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查到了
18.39
風清婉略帶哀婉，走到風清池身邊蹲下身子，「妹妹，姐姐知道靈鳥死了你傷心，可是……」
她話還沒說完，風清池就冷冷地回過頭，瞪了她一眼，「你最好祈禱它沒事。」
從來到這個世界，小靈鳥就陪在她身邊，在攝政王府的時候，還救過她的性命。它那麼乖，一直都是溫順地跟在她的身旁，這些人竟敢將主意打到它的身上！
那一眼似帶著雪山之巔常年不化的冰雪，讓兩世為人的風清婉也忍不住心裡一寒。
恰好菱蓉將井水打了回來，風清池以手沾水，揮到小靈鳥的身上，如此往複，還不時拿小杯子往它的口中灌水。
許是風清池的臉色太過專註，一時之間竟沒有人敢前來打擾她。
風清婉垂了垂眼睛，低嘆道，「諸位姐妹，舍妹因靈鳥之死心中悲痛……」
「誰說靈鳥死了？」風清池忽地出聲，打斷了她假惺惺的話，而她手中，原本奄奄一息的靈鳥，竟濕漉漉地立在掌心！
風清婉眼眶不自覺地瞪大，瞳仁一縮，不可置信地說，「這不可能！」
「為何不可能？」風清池冷冷地笑了笑，今日之事，已經徹底惹怒了她，「靈鳥被救活，姐姐似乎，並不開心？」
「哪，哪裡的事？」風清婉也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反應太過，笑著掩飾，「只不過原本以為靈鳥已死，有些吃驚罷了。」
「我倒要問問姐姐，事情還一無所知之時，姐姐為何斷言靈鳥已死？莫非，姐姐知道些什麼，確定今日靈鳥必死？」風清池銳利的眸子鎖住她的臉，不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
果然，風清婉的眼中閃過一絲快得幾乎捕捉不到的驚慌。
「妹妹這是說的哪裡話？」風清婉擅長演戲，瞬間紅了眼眶，一副受了冤枉的模樣，「你貴為縣主，又是得靈鳥認可的天命之女，姐姐為你開心還來不及，怎麼有這樣的心思？」
周圍的貴女見她神情凄切，也跟著勸道，「是啊，縣主，想來清婉不過是著急過度罷了，得饒人處且饒人。」
風清池並不退讓，隻眼中帶著嘲諷，靜靜等著這些人說完，「得饒人處且饒人，可誰來饒過我的鳥兒呢？諸位姐妹，不是我不同情理，只是小妹本就是丞相府庶女，一向不得家族認可，前些時日被趕出府去，若非攝政王收留，只怕早已橫屍街頭……」
她說到這裡，聲音哽咽，語調悲哀，「得聖上垂憐，才能回到家中，可姐姐前日令婢女陷害我殺死魚兒，今日害死我的鳥兒，當真便如此容不下我嗎？」
不就是裝可憐嗎？不就是沒有證據就潑黑水嗎？真當她做不來？
諸位貴女一時之間也覺得這兩姐妹之間的關係頗有些詭異，誰也不敢再說什麼。
風清池吸了吸鼻子，故作堅強地撫著手中的靈鳥，低聲道，「鳥兒，是我無能，無法護佑你。先是在攝政王府限你自由，后是在丞相府中險些害你因我喪命，是我無能，我給不了你什麼，便還你一個自由吧。」
她這番話確實是真心。靈鳥是有靈之物，先前在攝政王府，因著她身份卑微，只能日日將它關在屋中甚至腰間的小布袋裡，她已經察覺到了它的不開心。
如今她回到丞相府，這裡是大夫人和風清婉的地盤，不知道有多少奴才丫鬟都是她們的眼線，她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護住它，不如借這個機會，名正言順地將它放走。
小靈鳥似乎是聽明白了她的話語，揮了揮翅膀繞著風清池的四周低低地飛了起來，不時用濕漉漉地小腦袋蹭蹭她的臉頰，顯得十分不舍。
風清池臉上帶了幾分柔情，卻依舊堅持道，「我也捨不得你，可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你走吧。」
靈鳥長鳴一聲，響徹雲霄，令屋內眾位貴女心中一悸。
屋外，忽然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隨後聲音漸漸大了起來，隱約夾雜著僕人吃驚的聲音，「怎麼會有如此多的鳥兒？」
靈鳥聽話地朝外飛去，眾人覺得驚異，彼此對視一眼，也跟了上去，見到屋外的景象，忍不住議論紛紛。
只見周圍的鳥兒都不約而同地飛了過來，隨著小靈鳥一起在丞相府的天空之上飛旋，悲鳴不已。
屋子裡，風清池一個人依然站在原地不肯出去。
「姑娘。」菱蓉低聲喚道，怕她心中太過自責。
風清池沒有回答，低低地嘆了一口氣。
靈鳥不見風清池，終於振振翅膀，飛於九天，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內。
而那些熙熙攘攘的鳥兒，也作鳥獸散，各自飛散，只留下眾位貴女留在原地，兀自對著天空竊竊私語。
風清池走了出來，對著眾人盈盈一拜，神色不辨喜怒，「諸位，清池身體略有不適，請容小妹先行告退。」
她本也不是真的要得到眾人的許可，只客氣地說了一聲，便轉身離去。
身後，風清婉眯了眯眼，暗自咬牙。
「姑娘，查到了。給小靈鳥喂的水中，被人下了劇毒。」菱蓉走進屋內，低聲回報。
果然……風清池長長吐了一口氣，「一切都已經明了了。」
「什麼明了了？」菱蓉還是有些不解，蹙眉問道。
「你還記得前幾日，王爺過來說的話嗎？」風清池不回答她，反問道。
菱蓉微微想了想，「奴婢記得，王爺說，姑娘是天命之女之事，忽然在王公貴族之間傳開，他讓您小心點。」
「嗯，」風清池點了點頭，「這件事，是風清婉做的。她先有意為我造勢，讓眾人皆知我是靈鳥認可的人，隨後舉行小宴，私下裡讓人毒害靈鳥，當著眾人的面說出靈鳥已死，如此一來，我便不是什麼天命之女，反而是成了為出名奪利而自造名聲的跳樑小丑。名聲，自然也就毀了。」
「何其狠毒！」菱蓉聽后驚駭，隨後好奇道，「不過姑娘，您是怎麼讓小靈鳥起死回生的？那一幕，真是神了。您沒見到，那些貴女一個個的，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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