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8.
15.2
事情的處理結果令人不勝唏噓。
姜從又問了一些馮玢關於盛清秋的事情，直到上課鈴響，馮玢還有一節課要上的時候，才提出告辭。
姜從走出辦公室，拐角下樓。
因為是上課時間，校園裡很是靜謐。
槐樹伴隨著陣陣清風，撲簌簌地落下青綠色的槐花。
姜從在一片樹蔭下隨意地坐下，靠著強壯的樹榦，腦海中思緒紛飛。
而另一邊的警局中，卻是收到了一封匿名消息。
畫面轉回姜從離開警局，去往盛清秋學校的那一刻。
「哎，都這麼長時間了，還是一點有用的消息都沒有發現，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連姜教授都嫌棄我，我真是太難了！」楊衡目送著姜從離開，趴在桌子上，無力地哀嚎。
原本他也想跟著姜從一起去學校，但姜從只是冷冷地賞給了他一個眼神。
即便姜從什麼話都沒說，但楊衡還是很有眼力見兒地從姜從眼中讀出了四個字——「你很礙眼」。
楊衡天不怕地不怕，面對王局，楊衡也只是把他當做是一個愛戴的上級看待。
但只要一看到姜從，楊衡就會下意識地把皮繃緊，生怕做出什麼令姜從不悅的事兒來。
他將姜從視為奮鬥目標，對於姜從的經歷和成就，也在這幾天的相處中，了解得透徹。
秦安白了一眼沒個正形的楊衡，打趣道：「喲，這不是我們姜大教授的小迷弟嗎？怎麼？這是失寵了？」
秦安剛才也目睹了姜從「殘忍」拒絕楊衡的那一幕，左右現在沒什麼事，故意拿著楊衡來尋開心。
楊衡無力地擺手，將頭埋進胳膊中，作鴕鳥狀。
這時。
警察局內的內部網路突然被黑客侵入，秦安的電腦顯示界面被遠程操控。
「這是怎麼回事？」秦安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遊走，試圖打斷這場操控。
楊衡聽到秦安的話，猛地抬起頭，眼睛驀地睜大，「我去找技術科的人！」
說完，馬不停蹄地衝出了辦公區。
五分鐘后，技術科的人氣喘吁吁地趕到了秦安的電腦面前。
「咦？這不是原始界面嗎？」技術科的南瓔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猜測，「難道操控已經結束了？」
秦安面色沉重地點了點頭，拿起筆筒中的一隻黑筆，在紙上寫下一句話。
南瓔和楊衡不約而同地湊近，看清了上面所寫的字：「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這是那個人匿名留下的，在楊衡去找你以後，電腦界面就變成了這幾個字，但我不確定她有沒有在這裡面植入木馬或者什麼病毒程序，來監控我們的後台。」秦安想起剛才詭異的一幕，英氣的眉毛蹙起，對於匿名人的動機很是疑惑。
南瓔示意秦安站起來，為她騰開地方。
在經過一個小時的檢測后，南瓔發現，那些機密文件根本沒有被動過的記錄，彷彿只是想要簡單地告訴他們這樣一個消息而已。
眾人不明所以，辦公室內的氣氛陷入壓抑之中。
最後楊衡咬了咬牙，給姜從打了電話。
「喂？出什麼事了嗎？」姜從接起電話，第一反應便是警局發生了什麼事情。
果不其然。
楊衡將秦安的電腦被遠程操控以及匿名人留下的那八個字都毫無遺漏地告訴了姜從。
姜從從樹旁站起身，拍了拍身上不下心沾染到的草屑，「我馬上回去！」
姜從掛斷電話，疾步走至校門口，開著車，一路飛馳。
一頭霧水的眾人在看到姜從進來的身影時，都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那個匿名的人的IP地址查到了嗎？」姜從一語中的，抓住關鍵點問道。
「查到了，地址定位是在一家網吧。」南瓔話音剛落。
楊衡就補充道：「我們立刻調取了那家網吧的監控，但那台電腦處於監控盲區，網吧老闆對於那個人的長相，也是毫無印象。」
姜從拿起秦安寫下那八個字的紙片，側顏冷峻。
為什麼這個消息早不傳，晚不傳，偏偏是在他去盛清秋的學校之後傳的呢？
是為了故意避開他嗎？
那這幾個字又是什麼意思。
是指兇手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還是一場惡作劇，其目的，只是為了再一次混淆他們的視線呢？
這封匿名消息，和那起打架事件，以及盛清秋的死之間，是否存在著某種聯繫。
姜從再度陷入沉思。
收到匿名消息的，並不只有警局。
還有真正殺害盛清秋的兇手。
「今晚不許動他們？」少年仍舊穿著黑色的寬大衛衣，身形削弱，拿著信紙的手也是不健康的白。
這個人，是怎麼知道，他今天準備動手呢？
少年將信紙一點一點撕得粉碎，向空中一扔，漫天的紙屑洋洋洒洒地落下。
「這是算警告，還是通知呢？」少年終究還是收回了已經跨出門的腳步。
「砰」地一聲關上門。
隨意地窩陷在沙發的衣角，發出意味不明地笑聲，「還真是有意思，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在監視我呢。」
警局那邊的動作不斷，即使計劃再怎麼天衣無縫，也總會有人為顧及不到的地方。
更何況，他殺的人，本來就該死。
她的惡意嘲弄，諷刺謾罵，無疑是將他推入了更深的深淵當中。
他努力地掙扎著，尋找著那僅剩的一點光明，他想要改變自己的人生。
可是這一切，全都被張錄和盛清秋給毀了。
他們兩個人，狼狽為奸，都是自私自利，毫不留情地戳著別人痛處的惡魔。
「算了，就再留你幾天吧。」少年輕輕地說出這句話，語氣頗為遺憾，顯然是因為計劃不能按時實施，而感到沮喪。
屋內一片寂靜，只有頭頂的風扇在飛快地工作著。
而在離少年的家的不遠處。
少女借著巨大的樹的遮擋，拿著望遠鏡觀察著少年的一舉一動。
在成功看到客廳內的少年去而復返，暫時放棄了計劃后，發出一絲如釋重負的喟嘆。
「希望你不要那麼快被抓到才好。」
一陣風吹過，這句話也隨風而散，飄落在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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