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8.
23.2
在季鶯心裡，所謂的倫理道德都是虛無縹緲，人生在世，自己開心才最重要。
所以她殘忍地把一時的貪歡建立在了季佩永遠的傷痛之上。
季佩是在季鶯趴在他身上，不停蠕動的時候醒來的。
如果可以，他寧願永遠都不要清醒過來。
也好過被這樣的侮辱。
「你…你放開我。」季佩不是小孩，身體傳來的異樣感，緊密貼合的肌膚，都讓他心中的屈辱達到了頂峰。
季鶯狂浪地呻吟，她徹底無視季佩的反抗，盡情地沉淪在情慾之中。
「我…我的好兒子，你伺候一下我怎麼了？別人上我都得掏錢，你都不用。」季鶯的話露骨而又粗鄙，臉上的酡紅分外扎眼。
季佩停止了掙扎，他看著身上那個醜態畢露的女人，將心底對季鶯的最後一絲眷戀，毫不留情地斬斷。
這一夜，少年眼中的光也徹底暗了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無際的黑暗，是日復一日的噩夢。
季鶯看到季佩一動不動，覺得有些乏味。
她使盡渾身解數，挑逗季佩。
季佩因為太過青澀，即使內心羞憤至極，卻還是無法抵抗生理性的反應，被迫沉淪在情慾之中。
季鶯加大動作，摸索著想要湊上前，去親吻季佩的嘴唇。
季佩緊咬著牙關，不管季鶯如何動作，始終不讓她觸碰自己的唇半分。
待到季鶯終於盡興，她翻身而下，滾到床的一側，睡了過去。
季佩聽著耳邊的鼾聲，眼角的淚不斷落下，浸入鬢角，沾濕了枕頭，暈染出一片水漬。
季佩支起身子，走到衛生間，牢牢地鎖住門。
生怕季鶯醒過來，衝進浴室之中。
水流淌在季佩的身上，他拚命地搓著那礙眼的紅痕。
直到洗得已經開始蛻皮，季佩才停止了動作。
看著鏡子中那個不人不鬼的少年，季佩大笑。
笑著笑著，季佩忽而用拳，猛地砸向鏡子。
血跡順著鏡子的碎片蜿蜒而下，季佩卻彷彿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一般。
「為什麼！為什麼要讓我是季鶯的兒子！為什麼！」季佩嘶吼著，眼中充斥著瘮人的紅血絲，神情癲狂。
那日以後，季佩再也沒回過家。
節假日休息的時候，季佩就獨自就在學校，他像是個機器人一般，不知疲倦地看著書。
季佩對季鶯避而不見，即便季鶯斷了他的生活費，想要以此來脅迫季佩回家，季佩也沒有低過頭。
回家做什麼？
再被她當作發泄的工具嗎？
季佩的內心漸漸扭曲，他憎恨這個世界，憎恨一切過得比他好的人。
他就像是那一灘污泥，由內而外，散發著腐敗的臭味。
而季佩在心裡對於女人的厭惡，也在與日俱增。
他厭惡來自異性的觸碰，甚至連和女人說一句話，都能讓他不舒服很久。
季佩帶著濃濃的戒備心，但凡有人接近他，季佩便會下意識地遠離。
他害怕，害怕會有下一個季鶯。
關於季鶯的風言風語，從沒有停歇過。
季鶯總是喜歡穿一襲紅裙，畫著濃妝在小區里招搖過市，對於別人的指指點點，毫不在意。
鄰居看不下去，總是偷偷接濟著瘦弱卻又堅強的少年。
面對鄰居的好意，季佩乖順地點頭，笑容澄澈，又帶著恰到好處的感激，「真是謝謝您。」
這樣的季佩，更令人心疼。
鄰居暗道了一聲作孽，告訴季佩，若是以後遇到了什麼難處，只管找他。
季佩再次與鄰居道過謝后，婉拒了她要留季佩吃飯的邀請。
關上門，季佩嘴角的笑容消失，衝進衛生間，將鄰居剛剛不小心碰到的他的手，反反覆復用洗手液清洗了好幾遍。
季佩走到季鶯的房間里，一股惡臭味撲鼻而來。
他強忍著內心的不適，翻找著季鶯房間內的柜子。
如果可以，他巴不得季鶯這一輩子都不要出現在他的面前。
但學費和生活費，對於目前的他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難題。
季佩思來想去，決定偷拿季鶯的錢來應急。
季佩又仔細地搜尋了季鶯房內的每一個角落，在床板下的一個角落裡，發現了一張存摺。
拿著存摺去銀行，季佩試了試季鶯的生日，果然是存摺的密碼。
季佩將存摺里的錢全部取出，一共是五萬。
「那也夠撐兩年了。」季佩的花銷並不大，除去買書，一年三千的學費，必要的吃飯支出，勉勉強強能度過剩下的高中兩年。
但季佩仍舊決定，在周末時去兼職賺取外快。
他是高中生，沒有人願意聘請他，在碰了幾次壁之後，季佩總算找到一份在咖啡廳收銀的工作。
同時，季佩在學校時，變得格外珍惜讀書的每一刻，每一秒。
他的目標很明確，達到學校保送生的資格。
讀書，是季佩唯一的救贖。
起碼在季佩看來，是這樣的。
「那你與季佩，季佩與盛清秋之間的糾葛，是怎麼開始的？」楊衡聽著張錄的描述，對於季佩的悲慘遭遇深表同情。
有這麼一個媽在，季佩沒有變成社會反動分子已經夠好的了。
張錄說了許久，有些口渴，秦安適時地遞上一杯水。
「謝謝。」張錄潤了潤嗓子，繼續說著他所知道的，所有的有關季佩的事情。
季佩的成績遙遙領先於同年級的人，他成為老師們心中，一致認為最有可能，獲得保送資格的人。
而季佩的溫文爾雅的書生氣，也吸引了不少女生的青睞。
盛清秋便是其中一個。
偶然的一次課間，盛清秋路過季佩的教室，鬼使神差地轉頭，看到了坐在窗邊，正在認真思考的季佩的側顏。
一陣微風吹過，少年額頭前的劉海也隨風飄揚。
多了幾分放蕩不羈，更顯出「陌上公子顏如玉」般的氣質。
盛清秋停下了腳步，拿出手機，偷拍下了這一幕。
因為出眾的外貌，和愛勾引男生的性格，盛清秋在女生群體中並不受歡迎。
她們對於盛清秋敬而遠之。
而男生則不一樣，青春的荷爾蒙，如同小手獸一般，在體內叫囂。
他們跟在盛清秋身後，心甘情願地做著她的備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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