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大遼的算盤
98.35
莫青玉的視線落在了安城昂的身上,她饒有深意的注視著他。
彷彿是在告訴他,你若是看那些舞女,你就不用再來她的寢宮了。
安城昂無奈的笑了笑,寵溺的給她倒了一杯茶水。
莫青玉傲嬌的接了過來,一飲而盡,原以為是酒的她,喝到的那一刻,愣了一下,隨後勾起一抹嘴角,默默的放下看手中的茶盞。
「不要以為你用這些小動作,就能讓我不生氣。」她壓低聲音,面帶笑容的威脅著。
安城昂應聲的點著頭,隨後加起一塊肉放到她的碗里。
這一幕在外人的眼中看來,就是多年的恩愛,一旁的大遼公主看到這一幕勾起一抹唇角。
姐姐還真是無能呢,這樣的好男人,居然沒有掌握到手中,不過幸虧姐姐沒有看上他,不然她就只有做妾了。
雖然現在也是一個妾,但是她一定會做比皇后還要尊貴的人。
拓拔洛雲浮想翩翩的望著他。
莫青玉自然早就注意到了,原來是這樣嗎?她還是以為這些舞女是大遼進貢給中原的,現在看來他們倒是另有打算。
一曲結束,眾人的神色各異。
只有莫青玉神色淡然,全然沒有了剛剛的嫉妒府樣子,一臉笑意的看著拓拔洛雲。
「這位就是大遼的公主吧,送來的禮物還真是別出心裁,不過皇上已經頒發了新的規矩,以後沒有後宮三千了,這些美人只好分給我們的大臣了。」
莫青玉話讓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他們原以為這個規矩是假的,可是現在聽到親口從她的嘴裡說出來。
倒是讓他們十分的震驚,尤其是拓拔洛雲,還以為能夠牢牢的掌握住安城昂的心思,如今看來確是做夢了。
不過她還有其他的辦法,雖然他消除了這個條例,但是只要安城昂碰了她,那麼她就有理由留在這裡,陪在他的身邊了。
莫青玉眸中閃過一絲異樣,拓拔洛雲在想什麼她不知道,不過看到她嘴角的微笑,一定不是什麼好的。
「今年是朕登基的第一年,朕希望我們的和平能夠一直延續下去,讓我們共同的在這土地上生存。」安城昂舉杯睥睨一切都說著。
大秦是國主來的,因為他們是戰敗國儘管在不願意,也要出現在這個宴會上,安城昂說完這句話,其他四國的視線全部都落下了他們的身上。
一時之間讓他顯得有些無地自容,雖然哥哥沒有打贏,他繼承了皇位,但是他從心底里佩服哥哥,至少他敢拼一拼。
但是秦書立向來主張和平,如今天下太平,他也不想爭執什麼。
他緩緩的鬆開了拳頭站了起來:「尊敬的中原國主,承蒙這麼多年的照顧,以前是大秦的人不懂事,從我開始,不會再有人生事,還希望我們能夠和平共處。」
莫青玉看著眼前這個身穿一身淺色的錦衣,雖然書生氣質,可是他眸中的氣勢山河還是能夠看出來。
她確實佩服大秦人的錚錚傲骨,雖然現在的國主儒雅,但是並沒有把他的氣質全部都隱藏,他骨子裡的傲氣,還是能夠看出來的。
儘管他傲氣,但是眼中卻儘是忠誠,她默默的點了點頭,示意了一下。
秦書立自然也注意到了,就這樣四目流轉之間。
莫青玉相信眼前的國主會是一個好的國主。她默默的勾起一抹唇角。
安城昂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一股酸意湧上心頭。
「自然,過往的種種就如過眼雲煙一般吧。」安城昂淡淡的說著。
雖然他語氣十分的正經,但是莫青玉還是看出了他的醋意。
一場宴會,就在歌舞昇平中結束了。
不過安城昂為了彰顯他的氣度並沒有讓各國住在客棧,而是請他們住在皇宮中。
雖然皇宮中有些老人,但是還是有很大的位置,全然夠這些人休息。
晚上,安城昂躺在玉湯中,洗去一身都疲倦,以往都是他跟莫青玉一起。
不過因為莫青玉來葵水,便只有他一個人享受。
迷霧之中,一雙纖細白皙的手撫上他的脖頸,安城昂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你來了?你不是身體不舒服嗎?可以嗎?」安城昂首先想到的便是她的身體安全。
可是身後的人兒,並沒有說話,只是慢慢的坐到了他的身子上,抱著他。
安城昂一時之間有些迷離了,可是當他把手放在她的腰間的時候,臉色忽然大變一下推開了眼前的人。
