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毒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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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抓著皇帝的手放在心口上:「好在陛下和臣妾心有靈犀,知道臣妾昨夜沒有休息好,今天過來看臣妾了。」
寶妃這話,說的皇帝一陣心虛,他只是習慣來寶妃這裡罷了。
「你呀,朕以後天天過來看你。」
寶妃聽著感動,再次靠近皇帝的懷中,腦海中不禁回憶起昨夜風清婉在她面前說的那些話。
她會和風清婉合作,不過是對未來的不肯定,她想為自己多求一條生路。
現在她全部的未來都在皇帝的身上,皇帝活在世上一天,她就能享受一天的榮華富貴,如果皇帝沒了,她現在擁有的一切都將會化為烏有。
讓她殺了皇帝,她是萬萬不敢的,她是付出了無數的努力才有了今日的地位,她實在是捨不得改變現狀。
如果她是皇后,將來不管哪個皇子登基,都要奉她為母,她就是太后,不會像宮中那些普通的妃嬪一樣的落魄。
她目光複雜地看著這個把她抱在懷中的男人,幾經思考,她道:「陛下,臣妾此時得了陛下的寵愛,可以風光無限,可將來臣妾若是年老色衰,陛下還會像現在這樣喜歡臣妾嗎?」
皇帝只想和寶妃溫存,並不想和寶妃說這些話題。
既然寶妃都問出來了,皇帝也不好迴避,他道:「有朕在的一天,你就一日是朕的寵妃。」
光是口頭上的承諾,並不能給寶妃安穩的感覺,她再次道:「陛下你是真的愛臣妾嗎?」
皇帝伸手輕輕地颳了一下寶妃的鼻尖:「當然,你現在可是朕的心肝。」
一句「心肝」使得寶妃得到了莫大的鼓舞,她穩住激動的情緒,輕聲問:「臣妾想做陛下的妻子可以嗎?」
皇帝的妻子只能是皇后,寶妃這話說完,皇帝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他鬆開摟著寶妃的手道:「愛妃,有些念頭你還是不要有的好。」
說完這句話,皇帝直接起身離開,連一句話都沒有留下。
寶妃渾身冰冷,她僵硬的坐在榻上,望著皇帝的身影從她的面前離開,一直等到人走得看不見了,寶妃猛地捂住唇不讓自己哭出來。
她不該抱著希望,既然是寵妃,就該一直乖乖的當個寵妃,她竟然肖想皇后之位,簡直可笑。
最初的痛苦過去后,寶妃垂下眼帘,那雙嫵媚的雙眼逐漸變得冰冷,修剪整齊的指甲狠狠地掐進手心的肉裡面去。
在宮裡面這麼長時間,她竟然還渴望情愛,她真的是太天真了。
既然如此,你無情,就休怪我無義了。
寶妃起了殺心,皇帝不能許諾她一個未來,她就要為自己的未來鋪就一條康庄大道,她向來得寵,皇帝身邊有小太監巴結她,總是悄悄地給她傳遞消息。
她想殺了皇帝,最好的方式莫過於下毒,只是下毒絕對不能把她牽扯進去,最好把所有的罪名都弄到別人的身上。
整個後宮,沒有誰的風頭能和寶妃相提並論,皇帝雖然冷漠的留下寶妃離開,但還沒有影響到寶妃在後宮之中的地位。
事後皇帝也感覺自己對寶妃有點過分了,明明他前一刻還和寶妃說寶妃是他的心肝,下一刻就把寶妃丟下一個人走了。
皇帝心懷愧疚,又不好意思去見寶妃,乾脆安排人給寶妃送了一人高的紅珊瑚裝飾,以此緩解和寶妃之間的關係。
寶妃本還忐忑她對皇帝說的那句話會導致她失寵,等皇帝安排人送來的紅珊瑚裝飾出現在她面前的那一刻,寶妃所有的不安都消失的一乾二淨。
只是皇帝當時的態度到底寒了寶妃的心,風清婉的話不斷的出現在寶妃的腦海中,她深思熟慮之後,下定了決心。
她以舉行宴會的名義邀請風清池入宮。
風清池與寶妃關係不過平平,她是攝政王妃,攝政王深得皇帝的信任,高門大戶人家只要舉行什麼宴席都會送上一份請帖到風清池的手上。
寶妃送請帖給風清池,礙於寶妃是宮中寵妃不好解決,風清池還是收拾一下入宮去見寶妃。
見著風清池,寶妃臉上含笑,親手牽著風清池坐在自己的身側。
