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欲蓋彌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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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此話一出,在座的自然都蠢蠢欲動起來。
「太后,臣妾也要懇請您,廢了皇后吧!」
第二個站出來的竟然是梅妃,蘇晚兒冷眼看著她似乎是做好了得罪司峻檁的準備,也是,經過這幾日司峻檁的冷待,她想必是覺得自己復寵無望,因此才想轉頭抱緊太后這顆大樹。
「賢妃,你是宮裡的老人了,你說說吧。」太后似乎並不在意多了一個梅妃。
「臣妾……臣妾覺得中宮事關國運,不可輕易廢黜。」
賢妃,蘇晚兒想起來自己似乎除了大小宴會都不曾見過這個女人,好像出身不高,只不過因為是皇上做太子時頭一個侍妾,資格老了些,拿來充數的。
但是能在這爾虞我詐的皇宮之中不樹敵,不結派,蘇晚兒反倒高看她一眼。
「賢妃當真賢德,只是臣妾卻覺得正因為關乎國運,中宮失德才必須要廢,不然臣妾和孩兒怕是在宮中無法自保啊太后。」熹妃言辭更加懇切。
蘇晚兒此刻卻並不覺得她的嘴臉有多麼可惡,畢竟是有了孩子的人。而且現在情況明擺在那裡,只要廢了她,若是將來生下皇子,那熹妃便極有可能成為名正言順的皇后,孩子也不用接受庶出的身份。做母親的,都要為孩子爭一爭吧。
「宮規上寫的清清楚楚,皇后蘇氏,謀害多位嬪妃,其心可誅,念在是忠臣之後,該驅逐出宮去。」太后拿著宮規,以不容置疑的口氣下旨,一旁馬上有宮女遞過來筆墨。
原本蘇晚兒已經準備好跪下接旨了,司峻檁卻一把上去搶下筆墨,直愣愣的跪在太後面前:「母后,恕兒臣不孝。」
「今日之事,若處理不當,則有損皇家顏面,無關人等都退下,不準外傳一個字!」司峻檁一聲令下,四妃嚇得大氣也不敢喘,但是熹妃卻不依不饒。
「皇上這是要包庇她蘇晚兒嗎?」
「熹妃!你這是再給朕定罪?皇后就是皇后,尊卑有別,你再敢出口不敬,朕數罪併罰。」司峻檁站在蘇晚兒的身前,似乎打定了主意,今日就是要護著她。
蘇晚兒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計劃被打亂,可是,可是她也想不到司峻檁竟然敢這樣忤逆太后,這就是包庇啊。
「皇上,臣妾可是懷了您的骨肉啊。」熹妃泫然欲泣。
「那又如何?!」
「皇帝!你今日這是要為了這個女人跟哀家,跟這後宮眾人翻臉嗎?!」太后怒吼。
「朕的皇后,朕不說廢,誰也別想動她。」
「司峻檁,你……」蘇晚兒看著現在簡直臉色冷如閻羅的帝王,原本想要請求自廢的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太后驚嚇一事撲朔迷離,朕要親自查一查,方喜,傳旨下去,將皇后禁足中宮,無召不得外出。」司峻檁抿唇,誰也不顧的將蘇晚兒拉走。
身後是太后控訴他不孝的怒吼,太后呼喊著說他反了,說他這樣對不起先帝,說自己早晚得被他氣死,不如現在就追隨先帝去了。
「太后,臣妾願意認罪,就是臣妾陷害了諸位嬪妃,請太后定罪吧。」蘇晚兒撲騰一聲跪在太後面前。
「你!」太后也十分驚訝。
「好,來人,將人帶回去,聽后哀家的旨意。」
司峻檁怒目而視,但是蘇晚兒竟然親口承認了自己的罪名,他一點辦法也沒有,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太後下了旨。
蘇晚兒磕磕絆絆的跟在他後面,一路都不怎麼說話,竟然直直的走到了中宮裡。
「司……皇上,」蘇晚兒硬生生將自己的胳膊抽回來,「臣妾自己會走。」
到了裡面,司峻檁好像非要她一同坐下似的,自己坐在床榻邊定定的看著她。
蘇晚兒覺得自己受不了這樣熾熱的目光,於是只能也跟著坐下來,默不作聲的看著他。
「剛剛,有沒有嚇到,母后嚇到你了吧。」司峻檁認認真真的問,把蘇晚兒問的一愣。
「啊?沒,臣妾沒事。」蘇晚兒覺得這事很不對,分明是他壞了自己的事,怎麼現在竟然像是救了她似的。
「晚兒,別怕,你放心,有朕在,誰都不敢動你的。」司峻檁像是要安慰她一般,想要將她擁進懷裡,但是蘇晚兒卻不知所措的僵硬著不配合。
「我……皇上誤會了,臣妾並沒有害怕。」就是因為想要太后廢了她,她才費了這麼大的功夫演這樣一齣戲,想必到這時候司峻檁也該猜到了,現在這是裝什麼傻?
「晚兒,你在這好好獃著,這件事朕定會查個水落石出,不會有人再敢污衊你的。」司峻檁像是怕她說話一樣,自己急匆匆的交待一番就想離開,落荒而逃。
但是蘇晚兒卻回過神來。「皇上,不用查了,臣妾已經認罪,這件事就是臣妾乾的,你攔得住太后,攔不住她的懿旨。」太后在朝中根基深厚,兄弟表親多有當權者,不是說你想要攔就攔得住的,這一點不是你我都心知肚明嗎?
「你!朕說了,朕會查明真相。」他有那麼多的密探,想要查個案子還不簡單?想要什麼結果就有什麼結果。
「但在那之前廢后的懿旨就會到臣妾手裡,太后與臣妾從來不和,這個大好時機……她不會放棄的。」沒有哪個太后想要一個異姓的別族女子做皇後來威脅自己的後宮統治地位,況且她已經栽培了熹妃那麼長時間,熹妃又一朝有孕,她會想盡一切辦法廢了自己的,只不過或快或慢罷了。
「蘇晚兒,你是朕的皇后!朕說不廢,你休想走。」司峻檁終於撕開偽裝,像是一個維護自己心愛玩具的孩子,惡狠狠的看著蘇晚兒,憤怒之餘,竟然還帶著一點……委屈。
「那恐怕,不能如皇上所願了,臣妾首先是蘇家長女,其次才是金國皇后。況且,現在父兄出事,蘇家成年的女兒只有一個,但皇后卻不是非我不可。」
「你怎知不是非你不可?!」司峻檁怒吼,什麼蘇家,什麼金國,他只知道是他娶回來的妻子,是打算好一同走下去的女人。他只知道她從來不喜歡這裡,從來嚮往戰場,說不定去了就再也不回來了,把自己一個人丟在這裡。
「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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