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1.
41.6
莫子卿對於單良很是信任，她點頭，神情軟化下來，苦口婆心地勸道:「單良，一旦你偷稅的事情被發現，你面臨的不僅是牢獄之災，還有多年的心血毀之一旦。」
單良嗤笑道:「那你現在又是在做什麼？不是在把我往絕路上逼嗎？」
莫子卿無言，她轉過身，正待要走時，一陣奇異的香從四面八方傳來，將她牢牢包裹。
在莫子卿看到的最後一幕中，是單良抱著她，溫柔地呢喃，「卿卿，不要怪我，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安全，你安心去吧，這是無色的毒藥，我專門為了你求來的，睡吧…」
莫子卿清楚地感覺到身體的溫度在飛快地流失，看向單良的眼神很是複雜，有著憐憫，也有著不甘，留戀，卻唯獨沒有對單良的恨。
毒藥進入血液中后，會造成當事人醉酒的假象，單良布置好案發現場后，毫不留情地將莫子卿從二十層樓高的窗戶上扔出去。
「行了，喚醒他吧。」姜從得到了有效信息，對著江莞說道。
江莞的聲音悠遠，傳進意識朦朧的單良耳中，「醒來吧，身體放鬆，睜開眼睛，看著我。」
單良如夢初醒般地睜開眼，包廂內光線昏暗，單良來回掃視了一眼，心底一咯噔，醉意全部清醒。
他硬著頭皮問道:「姜…姜教授，你們這是。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姜從但笑不語，單良的心漸漸沉了下去。
許是料到了大勢已去，他反倒多了幾分坦然，「你們都知道了？」
姜從不置可否地挑眉，薄唇勾起的笑意深不可測。
單良沒有多做辯解，他只問了一句，「我會被判多久？」
姜從沉吟，回答了單良的問題，「故意殺人罪和偷稅漏稅，只怕你下半輩子要在監獄里度過了。」
對於單良，姜從並沒有同情。
相反，他覺得單良是在自作自受，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如果不給那些冤死的人一個公道，法律的正義又如何能體現得出來呢？
有時候，錯就是錯了。
薄岩得到姜從的指令，破門而入，將單良帶走。
在走出門的那一刻，單良似有所感，隔著人群，他輕聲問道:「若是有一日，你心愛的人犯了法，你會怎麼做？」
姜從心神一晃，張錄也曾經問過他同樣地問題。
他當時的回答很堅定，說不會縱容犯罪。
可是眼下，姜從得知了陳耳的故意隱瞞，嗅覺靈敏的他，已經感受到了那山雨欲來的氣氛。
如果陳耳殺了人，他會怎麼做呢？
包廂內一瞬間變得很安靜，彷彿只有姜從一個人一般。
姜從身體前傾，手肘撐在膝蓋上，深吸了一口氣，做出了最終的決定，「我會勸她自首，法律的威嚴不允許挑戰，即使我再愛她，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她犯錯。」
姜從一字一句說得很認真。
單良點頭，半晌，感慨道:「希望你這輩子，不會遇到這樣的事情吧。」
說完，便任由薄岩帶著他走出了包廂。
很多時候，我們往往身不由己，孰是孰非，只憑著心裡的那一稈秤，看是偏向公道，又或是私情。
這很殘忍，卻也無法逃避。
看到姜從愣神，不知怎的，江莞有些慌亂，姜從的眼神出現了短暫的迷離，好似是在懷念著誰一般。
這個認知令江莞警鈴大作，她想起江父的話，嬌聲說道:「姜從，現在案子也破了，眼下也沒其他的事情，不如，我們去喝一杯，放鬆一下心情吧。」
姜從破天荒地點頭，答應了江莞的邀約。
方才單良所說的話，令姜從心亂如麻，他需要借用酒精來平復躁動的心情，恢復理智。
江莞誤以為姜從是在變相地給她機會，笑容更是討好，但因為之前的經驗教訓，江莞這次很識趣地沒有再主動與姜從發生肢體接觸。
酒吧里，人影晃亂，年輕活力的肉體在舞池中盡情揮灑著汗水，空氣中瀰漫著荷爾蒙的味道。
姜從一杯接著一杯地飲酒下肚，清俊的臉上不見半分醉意。
「姜從。」江莞趁機將手覆在姜從的手背上，假意安撫道:「別喝了，你已經喝得夠多了。」
姜從一把揮開江莞柔若無骨的手，神情未變，自顧自地倒了一杯烈性酒，送去口中。
姜從很想喝醉，但卻越喝越清醒。
陳耳的笑顏在姜從的腦海中揮之不去，關於與陳耳接觸的過往，點點滴滴都清晰地排列在姜從眼前。
如果那個人是陳耳，他真的做到大義滅親嗎？
姜從不敢想，他第一次產生了逃避的念頭，他害怕最後事情的結果，會如他想得那般。
酒吧內的音樂聲很高，掀起一陣又一陣的音浪，姜從的手機屏幕亮了又暗。
姜從沒有察覺到手機的異樣，一直留意姜從的江莞收之眼底，但她並不打算提醒姜從。
這個時間點，除去工作上的事，那麼就只有可能是私人生活。
江莞直覺給姜從打電話的人，是一個女人。
佔有慾作祟，江莞開始故意灌著姜從酒，美其名曰借酒消愁，一醉方休。
另一邊，身在北城的陳耳給姜從一連打了三個電話都沒人接，她心下納罕，擔心的情緒蔓延。
陳耳有些焦躁地在客廳里走來走去，不停地看著手機，期待姜從下一秒就會打過電話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姜從還是沒有半分消息。
陳耳放心不下，給藍珩打了一個電話。
藍珩接到陳耳的電話，還在奇怪，就聽到了電話那邊的陳耳詢問著姜從的近況，「他不接電話？不可能啊，按照那傢伙的一絲不苟程度，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才對。」
陳耳挫敗地癱倒在沙發上，有氣無力地開口:「是啊，所以我才給你打電話，想問問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藍珩卻從陳耳的話中嗅出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他賤賤地一笑，調戲道:「你該不是喜歡上那傢伙了吧，不然這麼關心他幹嘛？不過我覺得呢，你還是喜歡我比較好，畢竟我這麼有趣，不像那個悶葫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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