「你是誰!」安城昂立刻從玉湯中跳了起來,隨意的抓了一身衣服遮擋,冷聲質問。
拓拔洛雲從玉湯中露出頭來,濕潤的頭髮,貼在白皙的身上。
被熱氣蒸的有些發燙,姣好的面容上,露出一抹紅暈。
「皇上,是我…我想做皇上的女人,還希望皇上能夠要了我。」拓拔洛雲不要底線的說著。
在大遼最忌諱的便是,沒有底線,可是為了得到這個優秀的男人,拓拔洛雲在賭,她相信以自己的面容,還有身材,他肯定會要了她的。
安城昂的連上網越來越陰沉,墨色的眸帶著一抹殺意,冷聲喊道:「來人。」
拓拔洛雲臉色瞬間變了,立刻用手護住身體:「皇上……」
她不可置信的望著他,她沒有想到這個男人居然對她無動於衷。
司墨司若立刻落下她的面前,看到眼前的場景,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皇上……臣來遲了。」司墨咬著牙怒意的說著。
自從皇上登基以來,好多的女人都想盡辦法接近皇上,什麼辦法都用過了,他們千防萬防還是沒有防住。
這個大遼公主居然會做出這樣厚顏無恥的行為。
「皇上這件事怎麼處理?」司若一時之間沒有了注意,若是平常大臣的女兒,或者百姓他們都有辦法。
可是眼前的人可是大遼的公主,這件事怎麼解決自然要請示大遼的國主。
「先收押起來,不用給穿衣服了。」安城昂淡淡的說著。
好心情全部被拓拔洛雲給打破了,穿起衣服離開了。
拓拔洛雲瞪大了眼睛,沒有想到安城昂一點面子都不給她留,她大聲的喊叫著。
「安城昂,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是大遼的公主,你處置我,需要得到我父皇的允許。」拓拔洛雲掙扎著他們的動作,怒意的說著。
「公主還是省省力氣吧,若是把人喊來看到公主這個樣子,公主怕是這一輩子都會是笑柄了。」司墨實在不想看她的身體,用披風給她披上了。
「司墨你幹什麼,若是被皇上知道會生氣的。」司若吃驚的說著。
「難道你想看她這幅辣眼睛的身體嗎?你難道不怕你的女人生氣嗎?」司墨哭喪著臉說道。
若是沒籬笆知道了這件事,恐怕要鬧好一陣子了,都怪這個大遼公主,若是她不做這件事,籬笆根本就不會生氣。
「你還知道我生氣啊。」籬笆落在了他們的面前,拍了拍手,冷聲的說著。
司墨立刻鬆開了手,跑到她的身邊:「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出去實行任務去了嗎?」
籬笆對著他挑了挑眉,隨後勾起一抹妖艷的微笑:「自然是完成了,若是沒有完成我怎麼能看到這麼有趣的一幕呢。」
「你聽我解釋,是她勾引皇上沒有成功,皇上不允許她穿衣服,你知道我最專心了,我當然是不願意看了,就給她披了個披風。」司墨慌張的解釋著。
司若看著他們虐狗的樣子,忍不住留下兩行清淚,他身邊的人都有人了只有他是孤家寡人,實在不公平。
他現在還要面對這個女人,他撇過臉看著眼前餓女人,無奈的搖了搖頭:「喂,你難道就不能要臉一下嗎?你好歹也是女人啊怎麼可以這麼不矜持。」
拓拔洛雲紅了臉,沒有想到現在誰都可以說她了,他攥緊了拳頭,想要打回去,奈何自己沒有穿衣服,一旦亂動,便會走光。
無奈之下,她只好把頭埋的深一些,被司若給拉走了。
「喂,我給你們兩個留時間,我先帶她下去。」司若無奈的說著,隨後拉著她向前走。
第二天,這件事便轉到了莫青玉的耳朵中,冷時幫她梳妝的時候,她聽到冷時的話,立刻攥緊手中的金步搖。
金步搖瞬間被她捏碎,她冷哼一聲,諷刺的說道:「還真是不死心啊,看來還是我不夠壞。」
「娘娘,你已經夠壞了,你可是一國之母,總不能欺負人家一個小小的公主吧。」冷時聽著她的話,無奈的笑了笑,寵溺的說著。
「我不欺負人家,現在她還不是騎到我的頭上了,看來我若是不反擊回去,他們真是覺得我好欺負。」莫青玉眸中閃過一絲殺意,冷聲的說著。
「那娘娘想怎麼處理這件事。」冷時不解的問道。
想到以往的人,她開始對拓拔洛雲產生一種同情了,以往最多是小小的勾搭一下,她居然敢公然的脫了衣服用身體。
娘娘是不會用以前的辦法了。
