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0.
24.8
「清秋!」張錄看到盛清秋,急急忙忙地將她上下打量了好幾圈,在確定她沒事後,這才稍稍放下了懸著的心。
盛清秋聞到張錄身上隱隱傳來的汗味,眉頭微不可見地一皺。
她不動聲色地朝後退了幾步,拉開了與張錄之間的距離。
「你先進來坐吧。」盛清秋側過身,示意張錄進門。
張錄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因為緊張,竟然還同手同腳。
盛清秋瞧著張錄這副模樣,便知道今天的事,八九不離十會成功。
張錄手忙腳亂地換好拖鞋,亦步亦趨地跟在盛清秋身後。
盛清秋今天穿的是一件完美勾勒出腰線的絲質弔帶裙,伴隨著盛清秋有意的扭動,更顯得撩人。
張錄感到鼻子發熱,他連忙轉開眼,不敢再一直盯著盛清秋看。
「你喝什麼?」盛清秋梨渦淺笑,一雙眼睛像是會勾人一般,向張錄發送著層層秋波。
張錄一時懵,沒有反應過來。
盛清秋垂眸,掩飾眼底的不耐。
「啊?」張錄從神遊中回過神來,他尷尬地摸著頭,乾巴巴地說道:「白…白開水就行。」
盛清秋從廚房端出一杯溫水,善解人意地柔聲道:「慢點喝,都多大的人了。」
張錄無法招架盛清秋的美色攻勢,潰不成軍。
「所以,你就答應了盛清秋提出的,關於報復季佩的要求是嗎?」姜從聽著張錄漫長而又冗雜的陳述,並沒有任何不耐煩,反倒認真地分析著張錄所透露出的一系列人物關係。
張錄艱難地點了點頭,死死地咬著唇,「我…也是一時衝動。」
姜從不置可否地輕笑,說出的話字字珠璣,「這並不是你犯罪的借口。」
張錄瞪大眼,無力地反駁,「我…我沒有犯罪,我只是對他進行了校園暴力而已。」
楊衡不屑地撇嘴,對於張錄口中所說出的輕飄飄的「校園暴力」四個字,更是嗤之以鼻。
「關於那起打架事件我已經跟盛清秋原來的班主任馮玢了解過了,跳過這一段。」
張錄對於姜從的跳躍性思維感到有些跟不上,他吶吶地問道:「了解過了?那我接下來該說什麼?」
姜從直起身,雙手交握,「說你和季佩之間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你一定還做出過,其他不為人知的事情吧?」
張錄似是難以啟齒,他支支吾吾地不肯正面回答姜從的問題。
姜從並不著急,他好整以暇地看著張錄如跳樑小丑一般的,試圖掩耳盜鈴的舉動。
薄唇溢出一聲嘲諷的輕笑,「還不肯說嗎?你的保送名額,只怕得到的,不甚光彩吧!」
楊衡沒有想到事情會發生這樣大的反轉,他努力地扳正驚掉的下巴,重新塑造著人生觀。
張錄抬起頭,正視著姜從早已瞭然一切的黑眸,失去了所有負隅頑抗的力氣。
將本來打算爛在肚子里一輩子的秘密,如實吐露。
原來,自那起不明不白便被結束的校園暴力后,張錄對於季佩,就更多了幾分關注。
這裡面有盛清秋的原因,盛清秋對季佩的愛而不得,張錄心知肚明。
心上人喜歡別的男生,這在張錄看來,是莫大的恥辱。
但更多的,是張錄內心深深地的嫉妒。
張錄的家境普通,父母都是工薪階層,沒有人脈,更沒有背景。
如果想要混出頭,其實是很難的。
所以張錄從小便很早熟,察言觀色的本領,張錄運用得爐火純青。
在學校,張錄混得如魚得水,同學和老師對於張錄,也是口碑頗好。
只有張錄知道,他其實是在為自己的以後鋪路。
張錄的學習成績並不好,即便是發憤圖強,也只能混一個中游。
就連與張錄相處的最好的老師,也曾直言,這樣的成績,只怕考一個二本大學都難。
這對於張錄來說,簡直是致命的打擊。
沒有了上大學的希望,他又怎麼出人頭地?
而與張錄的彷徨迷茫不同,季佩穩坐年級第一的寶座。
各科老師對季佩更是偏袒,對他寄予厚望。
或許,季佩就會是下一個北城的理科狀元。
即使張錄再怎麼不肯承認,季佩身上的光環,是他這一生都無法企及的高度。
因著這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執著,張錄開始變得很關注季佩的一舉一動。
季佩買什麼書,做什麼套卷,張錄就會跟著一起買,一起做。
彷彿這樣,他就可以變成季佩一般。
而關於季佩的住址,張錄也早已打聽清楚。
他總是有意無意地繞到季佩家附近,試圖打聽到一些季佩的小道消息。
平時的季佩獨來獨往,沉默寡言,張錄費盡心思,都沒能抓住一點季佩的把柄。
這讓張錄很是沮喪,所以他產生了到季佩家門口蹲守的想法,或許能有什麼意外之喜也說不定。
而結果也沒讓張錄失望。
這天,張錄尾隨季佩回家。
他偷偷地躲在季佩家的上一個樓層,耐心地等候著。
不多時,便有一個男人敲響了季佩家的門。
張錄豎起耳朵,留意著樓下的動靜。
「死鬼,這都多久了,你才來看我!」季鶯嬌嗔地白了一眼男人,身子靠在男人身上,指尖不住地在他的胸口畫著圈圈。
男人伸出手,掐了一把季鶯的屁股,在聽到她口中的驚呼聲后,更是咧嘴說著瞎話,「我都快想死你了,只是最近有點忙。」
季鶯沒有拆穿男人拙劣的謊言,她媚眼如絲道:「做嗎?」
男人對於季鶯的直接並不意外,他愈發貼近與季鶯的距離,將她反扣在門上,「那小兔崽子在嗎?我可不想看到他那倒胃口的臉。」
季鶯發出一連串嬌笑聲,打開門,揚聲朝著屋內喊道:「季佩,你到外面待一會,我有正事要辦。」
不過片刻,季佩拿著書,面無表情地走了出來,「小心得病,我可沒錢給你治,我嫌你臟。」
說完后,頭也不回地下樓,消失不見。
季鶯並沒有理會季佩的冷嘲熱諷,她攀著男人的胳膊,急不可待地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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