寶妃表現的太過親昵,叫風清池生出了幾分提防,她倒是想看看寶妃今日弄出這麼一手是想幹什麼。
這場宴會,寶妃邀請的不止風清池一個人,還有其他官宦人家的女眷,有女眷想巴結寶妃和風清池,就在旁邊笑著道:「寶妃和攝政王妃關係可真好。」
寶妃笑著道:「本宮今日是瞧著攝政王妃打扮的好看,想靠近點看美人,這才把她拉到身邊坐下。」
風清池不肯給人留下話柄,她當即用同樣的話還給了寶妃:「我的相貌哪裡能和寶妃娘娘相提並論。」
宮中內外,誰不知曉寶妃是以美貌得寵,只是大家嘴上都不說罷了,還刻意迴避這個話題。
風清池恭維寶妃也不敢說的太過,只簡單的回了一句,省的說得多了,反倒不美。
寶妃笑著指了指風清池:「你倒是狹促,一點的把柄都不肯給人留下。」
同時眉頭緊皺,風清池不好對付,她需要小心應對才是。
風清池也跟著笑了笑道:「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難道我還不能說實話了嗎?」
最開始說話的那個貴婦人笑著打了個圓場:「兩位都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快快別再謙讓了。」
這一茬被岔過去,風清池全程笑盈盈地與寶妃喝酒,宴席一半之際,寶妃把女主單獨叫了一邊,她望著御花園裡盛開的蓮花,與風清池道:「聽說你那個柴桑居的生意很好?」
柴桑居最近風波不斷,風清池為了這個還頭疼了一段時間,寶妃在她面前提起柴桑居,風清池的眉頭輕輕皺在一處。
「只是小打小鬧罷了,算不得什麼。」
「本宮可是聽說柴桑居裡面的罐頭口感甚好,不知本宮和陛下什麼時候能吃到柴桑居的罐頭呢?」
經歷過上次罐頭裡面被下毒一事,風清池對罐頭進誰的口都格外的關注。
讓她送到宮裡面是絕對不可能的,上次的麻煩還沒徹底解決好,實在是不想多生波瀾。
她與寶妃的關係不過爾爾,還沒有到要送罐頭的程度,送進宮的東西,最好還是送些尋常之物,像這種入口的東西,還是少送為妙。
「不過是尋常小物,娘娘若是想吃,我可以把製作的法子交給娘娘身邊的女官,讓她做出來給娘娘嘗嘗。」
今日莫名其妙的被寶妃叫入宮中參加宴席,本就是不同尋常之事,寶妃又朝她要柴桑居的罐頭,風清池不得不防。
寶妃哪裡是想吃柴桑居的罐頭,她是想把毒下在罐頭裡,把下毒一事栽贓到風清池的頭上。
奈何風清池這個人實在是圓滑,說了那麼多,愣是一點機會都不給寶妃。
風清池都已經把罐頭的方子交出來給她了,她再繼續追著風清池要柴桑居的罐頭,容易暴露目的,還叫風清池對她產生懷疑。
寶妃忍了忍,只遺憾道:「本宮只是想起來隨口一說,那是你賺錢的方子,哪裡能隨隨便便的就給出來,還是算了吧。」
打發了容妃,風清池鬆了口氣,她道:「娘娘若是喜歡,就算是賺錢的方子,送出來那又有什麼。」
寶妃心中不悅,面上還是笑盈盈道:「你啊你,倒是對錢財一事看的洒脫。」
「錢財不過是身外之物,當初清池開那間鋪子也純屬是無聊打發時間罷了。」
寶妃感慨道:「你們住在宮外面,倒是有東西打發時間,本宮住在宮中,想出去卻有重重宮門阻攔,說不定這一輩子都沒有出宮的機會了。」
寶妃說起自己,情緒不禁有點低落。
風清池道:「娘娘深得陛下的喜愛,娘娘一定會有機會出宮的。」
起碼她可以出宮的幾率,比後宮任何一個妃嬪的機會都要打。
寶妃看著風清池道:「那就借你吉言了。」
風清池謙虛道:「清池說的,哪裡算什麼吉言。」
兩人站在圍欄處相視一笑。
風清池不肯拿出柴桑居的罐頭,寶妃還不忘記想嫁禍到風清池的頭上,她不肯拿出罐頭,寶妃只能另外想法子嫁禍風清池。
被她盯上了,想置身事外,這怎麼可能!
寶妃看著風清池的背影,輕輕地勾起了唇角,眼睛里沒有一點的溫度。
「是嗎?」風清池不動聲色看著寶妃,卻不敢放鬆警惕,上次柴桑居的事並不算什麼秘密,稍微一打聽便能知道,而這個寶妃顯然是有意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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