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試探
2.5
她說到這裡，看著長公主：「阿娘，你信我是你的長寧了嗎？」
長公主如何不信？這件事，因為謝長寧好面子，沒有告訴任何人，只有她二人知道。
想到這裡，她鬆了一口氣，還好是自己女兒。
只是一想到自己女兒變化如此之大，長公主又沉了臉色。莫不是這府里有人欺負了她？長寧才會如此？
這麼一來，還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謝嬤嬤，把長寧責罰過的那個婢女給我拉出去，再大十大板子！」
「是。」
謝嬤嬤動作很快，不一會兒，琬婷就被拉出去打板子了。
謝長寧依舊帶著笑意，她可沒有同情心，只要琬婷不被打死，就行了。
「阿娘，你且聽我說，老夫人對咱們，並沒有多少感情，她心心念念的，到底還是她兩個親子，以及她親子的那些兒女罷了，我阿爹性子良善，對她恭敬，但她並非我親祖母，我日後不會對她見禮，他們是庶民，哪裡受的起我的禮？」
「長寧，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受了委屈？老夫人做了什麼，讓你態度如此轉變？」她這女兒，她清楚的很，之前同老夫人雖然沒有多親近，可到底是尊敬有禮的。
「她也沒做什麼，就是讓人推我落湖罷了。」謝長寧說的輕描淡寫，長公主心中大駭，怒火中燒！
好一個老毒婦，居然敢這麼對她女兒，若不是她命大，現在武國公府就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真是豈有此理，長寧，跟我走，我今日就要肅清這武國公府！」
她和武國公對老夫人，雖說不親，但是面子吃穿什麼的都是按正統嫡夫人給的，她夫君還打算給她求個誥命，現在別說誥命，怕是要來索命了！
「阿娘，你先坐下，我這不是沒事？」謝長寧一邊說著，一邊給梧桐使了個眼色，小丫頭機靈，立刻去把門關上了。就在她將要出門時，卻是被謝長寧留了下來。
「你受苦了，阿娘怎麼能不給你討回公道？」
「這事先不急，阿娘，我問你，倘若我同阿爹提，要和祖母他們斷絕關係，他是否會同意？」
長公主明白她的意思，冷笑不已。
「怎麼會不同意？你阿爹又不是個傻的，一個繼室而已，說到底我們還不是怕鬧得難聽，那些文臣動動筆，就能把你爹罵的不行，我們家不要面子，可聖上要，你爹若是被太多人蔘了，他如何讓他去對抗蠻夷？豈不是不能服眾？至於老夫人那裡，之前求的東西無非也就是安逸，我們又不是養不起他們就沒怎麼管。」
誰曾想，養出了白眼狼。
「你這個事若是告訴你阿爹，再說分家，他必定是同意的，我倒要看看剝了這榮華富貴的皮囊，那些人還能怎麼害你！」
聽到這裡，謝長寧苦笑，上一世自己沒計較，謝家就這麼維持著表面的平和，結果葬送了他們大房。
可是現在，這平和還得繼續維持下去。不然的話，她如何能報仇？光是分家可不夠，她非得剮他們一層皮肉才可。
想到這，她倒是不緊不慢：「阿娘，這件事不用急，女兒想把這件事全權握在手裡，還請阿娘成全，不要過問。」
長公主是知道自家女兒的，也是偏心她的，當下就點了頭，至於國公那邊，她也會解決的。
有了長公主的保證，謝長寧做起事來也不會顧慮眾多，畢竟她阿娘當年就是盛京城裡出了名的囂張跋扈。
母女倆正說著話，謝嬤嬤推門而入，稟告了琬婷的狀況，她又受了十大板子之後，渾身血淋淋的，謝長寧也不多說什麼，只讓人將養著，可千萬不能死。
長公主雖是好奇，卻也沒有多問。她的女兒她清楚，做事得體，其實很有心思，所以，她是相信她的。
謝長寧就是清楚，即使她現在改變良多，行為可疑，可在她阿娘眼裡，只要是她女兒，就可以無條件縱著寵著！
想到這裡，她又有些心酸，拉著長公主又說了一些話，到走的時候，兩個人比之前親近多了。
只是臨回正院時，長公主倒是想起個事來。
「對了，我今日見了你舅舅，你可知是什麼緣故？」
「長寧不知，阿娘請說。」
「他是要為你訂親，選了幾家人的公子，到底是沒能定下來，只是你今日的事傳出去了，怕是將來議親，盛京有頭面的公子，是不大可能了。」
聞言，謝長寧倒是沒有任何錶情。她身負深仇重任，哪有那時間談情說愛？再者盛京之中，也沒有穩妥的公子，敢接下她的。
雖說武國公府確實是榮寵不斷，娶了她和娶了金山銀山，高官厚祿沒什麼區別，可也得有人敢要，伴君如伴虎，武國公府看起來花團錦簇，實則是在刀口上混日子。
何況那些世家大族連她殺了一個婢子都接受不了，一心想要貴女，她日後的動作還大著呢，何苦訂親讓人為難。
「阿娘，這件事不用著急，長寧並不想嫁出去，只想留在你們身邊。」
聽她如此說，長公主嘆了口氣：「阿娘何嘗不想把你留在身邊？只是你舅舅子嗣單薄，能訂親的公主和宗室女少之又少，他這是把籠絡人心的主意打到你身上來了。」
謝長寧聞言眉目一沉。
她承認，她對這個舅舅也是有情分在的，否則當初他死了，不會哭的那樣慘，可到底，舅甥比不上自家人，要她把自己獻出去籠絡朝臣，想都不要想。
「你別想太多，皇上沒有定下人選來，再說了，你年紀還小，不著急，好好休息休息。」
長公主說完這句話，就離去了。
謝長寧當然知道，自己的親事還沒有被定下來，先不說皇上考慮人選不成這個問題，加上她現在可是有污名漏了風聲，當堂見血，這種事傳出去，沒有婆婆會樂意看她進門的。
她之前是第一貴女多少人想娶，現在就是多少人避之不及。
謝長寧略微轉眼，就看到了一旁恭敬謙卑站著的梧桐，她眉目流轉，輕聲開口。
「剛才的話，都聽見了？」
梧桐立刻跪下了：「奴婢定對郡主忠心耿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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