向和大小姐交好。她們身後，活潑些的那個是大理寺卿家的庶長女，沉默些的是禮部侍郎家的嫡次女。」
風清池點了點頭，示意已經知道。
這些人顯然都是和風清婉交好的貴女。這些嫡女，大多自持身份，並不將自己的庶姐庶妹放在眼裡。如今風清池雖不用向他們低頭，卻也不想和他們有太多瓜葛。
不曾想，風清婉今日見到她卻一反常態，淺笑吟吟地站起身，熱情地拉住了她的手，對周圍的人道，「這位便是我和你們說過的我家妹妹，是得了靈鳥認可的天命之女呢！」
風清池任她挽住臂膀，心下思量。她今日的態度有些奇怪，若是往日說起這些，風清婉別說誇耀，只怕嫉恨毀壞都是有可能的。
那幾位貴女一副驚喜地模樣，一個個都走上前來，贊道，「這便是永興縣主嗎？真真是一個可人兒，怪不得能提出那樣的治國良策呢。」
「不過是誤打誤撞罷了，清池愧不敢當。」風清池不卑不亢，謙遜有禮。
風清婉給大理寺卿的嫡女遞了個眼色，她立時點了點頭，湊上前來問道，「近幾日聽聞縣主得了靈鳥認可，是真真正正的天命之女，不知永興縣主可否將那隻靈鳥帶過來，給我等開開眼呀？」
風清池心裡本能地覺得不對，笑著拒絕道，「不過是有心之人的誇大罷了，哪裡有那麼神奇？」
可那位大理寺卿嫡女卻不依不饒，非鬧著要看一看。
風清婉也在一旁勸道，「妹妹，不過是一隻鳥兒罷了，便拿過來給各位姐姐妹妹看看，莫要那般小氣。」
風清池看了她一眼，心中暗諷這位姐姐玩得好一手道德綁架，若是她不拿，就成了她小氣，也罷，就看看她這位嫡姐，想搞什麼花招。
「菱歌，你去把靈鳥帶來吧。」她只帶了菱蓉菱歌兩個丫鬟，菱蓉是個可靠的，離不得身，便吩咐菱歌過去。
菱歌今日倒是乖覺地很，脆生生地應下之後便轉身離開。
眾人便一邊說著些女紅刺繡之類的話，一邊等著靈鳥到來。
「小姐，靈鳥來了。」菱歌額角鼻尖都是點點汗珠，氣喘吁吁地拎著鳥架，和風清婉對了個眼神。
風清婉臉色笑得更燦爛，「瞧瞧，多機靈的鳥。」
靈鳥今日似乎有些活潑過頭，在鳥架上踱來踱去，令風清池有些不解地皺了皺眉。
幾位貴女笑盈盈地走上前去，欲要逗一下這小東西，可還沒等眾人靠近，卻見小靈鳥忽然身子一僵，呼吸急促，竟張著翅膀直直地從鳥架上墜了下來！
眾女驚呼一聲，朝四周散開，個個不知所措。
只餘下地上的小靈鳥，細細的爪子抽搐了幾下，便沒了動靜。
「靈鳥，靈鳥死了！」風清婉以手掩唇，驚慌地喊道。
「什麼？靈鳥追隨天命之女，天命之女尚在，靈鳥怎會……」介面的是大理寺卿的嫡女，她話未說全，可半遮半掩的語氣，更是令人浮想聯翩。
果然，有人順著她的思路，說了下去，「莫非天命之女一說，不過是有人有意為之？」
「這怎麼會？！實在難以置信！」說話的這位，嘴裡說著不信，臉上卻是看好戲的表情。
一時之間，眾人望著風清池的眼神都帶了些鄙夷與輕視。
不過小小一個庶女，誤打誤撞得了皇上的封賞，聽說還曾在攝政王府當過丫鬟，這樣卑賤的身份，也妄圖用天命之女的身份給自己度金？
風清池顧不得別人的目光，只徑直走到小靈鳥的身邊，伸出手指，小心地探了探小靈鳥的身體，果然，比平時溫度要熱上一些。
她捧起地上的小靈鳥，沉聲對一邊的菱蓉吩咐道，「菱蓉，去打點清涼的井水來。」
「是。」小靈鳥活潑可愛，菱蓉見它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也是焦急，急急跑了出去。
風清池捧著小靈鳥來到了冰盆邊上，小心翼翼地把它的翅膀張開，用手輕輕扇風。
眾人摸不清楚她這是要幹嘛，風清婉睇了一邊的菱歌一眼，見她也是一臉茫然，心中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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