「她不是沒有穿衣服嘛,把她沒有穿衣服的樣子,找畫師給畫下來送回大遼,看他們怎麼給我們交代。」莫青玉淡淡的說著。
平淡無奇的語氣,彷彿實在說一件非常小的事情。
冷時點了點頭,立刻下去安排,也許有人會說娘娘狠毒,可是在她冷時的眼裡,皇後娘娘是最好的。
這若是發生在她的身上,她沒準會做出比皇後娘娘更厲害的舉動。
正當莫青玉想去問候一下公主都時候,安然走了進來。
「兒臣給母后請安。」安然規規矩矩的說著。
莫青玉忽然想起安然是大遼的公子……一時之間她不知道怎麼辦了。
「然兒,今日怎麼來母後宮里了?是不是因為公主的事情。」莫青玉蹲了下來,注視著她,詢問道。
她想過了,若是安然求情,她一定會答應他的求情,畢竟是他的故土。
安然搖了搖頭說道:「母后,安然是母后的兒子,不是大遼的,她跟兒臣沒有半點關係,兒臣此次前來只是因為先生讓母後去參加兒子的家長會。」
莫青玉想到她制定的家長會的任務,笑了笑,拉起了安然的手:「好,那母后這就換一身素氣一點的衣服陪你去家長會。」
安然立刻露出了笑容,莫青玉覺得安心了一些,雖然可以給他找獨立的先生,可是她更希望他跟平常的孩子一樣上私塾,所以她特意在宮門外設置了私塾。
讓他跟平民一起上學,體會平民疾苦。
「母后,為什麼要換衣服,他們都知道兒臣的母親是皇后。」安然一臉不解的問道。
莫青玉捏了捏他的臉說道:「傻孩子,母后是因為不想讓那些孩子自卑,還有一點就是母後跟那些孩子的母親一樣,都只是母親的角色。」
安然似懂非懂的點了點。
莫青玉陪著他來到了家長會,安然也換上了素氣的衣服,以前安然還會有一股傲氣,不過在他聽了母親的一番話之後,他知道了做人不能這個樣子,沉穩了不少。
「見過皇後娘娘。」先生恭敬的說著。
莫青玉搖了搖頭示意,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的母親,跟這些人並沒有不同。
先生眸子中的眼光有些不同,安然還是第一次看到先生欣賞一個人。
他更加的佩服母后了。
「我們班最努力的孩子是安然,最聰明的也是她,今日召開家長會的原因,是因為最近我們私塾中有很多人對安然有許多不滿,今日他的家長在,有什麼不滿儘管說出來。」先生輕聲的說著。
莫青玉沒有想到她想讓安然感受一下平民疾苦,會讓他遭受到不滿,一時之間,她眸中閃過一絲複雜。
先生說完之後,並沒有人開口,反倒是頭更低了。
莫青玉見狀,露出了微笑說道:「你們只當他是一個普通的孩子就好了,有什麼就說出來。」
「可是他本身就不普通不是嗎?」其中一個孩子站了起來不滿的說著。
「他為什麼不普通,他是一個人,不是神仙,哪裡跟別人不一樣嗎?」莫青玉護著他。
「可是他有一個皇後母親,我們都沒有,他可以每天得到先生表揚,先生的眼中也只有他一個,根本就沒有把我們這些孩子放在眼裡。」
另一個孩子站了出來,緊接著傳出來各式各樣的反駁的聲音。
莫青玉聽的最多的便是,她有一個皇後母親,皇上父親。
這些人討厭安然的原因,居然是因為他的身份。
莫青玉淡淡的笑出了聲:「可是你們沒有看到,安然私底下多麼用功,他每天付出的比你們要多一百倍,他不是一個聰明的孩子。」
此言一出,一直沒有說話的孩子,站了起來說道:「安然是一個好孩子,我看到過他利用課下時間在練劍,看醫書,他確實不是一個天才。」
莫青玉的視線落在了這個孩子身上,看到清秀的面容,她露出了微笑,這是一個女孩。
一個女孩關注一個男孩的原因只有一個,喜歡。
安然微微的點了點頭,十分不謙虛的說道:「我確實不是天才,我之所以這麼努力,只是不想給我的娘親還有父親丟臉,他們能夠做到那個位子是他們優秀。」
那些因為家事反駁安然的人,開始不說話。
一直沒有說話的先生輕咳一聲,開口了說道:「你們被你們的眼睛給局限了,我表揚安然並不是因為他的母親是皇后,是因為看到了他的閃光點。」
莫青玉轉過頭對視上先生的眼神,她微微點頭。
家長會結束之後,她把安然帶回了宮裡。
「你知道為什麼,他們會這麼對你嗎?」莫青玉沉重的詢問。
安然搖了搖頭,他一直對他們很好,從來沒有欺負過他們。
「因為你暴露了,你的父母是這樣的地位,你知道今天幫你說話的人是誰嗎?」莫青玉再次問道。
