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遠行之人
15.12
為了證實某個無聊的問題，某個暫時還沒有睡意的皇帝決定親自操刀上陣。
他緩緩地掰轉了蘇晚兒的身子，而後垂頭吻住了她的雙唇。
當然，為了不鬧醒她，他只是讓兩人的嘴唇就這麼貼著，若是蘇晚兒裝睡的話，必定會立刻醒來推拒他……好吧，這個女人確實是累得睡過去了。
他輕輕地嘆息了一聲，緊了緊懷抱，也睡了過去。
第二日，蘇晚兒就被太后喊了過去。
才坐下一會兒，太后就開始詢問了：「皇兒啊，你可是喜歡上蘇家女兒了？」
蘇晚兒依舊是搖頭，畢竟，這件事她不是司峻檁，到底是喜歡不喜歡也不好判斷，但有一點蘇晚兒可以肯定的是，他們兩人之間的氣氛比起之前要好上不少。
「那你為何……」太后表示十分的不理解。
蘇晚兒解釋道：「畢竟蘇家長子還在京中，哪怕是為了做做樣子也總比讓蘇家長子知曉他妹妹在宮中過得不好要強吧？那日兒臣和皇后一同去了蘇家，發現蘇家對於這個女兒奴極其的寵溺，若是我能讓她對我言聽計從的話，蘇家就會牢牢地把握在我的手中了。」
蘇晚兒面上一片平靜，但內心卻是一片苦笑。
從古至今，自己恐怕是第一個這麼算計自己的人了，這該死的靈魂互換……
太后沒有說話，似是在思索蘇晚兒的話的可能性。
最後她還是要確定一下：「你真的打算這麼做了？不後悔了？」
「沒什麼好後悔的，這宮裡看怎麼說也是我的地方，她翻不出什麼大浪來的。」蘇晚兒十分肯定的說道。
看這蘇晚兒十分肯定的神情，太后最後也沒有過多的追究了。
只是叮囑司峻檁要多多小心蘇晚兒，不論是什麼原因，不論什麼理由，總歸多留個心眼也不算什麼壞事兒。
蘇晚兒回去只需要把這件事的處理結果告訴司峻檁便可以了。
讓蘇晚兒覺得十分意外的是，司峻檁聽了之後十分的淡定，也沒有發表自己的任何評論。
「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蘇晚兒猶豫著開口。
司峻檁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有些好笑地說道：「你想要我說什麼？嗯，好的，我會好好地防備你的？」
蘇晚兒看著司峻檁一臉搞怪的模樣，內心這才想起，司峻檁現在才二十七歲，正是青春年少，意氣勃發的年紀，只不過這些青春的氣息，平時都被藏在了穩重低沉這些老氣的名詞上了，以至於人們還以為司峻檁就算沒有到遲暮之年，也應該年近半百了。
「撲哧！」蘇晚兒忍不住笑了，兩人之間因為太后的話而有些尷尬的氣氛，頓時就回暖了。
雖然蘇晚兒不確定司峻檁是不是真的願意相信自己，但就現在的氛圍來說，也是不錯的，在靈魂換回去之前，讓她短暫地沉溺在這美好的幻境中吧。
終於，到了送蘇家大子回去邊疆的時候了。
一大早的，蘇晚兒便帶著羽林衛在門口等候。
蘇林山帶著護衛的人馬緩緩地從蘇府出發，打算早些趕去和父親爺爺他們一起守衛邊關，他壓根就沒有想過皇上會親自出來送別。
遠遠看見站在城門口的人，他大驚之下，連忙翻身下馬。
蘇晚兒換換上前，扶起了他：「蘇將軍不必多禮，此番你前去邊疆，路途遙遠，請務必保重身子，你們蘇家乃是我國國之棟樑，蘇將軍此番前行也希望蘇將軍能夠把朕的問候一併帶去，北疆只事便拜託給蘇家了。」
蘇林山連忙答應下來。
這是武臣們都羨慕的事情，你出征的時候皇帝親自來送，這便表明皇上重視你，願意親自下來為你踐行。
目送蘇林山遠去之後，蘇晚兒便坐上了回宮的龍輦。
司峻檁看著她失落的模樣，抬手一把把她摟在了懷中，對她說道：「晚兒，你若是不希望你大哥上戰場的話，我可以讓人替換你們蘇家。」
他這麼做雖然有些徇私的心思，也有比較公允的原因。
依照先皇定下的律法，所有在邊關呆滿二十年的兵卒可以在新兵入伍之時申請解甲歸田，蘇家世代為將，守護北疆，就連最遲過去的蘇家三子，現在也已年滿六年了，若是蘇家的人願意交出兵權，依舊可以享受大將軍的地位和月俸，還能免去被帝皇猜忌，那可是兩全其美的事情。
這一切的一切，只需要蘇家掌舵人的一封信而已，司峻檁覺得，蘇晚兒應該會答應的。
可是，在聽了司峻檁的話后，蘇晚兒卻拒絕了：「不可能的，我爺爺和父親是不可能同意的。」
司峻檁很是不能理解：「為什麼？你們蘇家的人就那麼的喜歡兵權？寧願被皇室猜疑也不願過清淡閑適的生活嗎？」
「不是的，我們蘇家的人並不是放不下兵權。」蘇晚兒內心隱隱有些刺痛，她原本以為司峻檁已經可以相信他們蘇家了，誰知道他還是不相信。
這一刻蘇晚兒只覺得心累無比。
司峻檁卻抓住了她的話，繼續不依不饒地追問：「好，如果你說不是，那你倒是告訴我，你們蘇家為何非要執著於兵權不肯放手？」
「那是……那是因為……」因為他們蘇家想要報答太祖皇帝的知遇之恩，願意世世代代守衛他們司家的江山啊。
只是，這種事情說出來，他會相信嗎？
看他那樣的神情就知道，他是不會相信她的話的。
既然那不會相信的話，那她為什麼還要說？
「因為什麼？你怎麼不說了？」司峻檁眼底閃過一抹冷笑，說的那麼冠冕堂皇，但實際上還不是捨不得那些兵權？
這樣的心思還期望得到他的相信？簡直是做夢。
兩人各自的心思都不同，馬車中的氣氛都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這樣的情緒一直持續到馬車回到皇宮。因為要處理奏摺，蘇晚兒不得不和司峻檁一起回到了同一座宮中，但兩人之間的氣氛就連路過的宮女都感受到了。
皇上與皇后鬧矛盾的消息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在宮中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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