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陸思雅害死了我爸爸
7.17
求求你，不要。求求你，不要。
陸思雅沒有憐憫她，她沒有。
夏溫就這樣絕望祈求父親不要接電話。
可惜，天不遂人願。電話，還是通了。
「喂，你好夏爸爸，我是夏溫的朋友。」陸思雅語氣熱情。
「你好。」對方應該正在開車：「你說，我在聽。」
「是這樣，夏溫出了車禍，現在正在南城醫院治療，不過恢復情況不是很好——而且，這句話不知道當不當講，但是這是夏溫的願望，她還是希望徵求你的同意。」
夏溫父親聽說心肝寶貝的女兒出了車禍一下子就沒有主意，開車的手就開始哆嗦。
「她傷得嚴不嚴重？有什麼你跟我說吧，我承受得住。」
陸思雅一直看著夏溫做無謂抵抗，朱唇輕啟就是惡毒的話：「是這樣的，她是和她男友的哥哥一起受傷的，那個男人摟著她，所以夏溫算是輕傷——」
聽到輕傷，夏溫的父親鬆了一口氣，可是——是和男友的哥哥？
他眼前突然閃過宋司言的臉。
鄰居有兩個兒子，一個大的，一個略微小一點，那個小的是夏溫的男朋友，這個他和夏溫媽媽一直知道，甚至還挺喜歡那個男孩。
可是，和那個男孩的哥哥怎麼會搞到一起呢？夏溫父親皺眉，眉頭就差擰在一起了。
「下面說這個消息您可千萬別激動。」
陸思雅把戒指脫下來再戴上，就著明媚陽光看著祖母綠的色澤：「夏溫懷孕了，是宋家那個大兒子的，現在她很糾結，到底要不要生下來，她自己不敢說，所以拜託我來問問您的意見——」
對方開始不再說話，只是傳來越來越大的粗喘聲，呼哧，呼哧，呼哧——
然後就是強制剎車的聲音，巨大的聲響，陸思雅甚至害怕夏溫聽不清這在她陸思雅耳中如同天籟的聲音，忽略絕望的夏溫，點開了免提。
砰——
二十分鐘之後，陸思雅打開病房的收音機。
「南城交通台為您報道，今天下午十四時許，在濱江路口發生一起巨大車禍，死者四十五歲，房地產公司經理，經過身上身份證和其他信息比照，該男子姓名為夏正——」
夏正。
夏溫眼睛里席捲著濃烈的悲愴和凄惶恨意。
「男子死於突發心臟病，因為病發迅猛，所以不能及時控制車輛，釀成大禍，本台記者溫馨提示，開車請勿撥打電話，感謝您的收聽，祝您生活愉快，本台記者將跟進為您報道。」
啊——
夏溫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聲，然後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她就忘了這段陸思雅打電話給爸爸的記憶，可能是過於不堪回首，那種自責造成了選擇性失憶。
「五，四，三，二，一。」姜媛的聲音似乎有魔力。
「看到了什麼，告訴我。」
夏溫的聲音帶著恨意，帶著哭腔：「陸思雅你不要這樣，你不要告訴我爸爸，他有心臟病！你怎麼這麼惡毒！你為什麼害死我爸爸——為什麼？」
她終於哭醒，夏溫猛地坐起身，頭上冒出冷汗。
「我想起來了。」她眼泛淚光。
「陸思雅，害死了我爸爸。」
宋司言在夏溫被催眠的時候，她有流露出很多片段化的細碎語言，其實他完全能猜出一個大概。
「我知道了。」他把瑟瑟發抖的夏溫抱在懷裡：「乖，不怕，別怕，我會幫你報仇。」
夏溫在宋司言懷裡幾乎哭到失聲：「我就這麼差勁嗎宋司言，她憑什麼這麼對我，我爸爸，我沒有爸爸了，她害死了我爸爸！」幾次喊破音，哭道最後聲音都啞掉了。
姜媛看到夏溫的狀態，知道不能再刺激她，所以也就退了出去。
「你父親的死，我一直疑心。」宋司言淡淡開口。
「嗯？」
夏溫哭累了，癱軟在宋司言懷裡，抬頭看他：「你疑心是有人作祟嗎？」
「對。」
宋司言點頭：「一個好好的壯年男子，為什麼會在開車的時候突發心臟病？出了有人故意刺激，我找不出別的理由。」
「況且，我找人調查過你父親的手機，最後的通話記錄號碼沒有備註，應該是陌生人，號碼歸屬地是南城。時間就在發生車禍的同時。」宋司言分析道。
「陸思雅，陸家，我統統不會放過。」男人冷冽的眸子驟然翻起駭浪驚濤，
夏溫攥緊拳頭：「謝謝你，可是她始終是你的未婚妻，你們甚至有孩子。」
她心裡一直有一個坎，宋南辰的腿，和宋司言聲稱愛她，卻和一直疑心的陸思雅生了女兒。
宋司言嘆了口氣，伸手在夏溫如瀑的長發上無意識撫摸：「你怎麼就不能試著相信我呢？」
他搖搖頭：「宋南辰不是你想的那樣，他的真實面目，你總有一天會看到。」
夏溫若有所思，柔順的在宋司言懷裡，不再說話。
「夏溫父親的電話，是你給陸思雅的？」把夏溫帶回家哄睡著之後，宋司言打給許久不見的宋南辰。
宋南辰卻不見任何慌亂，言語間甚為玩味：「是，又怎麼樣？」
宋司言深邃的眼睛隱含怒氣：「你害了夏正。」
「話不能這麼說。」他在另一頭彈了彈煙灰：「陸思雅做的，干我什麼事。好了，我還有事，先掛了。」
魅夜會所，昏黃燈光。
門口兩座泰式金象做裝飾，紅毯鋪陳，萬般豪奢，音樂震耳欲聾，節奏已經進入最高潮。
五顏六色的燈光照的每個人都猶如妖魔鬼怪，周陵已經和一群女伴喝的東倒西歪。
「我說周陵，你一個已婚人妻……」一個穿露臍裝的濃妝女生話還沒說完，就打了一個酒嗝。
「嗝——你一個已婚人妻還天天跟我們玩，不怕你老公生氣啊。」
周陵喝多了，也口不擇言：「宋南辰是什麼東西啊，姐妹兒我跟你說，他腿有殘疾，那方面特別不行，這三年來，我跟他完全都沒有那方面的深刻交往。」
她拿出粉餅補妝：「老娘這大好青春，不能浪費在他一個人身上，被他糟蹋了。當初要不是周家急需錢來中轉，我才不會嫁這麼一個廢物。」
服務生見這個卡座都是些女人，又消費力驚人，一次就開了二十萬的香檳，他和領班耳語一番，上前搭訕：「我說幾位漂亮的小姐，咱們魅夜可是有男模的，你們要不要嘗試一下更勁爆的服務呢？」
周陵感覺整個腦子都要炸了。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她聽不清服務生說了什麼，只是把耳朵湊過去大聲喊道：「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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