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 那年往事
41.03
某个皇子居然可怜兮兮地冲着他伸着食指，比划比划真的是只有这一次的模样，柳不疑一时被噎住，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搞得好像银子是他柳不疑的似的。
“那好吧，就这一次。”柳不疑说完又忙不迭地补充一句，“以后殿下可不要为我这么花钱了，我真的愧疚难当……”
“好好好，都听你的。”
说是这么说，但这语气听着分明就是连哄带骗，柳不疑自然是听得出来的，但是柳不疑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人家是为了他好，钱也是为他花的，总不至于还把人家给骂一顿吧。
思来想去，他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算是被曲华池给推上去的。
曲华池定的位置恰好就是三楼的位置，靠近窗边。此刻天色已经晚了，万家灯火通明，江边也是热闹非凡。
两个人落座，含雪跟阿福则站在了旁边。小二热情地过来送茶送水，顺便问一番要点什么菜。
曲华池今天心情很好，饶有兴趣地询问了一番酒楼里一些著名的菜品，其实他是知道的，不过是说给柳不疑听的罢了。
听完之后，则是由曲华池点了几个菜，然后询问柳不疑的时候，他则是点了几个家常小菜。
在等待的途中，两个人便喝茶打发无聊的时间。
今日天气很好，所以到了晚上也并不凉，两个人一身锦衣穿得也是舒服自在。晚风吹抚，好似绸缎抚摸在脸上一般，温柔又舒适。
柳不疑免不得去看那江边的景色，底下热闹非凡，人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柳不疑免不得感叹一句：“看来是中秋快到了。”
“是啊，再过几天就是了。”曲华池也顺势看了过去，补充道，“这么热闹，想必在为庆祝中秋而提前练习吧。”
柳不疑点了点头，拎起了茶壶给曲华池又倒了一杯茶，而后轻轻放好，面上表情一直都是柔柔的：“我小时候，可喜欢看他们划龙舟了。”
柳不疑饶有兴趣地继续开口：“那个时候就图高兴，缠着爹娘非要坐那个龙舟。可是啊，人家说，这是要比赛的，小孩子在上面可危险了。不过拗不过我爹有钱啊，最后那个人还是同意让我上去了。”
曲华池笑了笑，继续听着柳不疑说着。他回忆这些的时候，脸上总是带着温柔的笑容，实在难得。
“不过我那个时候实在任性……龙舟里面的人都在照顾我、怕我遇到危险，所以都划得小心翼翼的，最后却输了。我当时急哭了，直嚷嚷着不依。”
“那人家岂不是很冤枉。”
“可不是嘛……然后那人还被我爹教训了一顿呢。”柳不疑摇了摇头，免不得为自己的行径感到有些可笑，“后来他们给我买了好多好多东西，这才哄得我不哭了。”
“不疑。”
柳不疑笑着说起这些往事，曲华池却是察觉出了一些端倪，他纠结犹豫了很久，却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好，只能够定定地看着柳不疑。
察觉到熟悉的视线在看着自己，柳不疑莞尔笑了笑，算是猜中了曲华池的一些想法，忙接口道：“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小孩子不太像我？”
“……其实我当年遇到你的时候，你穿着打扮倒是个富家少爷，而且有些胖胖呼呼的，煞是可爱，跟如今一比……确实有些……”
柳不疑扯了扯嘴角，应道：“是啊，当初的富家公子，那可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啊，这天下只要有我想要的东西，哪怕是天上的月亮，我的父亲也会想尽办法把它给摘下来。”
“那为何……”
“为何变成了如今这般？”柳不疑像是在自问自答一般地开口，“谁知道呢……或许世上人心，就是如此多变的吧。”
“……”
“殿下，我娘曾经跟我说，她遇到我爹的时候，还只是一个歌女，那个时候我爹已经有了妻室。可还是对我娘一见钟情，甚至为了要跟我娘在一起，跟我的祖父对着干。什么离家出走，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都使尽了……最后祖父实在被逼得没有办法了，只好同意让我娘进门，不过……只能是个妾。”
“那个时候花前月下。海誓山盟的，我娘自然是感动极了。所以哪怕是当个妾，只要跟在我爹身边，她就乐意。那个时候我爹倒是十分有诚意，自古以来妾都是偷偷进门的，我爹倒是为我娘争得了一些尊严，成亲一应物品不曾欠缺。婚后更是日日相伴，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没人敢说我娘是妾，后来模糊了身份，人人都知道柳府的夫人是我娘，而那个真正的当家主母却是无人问津，冷板凳一坐就是好几年。”
“两年后我出生了，我爹欣喜若狂，因为家里终于是出了继承人了。我娘的地位更是一再抬高，我成了所有人眼里的宝物，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里怕丢了。”
说着，柳不疑迎上曲华池的视线，道：“不过你初次遇到我的时候，其实我娘已经没有那么得宠了。”
“为何？”曲华池一直听得细心，这般不顾一切地爱情，为何变成了如今这般，他在心里猜想过万种可能，可却是无法说服自己。
晚风吹过，柳不疑鬓边那缕头发轻轻飘动，发丝后面那对眼眸由之前的意气风发转而黯淡了不少，他似乎哽咽了一下，轻笑着回了一句：“大抵这世间的感情都不过是一时新鲜吧。”
“……”
“其实相处久了，他们才发现，其实他们的三观并不是很合。我娘天性温和善良，我爹自私虚伪。只不过因为当年我爹死命地爱着我娘，所以不管我娘做什么，他都觉得好。后来感情淡了，我娘以前做的善事，在他的眼里从单纯善良变成了愚蠢可笑。”
“他们开始吵架了，我爹也会不怎么来我娘这边。后来，柳宿出生了，家里又添了一个男丁，而且还是正房所出。然后我爹便搬到正房那里去了，说是要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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