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2.
34.4
強子知道,這算是陳耳的一種變相的拒絕。
即便心裡早就有了答案,可是親耳聽見的這一刻,強子還是不可抑制地被失望填滿。
「沒事啦!我…我就是想告訴你一聲,要不,以後可能就沒機會了。」強子想要告訴陳耳他是在開玩笑,可是在對上陳耳的目光時,強子還是選擇了說出實話。
哪怕註定沒結果,起碼,他也曾經勇敢地把心事告知了那個存在於他整個青春的女孩。
陳耳的嘴唇沒有一絲血色,她一字一句地說道,態度是前所未有的認真,「我們只會是朋友,所以我不想模稜兩可地耗著你,你還太年輕了,這只是你單純的青春期悸動而已。」
強子看著陳耳故作老成的模樣,忍不住打趣道:「陳爺,你才多大啊,還我太年輕了,你這是在安慰我受傷的小心靈嗎?」
陳耳不置可否地撇嘴,隨後以需要卧床休息為借口,打發走了強子。
許是因為藥效的緣故,陳耳沉沉地睡了過去。
強子替陳耳掖好被子,在她光滑的額頭上印下輕柔一吻。
隨即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
他選擇把那份喜歡永遠地埋藏,回歸到以前與陳耳稱兄道弟的日子。
這是為了不給陳耳造成壓力和不必要的困擾,也是他最好的選擇。
雨後的北城別有一番景象,強子走走停停,觀賞著世間百態。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有八九,他又何必庸人自擾,活在當下,才是最為要緊的事。
姜從在深夜時分才抵達北京,他下飛機后,第一時間便是開機。
手機屏幕一瞬間跳出五六條信息,有來自秦安和楊衡的,也有父母的問候,和北京同事的詢問。
姜從拉著行李箱,手指一條條點開信息回復。
拉到底,還是沒有看到來自陳耳的訊息。
姜從遲疑了片刻,還是沒忍住主動點開陳耳的通訊錄號碼,撥了過去。
話筒里嘟了好幾聲,都沒人接,就在姜從準備掛斷電話時,電話被接通。
「喂?」陳耳懶洋洋又帶著鼻音的聲音透過話筒傳到了姜從耳中。
姜從察覺到陳耳的異樣,問道:「你是不是生病了?還是剛睡醒?」
陳耳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從被子里探出頭,抿了一口水,繼續說道:「不小心淋了點雨感冒了,喝完葯以後剛醒。」
姜從側顏緊繃,關心的話語不自覺地流露,「最近是雨季,出門記得帶把傘,和老師請假了嗎?」
說到最後,姜從又恢復了老幹部坐作風,一本正經地問道。
陳耳的面色出現短暫的停滯,在她的記憶中,她從來沒有跟老師請過假。
通常都是看心情來辦事,翹課已經是家常便飯。
「咳咳…還沒來得及呢,我一會就請。」陳耳恢復理智,信口開河道。
姜從的嘴角饒有興味地勾起,帶了幾分刻意的逗弄,「是嗎?那你可要記得說,畢竟夏青夏老師的電話號碼,還留在警局的登記簿上…」
姜從沒有直接點明,但話里話外都透露著「你敢不打電話試試」的危險意味。
陳耳頓感頭疼,她挫敗地應道:「知道了…馬上就打,你到北京了嗎?」
姜從的眉眼舒展,沖淡了那一份疏離,添了些平易近人的煙火氣,「剛到,接我的人來了,你請完假再睡會吧,養好精神,我過兩天會給你請個家教。」
陳耳:「???」
還沒等陳耳說話,姜從眼疾手快地掛斷電話,將陳耳拒絕的話扼殺在了搖籃里。
陳耳徹底癱倒在床上,無力地哀嚎。
姜從一定是上天派來懲罰她的!
姜從的腦海中浮現出陳耳欲哭無淚,卻又一臉憋屈的模樣,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逗小孩子,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有趣的事情。
江莞跟在姜父身後,一眼便看到了人群中,朝著她走來的姜從。
那一抹笑,更是如流星滑過夜空一般,照亮了江莞的整個世界。
「回來了?」姜父拍了拍姜從的肩膀,神情頗為欣慰。
姜從是他這一生最滿意的傑作,沒有之一。
姜從點了點頭,自然地攬著姜父的肩膀,溫聲說道:「這邊出了點事,所以上邊又召我回來,分析案情。」
姜父理解姜從不便多有透露,隨即轉過頭,指著江莞,向姜從介紹道:「這是你江叔叔的女兒,江莞,說起來,她跟你的工作,還有點掛鉤呢!」
姜父本以為自己的這番說辭會引起姜從對江莞的興趣。
然而。
姜從只是禮貌地伸出手與江莞一握,不痛不癢地打了聲招呼,便不再言語。
姜父暗暗著急,卻也只能暫時作罷。
太過著急,只會適得其反,還是從長計議吧。
江莞並沒有因為姜從的冷淡就打了退堂鼓,在到了車上后,江莞乖巧地坐在後面的座位上,努力尋找著話題。
「姜從,聽叔叔說你是犯罪心理學的教授?我是法醫,在市警局工作。」江莞思來想去,決定從工作這個點入手,從而建立起與姜從之間的共同話題。
姜父在上車的那一刻起,就閉眼假寐,將主場交給了車上的兩個年輕男女。
可以說,這個意圖顯而易見。
姜從卻彷彿沒有察覺到這若有若無的曖昧氣氛,操著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是的,我這次的案子也是有關市警局的,可能還會有合作吧。」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江莞的眼中滑過一道亮光,心下立刻有了計較。
姜從默不作聲地透過後視鏡,看到了江莞的神情。
工作和生活,他一向都分的很清楚。
從見江莞第一眼起,姜從就知道,他和江莞只會是工作夥伴。
比起霸道強勢,一臉精英模樣的女強人江莞,姜從還是更傾向於香甜軟糯的小丫頭陳耳。
雖然陳耳並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人畜無害。
北京的夜晚燈紅酒綠,車水馬龍,無數個夜歸人在這座城市中穿梭,進行著各自的夜生活。
姜從率先把江莞送回家,依舊是禮貌地告別,拒絕了江莞邀請他上去坐一坐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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