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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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無疑是在暗示毒蠍，除了相信姜從，他別無他法。
反正橫豎都是一死，不如放手一搏，或許，大哥還會有一線生機。
毒蠍咬牙，下定決心說道:「行，老子就信你這一回，如果你要是騙老子，這麼多年我也不是白混的，下場你很清楚！」
「當然。」姜從嘴角的笑意仍舊漫不經心，可說出的話，卻是令毒蠍下意識地選擇相信，「人民警察的職責就是保護公民的合法權益，我們是人民的公僕，雖然你和你的大哥作惡多端，但如果罪不至死，你們也是屬於被我們保護的範疇。」
活著嗎？
毒蠍的眼中不可抑制地升起一道希望的亮光，他突然有了想要活下去的念頭，而且無比強烈，他還沒有看夠這世間的美景，他不甘心就這麼死去。
「我怎麼樣才能活下去。」毒蠍自知走私販毒要被重判，好點的在監獄里還有個盼頭，不好的話，會被執行死刑也有可能。
姜從沒有給毒蠍畫大餅，他的語氣不帶波瀾起伏地回答道:「你的罪，很重。」
毒蠍聽到姜從的話，頹然地低下頭，就在毒蠍萬念俱灰時，姜從接下來的話，又像是給了毒蠍源源不斷的，支撐他的動力。
「但你身為領導人，對於手底的暗線分佈都很清楚，如果你能夠將這些都如實交代出來，而且你的大哥也在我們手裡的話，或許法外開恩，你能有一線生機。」
毒蠍聽懂了姜從沒有說出口的話的暗示，他囁嚅了半晌，「無期徒刑是么？」
姜從點頭，「這對你就來說，已經會是最好的結果，毒品害了多少人，又讓多少的家庭破碎，這個你很清楚，這樣的責罰，算輕的了。」
楊衡頗為贊同地附和道:「是啊，我國法律對毒品交易的處罰很是嚴苛，為的就是形成一種震懾效果，我真的希望天底下那些害人的毒品都夠徹底消失，還人民平和的生活。」
不知怎的，毒蠍的心裡竟是多了幾分沉重的愧疚，他突然對自己已經犯下的罪行感到深深的後悔，他是得到了巨額利潤，可是他卻也失去了一個作為人，最應該有的道德感和底線，他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既然這是錯誤，那不如就此終止，也算是他最後做一件善事，免得他死後罪孽太深。
「我說，我全部都說。」毒蠍失去了抵抗的力氣，他一五一十地將所有的據點和過往的罪行都吐得乾乾淨淨。
楊衡一邊記錄，一邊又不禁咋舌，如果不是因為毒蠍是乾的毒品交易的勾當，只怕也稱得上是一代梟雄，這穩准狠的手法，還真不是一般人比得上的。
比起楊衡的內心的深深的震撼，姜從卻是感覺到了幾分世事的無常和悲哀。
好人一旦做一件壞事，便會被群起而攻之，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而壞人呢，一生作惡多端，但只要做了一件好事，便會被說是浪子回頭，被原諒。
姜從無從否認，因為這就是人性，他無力去改變，只能儘力地去減少犯罪事件的發生，讓這個世界上的好人多一點，壞人少一點。
邪不壓正，正義的一方，始終會是最終的勝利者。
因為毒蠍的配合，接下來的審問便進行得很順利，王局在看到楊衡拿過來的案件陳述時，還有些雲里霧裡的感覺。
他還以為毒蠍這塊難啃的骨頭，註定是沒人能夠啃的下來的，沒想到姜從居然又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楊衡啊，把姜教授審問時的細節給我詳細地說一遍，我也好取取經，省得以後兩眼一抓瞎，那也太丟人了。」王局深深覺得，姜從是座寶藏，不過他不能只守著寶藏什麼也不幹，他也需要學習，他們警局的人也需要向姜從學習，只有自己學會了，那才是自己的東西。
楊衡沒有放過一個細節，他繪聲繪色地描述著姜從如何步步引誘毒蠍的思路，致使他毫無反擊之力，反而積極配合。
「什麼？」王局的聲音有些破音，他不可置信地瞪著眼睛，「那個傳說中的毒蠍的大哥，也被他供出來了？我的天，姜從了不得！」
楊衡已經從姜從給他的一次又一次的衝擊當中回過神，他習以為常地說道:「很正常，姜哥的能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言下之意就是，不要崇拜姜從，他已經脫離了普通人的範圍，是真正的大神。
只是……
王局像是想到了什麼，眉頭緊鎖，猶疑地問道:「姜從真的向毒蠍保證，會儘力保他不死？」
楊衡「啊」了一聲，撓了撓頭，努力回憶著當時發生的狀況，「好像是吧，倒也沒有明說，但聽兩個人說話的架勢，像是這麼個意思。」
王局的心漸漸沉了下去，姜從並不是一個會輕易許諾的人，一旦他許下，就一定會排除萬難，也要做到。
可是這個毒蠍是大犯，又豈是他能夠保全的，王局幾乎可以斷言，毒蠍活下來的幾率，幾乎為零。
他都清楚的道理，姜從不可能不知道，那麼，姜從是在故布疑陣，引君出瓮呢，還是半真半假，在假戲真做呢？
王局陷入沉思，大腦中飛速分析著姜從的做法，其真正目的到底是什麼，在王局的心裡，犯罪的人，就應該承擔相應的責罰，這是他們應該嘗到的後果。
所以在本質上，王局對於姜從的做法，多少存了些不滿，他認為姜從的這份仁慈來得太過不合時宜，可以說是婦人之仁。
「把姜教授叫到我辦公室，我有話問他。」王局嘆了口氣，還是決定聽一聽姜從的解釋。
楊衡不明所以，但也知道此時王局的表情凝重，顯然是有事要找姜從，聯繫剛剛他彙報的毒蠍的事情，楊衡有些自責，他好像在無形中闖禍了。
「知道了。」楊衡吶吶地應道，魂不守舍地出了局長辦公室的門，開始發愁該怎麼向姜從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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