她離開私塾之後便讓暗衛去跟著那個女孩子,果不其然,她進了御史大夫的門。
她是御史大夫的千金,不只有她,還有當時反駁的孩子,也是幾個大臣的孩子。
「娘親,安然知錯了。」安然跪在了地上,誠懇的說著。
「你沒有錯,這個私塾以後不要去了,娘親給你選一個更平常的。」莫青玉把他扶了起來,柔聲的說著。
夜幕漸漸降臨,大遼公主的事情,莫青玉也沒有去管。
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這兩日安城昂一直沒來跟她一起睡,也不知是為什麼。
正當莫青玉納悶的時候,鳳舞宮的門推開了,莫青玉立刻起身,走了出來,可是並沒有看到安城昂的身影。
莫青玉有些奇怪,忽然一把冷刃抵在她的脖子上。
她瞳孔微微觸動,暗恨自己大意,不過她眼神一冷,一個側身便抓住了那個人的脖子。
從他的手中奪走了劍。
「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莫青玉冷聲質問。
可是那個人沒有一點反應,她差一點就要鬆開他的喉嚨。
想到剛剛因為大意差點被殺掉的原因,保險起見,她把刀插入了那個人的身體,當她觸碰到屍體的時候,便發現這個屍體是冰冷的。
她立刻反應到事情不對勁,立刻喊道:「冷時。」
冷時立刻出現,拿著燈籠,照著眼前的人,只見他面如死灰,沒有一點活人的氣息。
正當他們意外的時候,突然一些蟲子從他的屍體里跑了出來。
冷時眼神一凝,拿起燈籠扔到了這些蟲子身上。
「這是什麼?」莫青玉嚇得不輕的說道。
「不知道,不過梅玉姐姐應該知道,我們明日問一下吧。」冷時面色凝重的說著。
可是還沒等他們找人處理,就聽到那邊在喊有刺客。
莫青玉臉色立刻變得鐵青,這個方向是城昂的方向。
她發瘋了一樣,向那邊沖了過去,發現安城昂深中兩刀。
「誰幹的!」莫青玉把安城昂抱在懷中,冷聲的問道。
司墨跟司若搖了搖頭事情發生的太快,他們沒有看清只看到一個隱隱約約的身影。
「這件事宣揚出去,就說皇上健康,只是遭受到了輕傷。」莫青玉雖然生氣,但是還是克制著,冷靜的指揮著。
在腦海中快速的過濾能夠行兇的兇手,慕容雲錦黨羽當初沒有被清除。
不過他們並不會給他報仇,難倒是老頭子嗎?
可是老頭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她都覺得老頭是不是死了,若不是死了慕容雲錦是不會性情大變的。
想了一會,沒有合適的人選,她一拳打在了地上,恨自己沒有多考慮一下。
梅玉聽到安城昂受傷的時候,立刻趕了回來,安城昂已經止血了,可是傷的位置十分嚴重,一刀在左手的大動脈上,一刀差一點就要刺到心臟了。
莫青玉知道這件事,癱坐在地上,淚水在眼眶打轉,不過很快便被她憋了回去。
她現在還不能倒下,兇手正在逍遙法外,她一定會親手手刃兇手,讓他知道動她男人的後果。
因為安城昂受傷,雖然對外傳是輕傷,可是總不能不上早朝,竹柯便替皇上朝,儘管他十分不願意,但是看到安城昂半死不活的樣子,還是上了朝。
第二天晚上,安城昂的寢宮也是竹柯再睡,莫青玉有預感,兇手一定會再次行兇。
果不其然,夜幕星河,莫青玉跟暗衛布滿整個皇宮,就等著兇手落網。
時間一分一分都過去,莫青玉已然沒有了耐心,但是她儘力在剋制,剋制不讓自己生氣。
終於一個黑影沖入他們的視線,莫青玉第一眼便注意到了,瞬間拉住了司墨的手:「你看到了嗎?一會不要留情,殺無赦。」
莫青玉下達命令之後,黑壓壓的暗衛圍追堵截一個黑衣人。
總算是把兇手給圍住了。
莫青玉出現在兇手面前:「說,你為什麼要傷害皇上。」
「說了你會放過我嗎?」黑衣人冷聲的問道。
「不會,你敢對他下手難道沒有做好去死的準備嗎?」莫青玉冷聲的質問。
「那我們沒有什麼好說的了。」黑衣人留下這句話便咬舌自盡了。
他什麼都沒有吐出來,莫青玉十分的提心弔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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