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私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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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依舊望著她，並不說話。他心中對柴桑居還是心存疑慮，可查來查去也查不出什麼，故而拿話來試探。
這是風清池和司煜瀾早就料到的，兩人已商量好，遇到罐頭問題就避重就輕，絕對不能讓皇帝有所察覺。
皇帝見問不出什麼，忽然哈哈一笑，對著一邊的風丞相，「好！永興縣主真不愧是奇女子！風除啊，你有個好女兒啊！」
「陛下謬讚。」風丞相站出來回道。
「對了，朕聽說，前兩日瀾兒給永興縣主提親了？」皇帝望向一邊的司煜瀾。
司煜瀾出列，「是。臣心悅永興縣主久矣，願以攝政王正妃之位迎之。」
群臣中頓時響起了竊竊私語的聲音，攝政王正妃之位竟然給了一個丞相府的庶女？雖說這位以後會被祭天，但這位份在這裡，也是足夠高了啊！
「正妃？」皇帝也忍不住挑了挑眉，玩笑般對著風清池，「永興的心這樣大嗎？」
司煜瀾微微側身擋在她面前，「與她無關，是臣自願的，」他頓了頓，自嘲道，「反正也不剩下幾年了，難得遇到一個兩情相悅的，正妃之位，也算是讓她以後好過些。」
這句話一出，整個朝堂頓時鴉雀無聲。
祭天這件事是雲國公知的，但沒有人敢當眾提起。尤其是當著這位的面。
皇帝臉色緩了緩，「好端端的說這個做什麼？罷了，正妃便正妃吧。」
風清池垂著腦袋，心中卻在暗笑。
他說這些，實際上不過是為了皇帝能夠安心罷了。畢竟一個想來冷酷暴戾的人，能夠說出這樣認命般的話，的確是令人動容。
更重要的是，一個沒有弱點的人，皇帝是容不下的。這便是昭告天下，風清池就是司煜瀾的弱點。
御花園。
風清婉獨自一人閑坐在亭中，丫鬟們都被她打發到一邊。她望著眼前的殘菊冷池，心中更是煩悶。
「清……太子妃。」七皇子站在不遠處，一身石青色衫子，望著她，神色哀痛，舉止有禮。
見到他，風清婉起身，淺淡一笑，「七皇子殿下。」
她……瘦了。
這是七皇子腦海中的第一個想法。
他就那樣痴痴地望著她，不言不語。這些日子，他困守府中，一日日沒命地畫畫，畫中，全是她。
風清婉微微垂頭，露出一個完美的角度，「殿下，進來坐吧。」
「這，於理不合。」他聲音艱澀。如果能在她身邊他什麼都不在乎，可他怕給她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連你也嫌棄我了嗎？」風清婉凄慘一笑，眼中已含了淚水，將落未落，最是動人。
七皇子急急安慰，「你，你別哭，我過去就是。」
兩人在小亭中對坐，七皇子開口打破寧靜，「你好嗎？」
她嫁人後，他再也不敢過去打聽她的消息，唯恐給她帶來一點麻煩，惹得她不快。縱使他心中一直擔憂，也忍著。
「你別來取笑我了。」風清婉轉頭望一邊的池子，笑容勉強。
七皇子想伸手握住她，最終還是縮了回來，「太子皇兄對你不好嗎？」
「嫁給他之後，除了新婚，他再也沒碰過我，連三朝回門，都沒和我一起回丞相府。倒是和東宮那幾個歌舞伎整日里廝混。我一管他，他就罵我，」風清婉嗚咽了起來，「說當初是我……是我不要臉耍心機嫁給他……」
「他怎可如此對你？！」見心上人被這樣對待，七皇子一拍著桌子站了起來，「我，我找他去！」
「別去！」風清婉猛地從身後抱住了他的腰，七皇子僵在了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她的手指就那樣在他的腰間，身子離得太近，他的後背能隱隱感覺到她臉頰的溫熱柔軟，這一切美好得像是夢境。
「煜溪，你不要去。」風清婉的聲音低低傳來，帶著無助委屈，令他的心又是一顫。
煜溪是他的名字，她從未這樣叫過他。
良久，他才低聲開口，「我不去。我都聽你的。」
風清婉鬆開手，臉上已滿是淚痕，「煜溪，我多後悔我沒有嫁給你。」
七皇子伸手，溫熱的指腹掠過她的臉頰，擦去了她臉上的淚痕，他聲音中帶著無奈與心疼，「別哭。
話音剛落，風清婉忽然一把握住他的手，在他還未來得及反應之時，湊上去吻住了他的唇，輾轉騰挪。
她前世在軍營里做過軍妓，討好男人的方法有的是。有的男人喜歡女人放開一點，有的男人則喜歡女人清純一些，她為了活得舒服點，特意去練過吻技，看似稚嫩沒有經驗，實際上卻是處處撩撥。
七皇子覺得自己似乎是在夢裡，她離他這麼近，近到她的髮絲隨風飄到了他的臉頰，近到他能夠嘗到她唇上玫瑰口脂的味道。
二人痴纏了許久，才依依不捨地分開，額頭相抵，彼此對視。
「怕嗎？」他聲音低沉，帶著欲氣。
「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麼都不怕，」風清婉低聲說，「我不快樂，煜溪，我只想要你。今晚子時，你來找我，好嗎？」
七皇子吃了一驚，將她微微推開，「你，你我今日所為，已是於理不合，怎麼可以……」
一根玉指抵住了他的唇，他心心念念的人就在他的對面，眼中還帶著幾分迷亂后的柔情，微微喘著氣，「你來或不來，我都等你。」
語畢，她站起身，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服，起身離去。
唯餘七皇子站在那裡，回味著唇齒間玫瑰口脂的味道，如同丟了魂般。
他不知道，一走出小亭子，風清婉臉上的楚楚可憐，就化為了一個志在必得的笑。
是夜，太子東宮的一處偏僻房間內。
「太子妃……」七皇子推開門，只見美人一身單薄白衣，落寞地自斟自飲。
風清婉緩緩回頭，露出了幾分驚喜地恰到好處的笑，「你來了？」
為了今晚，她細心打扮，勢要將七皇子拿下，這樣，她才有籌碼與風清池司煜瀾一決高下！
七皇子只覺得空氣中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引得他不自覺地朝裡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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