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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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哪還管什麼太後會如何看待她啊，南疆戰事迫在眉睫，她要的是廢后，要的是出征啊。
「皇上過獎了，不過這粉末怎會常見呢？」蘇晚兒一遍遍的在心中對自己說，要沉住氣，她已經給過司峻檁機會了，是他自己一步步將她推遠的。現在沒工夫想什麼兒女私情，她必須要出征！
「這簡直是胡說八道，哀家在這宮中活了幾十年，什麼樣的香粉香料沒有見過，就是這種粉末，害的哀家兩次對著蠱蟲所擾，會是常見之物？」
「啟稟太後娘娘，的確如此，奴婢也未曾見過，可是這種粉末不僅梅妃娘娘宮中有，就連熹貴妃娘娘宮中也有，還有賢妃娘娘，德妃娘娘，淑妃娘娘和……遠在永壽宮的楊良妃也有此物。」
「敢問陛下是否是單單的著人賞賜了這幾位高位的嬪妃這種粉末。」
女官不免心生猶疑，怎麼就只有兩位貴妃和四妃有這種東西呢？
「檁兒，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滿宮中都有這種東西？楊良妃那孩子不是病了多年了，早就搬到永壽宮去修養，他也有這種東西，難道他也想害哀家不成？哀家可是待她最好的。」
「哼，朕可沒有賞過她們什麼粉末之類的東西。母后，這粉末兒臣也認得，這分明就是下蠱時候的引子，這幾位想必也都不是什麼善茬的，都給朕抓起來才好。」
司峻檁一聽這樣的回復簡直氣憤的不能自已，他當年都封了些什麼人，怎麼都有這種東西。
都抓起來?蘇晚兒不免有些疑惑，司峻檁也太過誇張了吧，那可都是他以往一個個挑出來的愛妃啊，不知道是誰剛進宮時對她這個皇后連看也不看一眼，卻對別人很是憐香惜玉。
「依哀家看，這事並不簡單，想必是有人故意將這東西放在她們幾個宮裡的。」
太后就是太后，蘇晚兒心中的大石頭落地，若是按司峻檁的法子，那她這套還怎麼下啊，廢后不成，反倒廢了這麼些個妃子，有什麼用？
「母后還是不要勞累心神了，不如此事交給兒臣和晚兒來處理，您剛受了驚嚇，還是好好養著吧。」司峻檁突然就像是不想太后再這樣查下去似的。
「這怎麼行？」蘇晚兒插話，「畢竟各位對於各位姐妹們來說，只有太後娘娘沒有偏袒的嫌疑，若皇上來處理此事，怕是多有不服吧。」
要是司峻檁查，那得猴年馬月才能廢了她這皇后啊。
「……」太后冷眼瞧著蘇晚兒，自然是不相信她會來討好自己，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那就依皇后所言。」司峻檁似乎微微嘆了一口氣。
太后這回沒受什麼傷，驚嚇的也不嚴重，反倒是憋了一肚子的氣，自然是要好好查一查的。
於是收押了梅妃，將幾個宮女壓入了慎刑司，命令嚴刑拷打。
蘇晚兒又心生愧疚起來，可轉念一想，梅妃身邊的人恐怕平常早跟著她幹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打一打也不多。
御花園的菊花這個時節開的正好，蘇晚兒一路默不作聲的跟在司峻檁後面一同回宮。
原本她有心事，又怕司峻檁看出什麼，因此打算好了一路默不作聲，安安靜靜的回宮就好。
誰知司峻檁卻時不時就跟她說上幾句話，那悲春傷秋的語調讓她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比如現在，司峻檁看著一朵開的燦爛的黃菊，卻誇起這皇宮來。
「晚兒，你說，這大金的皇宮，不好嗎？你看這裡的花兒都長得比別處好。」
「怎會不好，皇宮的風水秀麗，這花也如人一般，要靠好風好水養著。」蘇晚兒心不在焉的隨意附和著。
「那為何，皇后卻總想著出去呢?」司峻檁突如其來的嚴肅讓蘇晚兒有些許恐慌，他……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臣妾……臣妾哪裡想要出去了？」突然又想起自從那日景天哥哥走時跟她說了一句要她去領兵蘇家軍的話被司峻檁聽到了，從那以後他就時刻提防著自己這份心思。
「皇上放心，你不讓臣妾去，臣妾不去便是了，還是等護送大哥和父親的軍隊回來再做打算。」蘇晚兒下意識的掩飾自己內心的想法，但司峻檁的眼光卻深不可測。
「晚兒，此刻又沒有旁人，朕記得新婚之夜你說過……嫁過來之後是拿朕當夫君來看的。不如以後，你便也喚朕的名字，如何？」司峻檁將剛才那花兒摘下來，放進蘇晚兒的手裡，眸中滿是不舍。
他一向有自信能留住她，因為他是皇帝，蘇晚兒不能違抗皇命。可是如今她就站在身邊，但是卻給他一種留不住的錯覺。
「臣妾不敢，那都是年少不懂事罷了，於禮不合，還請皇上恕罪。」蘇晚兒沒想到他還能記著。
是啊，那時候……的確，得知自己要嫁人，還是要嫁給皇上，她一個女兒家，哪怕性子再野，也是心如擂鼓一般的慌亂而又歡喜的，
而且司峻檁又是這樣的相貌，還有父親早就在他還是太子的時候便一個勁兒的誇他才幹了得，定會是個明君。
她怎麼會不歡喜？怎麼會不往心裡去？
但是一段時間后，她便發現事實並不像想象中那麼美好。這位讓她傾注了如初戀般青澀但又熾熱情感的帝王，似乎並不喜歡她。娶她，好像也正如祖母說的那樣，因為她是蘇家的女兒。
很長一段時間裡，她都覺得皇后既然是這宮裡地位最高的女人，就該是最受皇上喜歡的。直到她發現每次自己和那些女人發生爭執，司峻檁的態度總是模稜兩可，甚至偏向那些女人。
因此慢慢的，她就習慣了，也接受了司峻檁不喜歡她這個事實。
可是現在，司峻檁站在她面前對她說直呼姓名的特權。這好像……司峻檁他喜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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