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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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6.

  「走吧。」姜從的身姿依舊意氣風發,闊步走在前。

  陳耳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

  在拐角處,迎面遇到了楊衡。

  楊衡猛地退後好幾步,在看清來人是姜從時,正準備說些什麼。

  而後餘光掃到落後些距離的陳耳,又閉口不言。

  陳耳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這個楊衡,還真是無時無刻不在防著她。

  「我還要去學校上課,先走了,拜拜。」陳耳丟下這句話,按下電梯,走了進去。

  電梯門緩緩關上,隔絕了姜從注視著陳耳的目光。

  電梯內。

  陳耳原本瀟洒自在的笑容一收,恢復了淡漠的表情。

  看來,是張錄醒了。

  能讓楊衡那麼興奮的事,無非就是關於盛清秋的案子有了進展。

  而現在,張錄的蘇醒就是那個突破口。

  「說吧,什麼事。」姜從收回視線,神情晦暗不明。

  楊衡壓低聲音,帶著刻意壓抑的喜悅,「姜教授,張錄醒了!」

  姜從薄唇勾勒出微妙的弧度,眸色一凜,「帶我去他在的病房,另外,通知秦安來醫院,做好相關筆錄,今天就是揭開真相的日子。」

  「是!」楊衡將姜從引到張錄所在的病房門口,隨後又拿出手機,火速通知秦安。

  姜從推開門,看到了病床上躺著的少年。

  他顯然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看向姜從的眼神中寫滿戒備和驚恐,臉色蒼白憔悴。

  姜從隨意地拉開一把椅子,雙腿交疊,自我介紹道:「我是姜從,盛清秋死亡案的主要負責人。」

  張錄聽到「盛清秋」的名字,瞳孔緊縮,發出低低的嘶吼聲。

  姜從眼眸眯起,張錄這是典型的受到極大驚嚇和刺激下的反應。

  「你見過臨死之前的盛清秋,還是說,你也參與了殺害盛清秋的過程?」姜從技巧性地發問,顯然,盛清秋就是刺激張錄的那一個點。

  張錄無助地用雙手揪著頭髮,口中機械地重複著:「我沒有,我沒有…」

  姜從伸出手腕,看了一眼表,距離他進來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鐘。

  警局離醫院大概是半個小時的車程,也就是說,十分鐘后就可以開始審訊。

  而在此之前,就是逐步攻破張錄的心理防線,讓他心甘情願地吐出口中始終不願提及的真相。

  「可是盛清秋死了,你難道不想為她報仇嗎?」姜從抓著盛清秋的死,反覆地強調盛清秋死亡的事實。

  「報仇?」張錄低聲呢喃,雙手抱膝,指甲泛白,態度出現動搖的跡象。

  姜從起身,踱步至張錄床前,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因為你的懦弱,她死得不明不白,你真的忍心嗎?」

  張錄眼神閃爍不定,不敢直視姜從逼人的目光。

  愧疚?

  姜從敏銳地察覺到張錄的掙扎,愈發肯定了張錄和兇手之間,存在著某種不為人知的瓜葛。

  否則,被兇手綁架的他,又怎麼會在此時此刻,都選擇隱瞞,而不是說出被綁的真相。

  而這種瓜葛,就是兇手偏偏誰都不綁架,只綁架張錄,來作為替罪羊的導火索。

  這時。

  秦安和楊衡推門而入。

  張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並沒有注意到有人進來。

  姜從對楊衡使了一個眼色,楊衡會意,和秦安靜默地,分別站立於姜從兩側。

  這是一場心理戰。

  姜從繼續誘哄著張錄,「我猜,那個人之所以會選擇把你當作下手目標,是因為你知道了他的秘密,並且拿它來威脅那個人,對不對?」

  張錄表情錯愕,無形中變相承認了姜從的猜測。

  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瑟縮抖動,處於崩潰的邊緣。

  姜從步步緊逼,態度強硬地抬起張錄試圖躲避的頭,銳利的眸帶著看透一切的利光,「眾人口中和善,看似毫無污點的你,居然會有這樣見不得人的陰暗面,所以你害怕,你不敢說出那個人是誰,因為你害怕你做出的醜事會曝光!」

  張錄「啊」了一聲,心理防線徹底被姜從擊潰,他涕泗橫流,哽咽開口:「別說了,我求求你,你別說了,我…我什麼都說…」

  姜從抽回手,拿紙巾擦拭了一下手指,「你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具有法律效益的,希望你不要有所隱瞞,否則,你就是殺害盛清秋的從犯之一,即使你什麼都沒有做。」

  楊衡早已被眼前姜從審問,逼迫張錄鬆口的一幕徹底驚呆。

  秦安最先從震撼中回過神,拿起筆,準備記錄接下來張錄的口供。

  張錄面如死灰,「兇手,其實是季佩。」

  楊衡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那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少年,竟然會是心思如此縝密的殺人兇手。

  姜從則顯得淡定的多,對於這個結果,他並不意外。

  極端性格的人,確實很容易受到刺激,從而產生一系列的失控行為,危害他人和社會。

  「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是拿季佩的秘密去威脅他。」張錄低著頭,敘述著關於季佩的曾經。

  季佩出生在一個單親家庭,從他記事起,身邊便只有母親一個人。

  他沒有父親,就連他的母親也不知道,那個男人究竟是哪個。

  別人的母親總是慈祥而又溫和,可季佩卻鮮少得到母親的哪怕一點點關懷。

  季佩很羨慕那些有著父母陪伴的同齡人,那樣簡單的幸福,卻離他很遙遠。

  季佩的母親身邊總是圍繞著形形色色,三教九流的男人。

  每次,她總會堂而皇之地帶著那些男人,光明正大地從幼小的季佩經過。

  他們用渾話,喊季佩的母親為鶯姐兒。

  後來季佩才知道,他的母親,原來是個下賤的妓女。

  她靠出賣色相和身體來換取錢,季佩只不過是她在接待某個恩客時留下的孽種。

  原本季佩的母親想要把孩子打掉,但或許是最後的一點人性還沒有泯滅,她生下了季佩。

  季佩開始變得孤獨而又敏感,他害怕別人異樣的眼光,憎恨那樣不堪的母親。

  季佩拚命地學習,讀書,為的就是能夠擺脫來自那個女人的陰影。

  他每天都活在恐懼中,生怕哪一天,關於母親的秘密,就被同學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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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本事你對我撒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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