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7.
22.4
季佩的母親從不做飯，只是會每個月象徵性地給一點季佩零用錢。
季佩總是會冷冷地別過頭，將扔在地上，「季鶯，我不要你的髒錢！你走開！」
那是季佩第一次直呼母親的名字，咬牙切齒，小小的身體不住地顫抖。
少年越想逃離，就越被黑暗的現實所籠罩，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季鶯扭腰，姿態撩人地在沙發上坐下，她很喜歡穿旗袍，那叉開得很高，露出潔白如玉的大腿，更引人遐思。
抽出一支煙，季鶯口吐煙圈，煙霧繚繞，將她的面容襯得不太真切。
季鶯無疑是美的，那種一種頹廢和自甘墮落，這反而更顯得她迷人。
「嫌我的錢臟？季佩，別忘了，可是我把你生下來的。」季鶯一語中的。
季佩默然，這該死的血緣關係，是他這一生都無法改變的。
他是妓女的兒子，就算是死，那也是。
季佩也曾經以為，季鶯是因為受了情傷，所以才會這般，用一時的繁華來彌補內心的空虛。
可現實卻像是在無形中給了季佩一個大大的耳光。
季鶯的騷賤彷彿刻在了骨子裡，她不知道什麼是禮義廉恥。
她將縱情聲色作為炫耀的資本，一旦有一日，家裡沒有男人來找她。
季鶯就會忍受不住寂寞，主動出門去尋找目標。
「五十一晚，做嗎？」一個身材肥碩，滿臉橫肉的男人，一動不動地盯著季鶯豐滿的胸脯，眼中閃爍著的是慾望和貪婪。
季鶯的手指在男人的胸口上畫著圈圈，柔若無骨地依附在他身上，嬌笑道:「好啊。」
季鶯享受男人為她著迷，那令她感到很快活。
那些男人前仆後繼地湧上來，無一不是貪圖季鶯的身體。
房間的隔音效果不好，季佩在逼仄的房子里，那調笑聲，男女的呻吟聲，如同魔咒一般，清楚地響在季佩耳邊。
季佩很想問一問季鶯，她就真的那麼缺男人嗎？安分守己一點，有那麼難嗎？
但季佩從來沒有問出口過。
有什麼可問的呢？
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那樣客人「絡繹不絕」的盛況在季佩上初中時，終於有了消退的跡象。
來找季鶯的男人越來越少，次數也屈指可數。
季鶯很惶恐，她拼了命地想要挽留住那些男人離去的腳步。
可眼角的皺紋，鬆弛下垂的皮膚，走形的身材，都在提醒著季鶯，已然美人遲暮的事實。
她真的老了。
因為常年過著萎靡的生活，季鶯老得很快。
不過才三十左右的年紀，看起來卻像是四十多歲的老女人。
旗袍再也穿不到季鶯身上，那勾勒出的，不再是完美光滑的腰線，而是層層疊疊，令人作嘔的贅肉。
季鶯開始用寬大的衣服，來掩飾臃腫的身形，用厚厚的脂粉來掩飾老態。
季佩看著這樣無助的季鶯，不僅不覺得她可憐，反倒覺得暢快不已。
季佩惡劣地想道:「最好再慘一點，一個男人都不要來找她。」
而正如季佩所想，季鶯最終還是落到了無人問津的地步。
只是，她看向季佩的眼神，也越來越奇怪。
最開始是不屑，到後來，隱隱可見眼底的貪婪。
季佩怎麼也沒想到，他的母親，竟然會無恥到那種地步。
那是季佩永生難忘，又永遠的噩夢般的一夜。
那時季佩正在上高一，他不願意回家面對季鶯，所以選擇了在學校住宿。
季鶯也曾不痛不癢地抱怨過，為什麼季佩不走讀。
季佩並沒有理會季鶯，如果可以，他寧願這一輩子都不回到這個家。
周五晚上，季佩是最後一個離開學校的。
他用無止境的學習來麻痹自己的神經，因為剛剛下過雨，空氣中是泥土的芬芳。
季佩走得很慢，他看著地面上長長的人影，熟悉的孤獨感將他包圍。
很快了，還有兩年，他就能離開季鶯了。
季佩覺得，今天的路為什麼這樣的短，不過半個小時，他就站到了家門口。
拿出鑰匙，打開門，屋內一片漆黑。
季佩以為季鶯又出去找樂子了，他鬆了一口氣，彎腰，在玄關處換好了鞋。
而在他的身後，一個黑色的人影在慢慢地接近他。
季佩並沒有察覺到危險正在慢慢向他靠近。
一道悶棍襲來，季佩低聲痛呼，眼前的景象天旋地轉起來。
他拚命搖著頭，想要保持清醒。
在一片黑暗中，他恍惚間，看到了季鶯的臉，她的臉上是扭曲的笑意。
怎麼會這樣呢？
她想幹什麼？
季佩沒能想出個所以然，沉沉暈了過去。
季鶯等到季佩沒了聲響，將棍子隨意地往旁邊一丟，打開燈。
她搓著手，眼中的貪婪毫不掩飾地，一寸一寸地掃視著季佩的身體。
季鶯痴迷地用手摸上季佩清秀的臉龐，湊近他的身體，聞著屬於來自季佩的，那種年輕的朝氣。
「兒子，我養了你這麼多年，你也是時候回報我了。」季鶯將季佩扶起，向卧室走去。
那張季鶯曾經和無數個男人翻滾的大床，此時躺在上面的，是她生的好兒子。
這種禁忌的倫理，讓季鶯更為興奮。
她急不可待地將季佩的校服扒下，少年雖然看起來清瘦，但也隱隱可見有人魚線。
季鶯粗糙的手不住地在季佩的身體上流連。
她是從什麼時候對季佩有了這種齷齪的想法呢？
或許就是從那些男人，再也不肯來找她的時候。
她終於有時間，將視線投到她遺忘了許久的季佩身旁。
季鶯驚奇地發現，當初那個毛頭小孩，不知不覺間，竟然已經長這麼大了。
季鶯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空虛，在她看來，男人就是她的解藥。
季鶯想要佔有季佩的念頭越來越強烈。
她努力剋制著自己，現在還不是時候，他還太小了。
等他再長大一點，一定更美味。
季鶯開始盼望季佩回家，可上了高中的季佩越來越不聽話，他有了自己的主見。
季鶯害怕再不下手，她就徹底抓不住季佩了。
所以她掐指算著季佩回家的日子，準備在這一天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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