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責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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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清池淡淡地笑了笑，「那是因為，小靈鳥本就沒有死。」
「什麼？」菱蓉微微張開嘴，「可是，當時它的確是墜到地上，一動不動……」
「鳥類也會昏倒的，」風清池一面把玩這黃玉小鹿，一邊說道，「今日天氣這般炎熱，小靈鳥當時不過是中暑了，我用手摸了摸，便是看看它的體溫。所以之後，將它移到冰盆之旁，揮灑井水，都不過是幫它降溫罷了。」
菱蓉點了點頭，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可是，小靈鳥為何沒有被毒倒呢？」
風清池的目光有些縹緲地望著窗外，「也許是它天賦異稟百毒不侵，也許是它生性機敏沒有喝水，誰知道呢？」
隨著小靈鳥離去，她不可能知道這個答案了。
「那下毒之人……」菱蓉猶豫著，不知該不該說出這個人。
風清池則冷哼一聲，接了下去，「是菱歌。」
「混賬！我交代你做的事情，就這般敷衍過去？！」風清婉坐在閨房的主位，身後站著紫藤金桂兩大丫鬟，目光陰沉地喝問跪在地上的女子。
那女子身著大丫鬟服飾，卻委屈地低著頭，正是風清池身邊的大丫鬟菱歌。
「回稟大小姐，奴婢絕不敢懈怠，是親眼見到那孽畜喝下摻了葯的水的。」菱歌內心的驚慌較之他人更為嚴重。
她尚且不知靈鳥未死，只以為風清池是有什麼鬼魅之法，可以使得靈鳥死而復生，或者是靈鳥著實有靈性，百毒不侵。
可不論是二者的哪一種，對於她而言，都是不可以得罪的情況。
「胡言妄語！那孽畜今日乃是中暑，哪裡有半點中了毒的跡象？」風清婉見到她這副模樣，氣不打一處來，都是這個沒用的丫鬟，害得她在眾人面前丟盡了臉面。
宴席散去時眾人雖不多說什麼，可是臉上的表情卻讓人玩味。
只怕這事之後，丞相府嫡長女與庶次女永興縣主之間不和的消息，會在貴女圈子內傳遍。
「小姐明鑒，奴婢絕對不敢陽奉陰違！大小姐明鑒！」菱歌跪在地上，哀切懇求。
風清婉還待說些什麼，卻有小丫鬟在門外低聲報，「大小姐，老爺回來了，請您去書房議事。」
紫藤和金桂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擔憂。
自小姐叮囑她們把風清池是天命之女的事情鬧大之時，兩人便頗覺有些風險，奈何大小姐一心想要打擊二小姐，這才……
風清婉給菱歌遞了個眼神，菱歌如蒙大赦，急忙行了個禮，從屋子裡退了出去，回到了風清池的院子中。
「走吧。」風清婉對身後的紫藤金桂吩咐道，三人前往書房見風丞相。
風丞相得知了今日的靈鳥之事，頓時明白了前因後果。
前幾日他還以為是風清池為了爭寵，將自己天命之女的事宣揚出去，實在是沒有遠見又沒有見過世面。
可他到底是一家之主，一聽下人回報今日之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風清婉屈膝行禮，笑岑岑地說，「婉兒給父親請安，見過父親。」
「你眼裡，可還有我這個父親？」風丞相併不直接回答，而是在片刻之後，語調冷冽地喝問道。
「女兒不敢。」風清婉急忙跪到在地。
「我和你說了多少次，你是嫡長女，她是庶次女，你二人身份如明珠與魚目，你只需做好自己的事，不用使那種上不了檯面的手段，你就是不聽！」風丞相望著這個女兒的目光中含著失望，令風清婉的心中微微一驚。
前世，她一直順從父母的安排，所以從來沒有見過父親對她露出這樣失望的目光。
她心中一凜，低下頭認錯，「女兒知錯了。」
到底是捧在手心上寵了十幾年的女兒，一見她服軟，還是忍不住有些心疼，他嘆了口氣，「罷了，起來吧。只是今日之事，你非但陷害不成，未能有損風清池天命之女的稱號，反而使得她百鳥朝鳳，名聲大噪。」
百鳥朝鳳，這場景倒是不陌生，她重生那一天，也是有百鳥前來，繞著丞相府飛舞的。
如此來看，其實她風清婉也可以說是天命之女啊。
只可惜，風清婉卻不知道，她重生之日，也是風清池穿越之日，百年朝鳳，朝的可不是她。
這次的事情，風丞相嚴厲地批評了風清婉，什麼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什麼小不忍則亂大謀之類的，讓風清婉心中愈加不平。
風清池從菱蓉的口中得知了這些消息之後，心中暗笑風清婉這次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坦白說，她確實一早就有將小靈鳥送走的想法，卻無法實施。
二皇子府。
「什麼？百鳥朝鳳？」他皺著眉頭問下人，「之前不是說丞相府大小姐落水之後丞相府有百鳥朝鳳，迎接真命天女之事嗎？怎麼如今又變成了二小姐？」
丞相府二小姐？那不就是皇帝親封的永興縣主？
只可惜是個庶女，做個正妃是不可能的，但是看在上次在御書房內，她也算侃侃而談的份上，做個側妃還是可以的。
想到這裡，二皇子下令，「從今日起，凡五皇子府有表示之時，我們府上也要去找風家二小姐送一些禮物。」
「是。」僕人雖不懂為什麼，卻記住了這件事。
邱府。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恩師，此次多虧了您的計策啊！」一個身著官服的青年男子微微拱手，對著上座的邱鳴鶴認真地鞠躬，語氣真誠。
「好了，一些小事罷了，」邱鳴鶴並不在意，隨口應道，「只是你剛剛提到的新政之事，再詳細對我說來。」
青年男子並不知道自己的老師意欲何為，只恭敬地低頭，將新政相關的信息和盤托出。
邱鳴鶴一邊聽著，一邊用手握住了自己的椅子扶手克制自己的情緒。
這黃毛丫頭！竟敢妄圖害他大事！立體農業的實施，會給他的計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一定要儘可能地組織！
想到這裡，他幾句話打發走面前的弟子，提筆給自己的兒子寫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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