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
10.4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姜從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外界的一切，他都充耳不聞。
陳耳，盛清秋以及在張錄家中發現的那個針孔攝像頭，這一幀幀畫面在姜從的腦海中，如走馬燈般，不停地放映著。
盛清秋家境不錯，身上的衣服，包包，也都是大牌的限量款。
兇手是二十歲的年紀，對於金錢的意識已經初步完善。
而從現場的偵查來看，盛清秋包包並沒有被翻過的痕迹。
顯然，兇手不是求財。
否則不會選擇直接殺害盛清秋的方式，但凡他有一點貪念，必定會選擇綁架盛清秋，從而勒索盛清秋的父親。
姜從變換了一個姿勢，目光穿透桌面上的水杯，直直地射向那一沓資料上。
若是求色，盛清秋包包內有著避孕套，正常男人面對盛清秋這樣有著出眾容貌的女性，不會不動那麼一些旖旎的心思。
但經過法醫的進一步堅定，屍體並沒有被侵犯過的痕迹。
姜從合上眼眸，關於盛清秋死時的情景再現。
盛清秋明顯是處於放鬆狀態，認為來者對她沒有惡意，又或者說，她覺得兇手對她構不成任何威脅性。
如果既不求財，也不求色，那麼就是恨。
姜從的眼睛再度睜開，緊緊地盯著盛清秋和張錄的照片。
兇手能夠設計出這麼一出完美的犯罪案件，證明是蓄謀已久，他對盛清秋的不滿又或者是怨恨，已經積攢到了一定程度。
而這次的網友見面，就是一個下手的契機。
盛清秋作為一名高二的學生，平時接觸最多的，是同校同學。
但張錄，在這起案件中，又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呢？
為什麼兇手會單單選中張錄來做替罪羊？
難道只是因為張錄喜歡盛清秋，告白被拒絕嗎？
這一連串的疑問縈繞在姜從心頭，眉宇間，漸漸擰成了一個「川」字。
楊衡始終在密切關注著眼前這位，有著天才犯罪心理學家之稱的姜從的神情變化。
看著姜從劍眉不展，下頜緊繃，楊衡的心也漸漸沉了下去。
看來，這起看似簡單的殺人案件，實際上很是棘手。
「楊衡。」姜從的聲線聽起來有些沙啞，「告訴外面還在加班的破案小組的相關人員，十分鐘後到我辦公室來。」
「是！」楊衡聽到姜從的命令，沒有絲毫耽擱，轉身就朝外走去。
因為案件進展緩慢，破案小組的成員也都在不眠不休地研究著各種相關疑點。
有的人，已經很久都沒有好好地陪過家人。
每個人的眼窩處都或輕或重地泛著青黑，看上去有些疲憊。
但身上的那身警服，卻又成為了他們勇往直前的動力、
人民警察，為人民服務，他們從心底里希望，每一個犯罪的人，都能被繩之以法，還那些受害者一個公道。
「來喝杯茶吧。」小林將一杯薄荷茶放到秦安的桌子上，對著已經在電腦面前坐了兩天兩夜的秦安柔聲說道。
秦安禮貌一笑，「謝謝。」
清甜的薄荷茶下肚，緩解了幾分憂慮，茶香也沖淡了那一抹凝重。
小林還想再說些什麼時，楊衡風風火火地走到眾人中央，高聲宣佈道：「快快快！打起精神來！姜教授要開會！」
眾人的動作很快，拿起筆記和相關資料，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儀容儀錶后，便朝著姜從的辦公室走去。
姜從的辦公室並不大。
當初王局也曾提議過，要給姜從分配一間大的辦公室。
但姜從婉言相拒，從某種程度上來，他屬於空降兵，若是動作太大，只怕會被有的人認為是越俎代庖。
姜從一向都不喜歡麻煩。
所以便直接將麻煩的源頭，扼殺在了搖籃里。
「隨便坐吧，地方小，別介意。」姜從看到眾人有些拘謹的樣子，走到桌子前的椅子上坐下。
姜從今日戴了一副金絲鏡框的眼鏡，更顯得芝蘭玉樹，鏡片折射出的冷芒，卻在無時無刻地彰顯著，這個男人的睿智。
秦安率先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並沒有扭捏。
其他人見狀，也都各自找尋了能坐的地方，正襟危坐。
「我建議，調查和張錄曾經有過過節的人，無論大小，都能夠作為案件的參考依據。」姜從將襯衫挽至手肘，露出精壯的手臂。
「好，但是，根據之前的調查，張錄此人為人和善，在老師和學生中的口碑也不錯，恐怕不會有太大的發現。」秦安說出自己的分析，小麥色的皮膚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不一樣的光彩。
小林一動不動地看著正在說話的秦安，眼底寫滿愛慕和欣賞。
姜從從轉椅內起身，走到茶几面前，來回踱步。
「那也查一下，不能根據單純的猜測，就對張錄蓋棺論定。」姜從斟酌用詞，還是下達了調查的命令。
姜從又接著發布了一些指示，破案小組的成員擔負著各自的任務，投入了新的調查之中。
第二天。
楊衡和秦安去往學校，因著上次來學校找過陳耳，所以很快，憑藉著記憶中的路線，兩人抵達了張錄所在的班級門口。
「莫老師，您好，我們是市公安局的辦案人員，現在需要您的配合。」楊衡出示警官證，對著剛剛上完課的莫黎說道。
莫黎已經教了三十多年的書，也見過了風浪，除了一開始見到楊衡等人有些驚訝外，很快便恢復了平靜。
她抬了抬眼鏡，表現出極大的配合，「好。」
今天的楊衡和秦安並沒有穿警服，所以並沒有吸引太多人的目光。
莫黎作為張錄的班主任，作為第一個調查對象。
之後在莫黎的幫助下，張錄班級上的同學，也都各自有序地進入莫黎的辦公室，接受秦安的細心詢問。
楊衡在一旁做著筆記。
姜從翻看著，秦安與張錄打過交道的同學的談話記錄。
這些記錄所傳達的一個共同意思便是，張錄很和善。
由此，從尋找張錄的對頭這一條線索，就此斷開。
姜從隱隱覺得，在張錄看似和善的背後，隱藏著不為人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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