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 进宫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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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方才的情势柳不疑接了这么一句，可是问完之后他就后悔了。因为他看到了曲华池面色难掩落寞，该是不能同外人诉说的心事。
柳不疑轻轻咳嗽了一声，脑袋在快速地运转着，想着该说些什么话去转移一下注意力。
还未等柳不疑说什么，曲华池却是先一步开口了，他叹了口气，声音有些哑哑的：“她去了很远的地方，不会回来了。”
“……”
“八年了吧，是有些久了。”
不需要细说了，柳不疑都懂了。打开了这个话匣子，是他的错，让曲华池又想到了不开心的事情。
他一边整理着案上的书本，不敢去看曲华池的脸，一边试探性地开口：“殿下，这么晚了，要不要……先回去休息？睡醒了，一切都会好的。”
柳不疑的话语里面带着一些歉疚，曲华池不想让柳不疑过多地担心，所以只是冲着他笑了笑，安慰道：“嗯，其实我没事，只是偶尔会忍不住想一下。”
曲华池出了门，背影略显寂寥，这么些年，他独自一个人撑了过来，个中的心酸苦楚，不足为外人道。
柳不疑如释重负一般，他拿起案上的书信，又免不得想起方才曲华池所说的话：还有能够寄信的人，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思来想去，他又提起笔开始写了起来。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柳不疑房内的灯火终于是熄了。而另一间屋子的灯火却是亮了一夜。
早晨的时候，两个人坐着轿子一前一后地去了宫里。西崛国的皇宫都要比东宛国的大很多，甚是威严。柳不疑看着，心内有些被震慑到。
身后的人下了轿子，几步走了过来，握过了柳不疑的手，偏过脸来冲着柳不疑笑了笑：“没事，我在这里。”
“……”这些日子，曲华池的动作越来越亲昵了一些，柳不疑或许一开始还会想着避嫌，这会儿却是已经习惯了，习惯了这个人的温柔。
“嗯。”柳不疑点了点头，回以微笑。
柳不疑一身华贵的男装入了宫内，不同于之前，这些日子在府里养着，比之前多了一些肉，精神状态也好了一些，颇有些少年人意气风发的样子。
两个人走路不含糊，不卑不亢。
皇上跟皇后高坐在上，俯视着规规矩矩跪在下方的柳不疑跟曲华池两个人。皇后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而皇上面色却是不佳，眉目之间隐隐有些薄怒。
“这便是郡王了吧，果然长得眉清目秀，温文尔雅。”
气氛很尴尬，还好皇后率先开口了，曲华池跟柳不疑也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娘娘谬赞了，不疑不敢当。”
皇后娘娘笑容满面，冲着旁边的贴身宫女使了个眼色，对方很明了地过来递了个红包。
皇后娘娘真的是十分给柳不疑面子了，不……或许该说，她真的很疼曲华池，很给他面子。
柳不疑赶紧道了谢，转而瞥了一眼旁边曲华池的神色，他的面色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
“既然愿意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在一起，日后定当相敬如宾，莫负初心。”皇后笑了笑，看着两个人说了这么一句。
柳不疑免不得去看向了曲华池，内心有些波澜。若是皇后知道他们的实际关系，不知道做些什么感想。
只是这一次曲华池总算是有了反应，他点头应声，不像是回应皇后的话，倒像是在承诺一般，引得柳不疑有些讶异。
一直沉默的皇上似乎有些看不下去了，所以适时地开口了：“行了。”
“父皇……”
“你倒是翅膀硬了，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什么境况，做事情如此不顾后果，真让朕刮目相看。”
曲华池硬生生被数落了一顿，他也不敢开口，只是乖乖地跪在那里。
转而皇上看向了柳不疑，眼底更是添了一些嫌恶：“你们东宛国君当真是不将朕放在眼里，挑了你这么个人过来。究竟是谁要议和？他心里不清楚吗？”
“臣惶恐。”
柳不疑是有些慌的，所谓伴君如伴虎，他这个战败国的质子，在别人眼里就是任人拿捏的，毫无发言权，他倒不怕死，他怕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连累了东宛，然后牵扯到了自己的家人。
一旁的曲华池早就已经将柳不疑的不安尽收眼底，他暗自伸手握紧了柳不疑的手，想要缓解他的不安。
“父皇，这次的事情全是我的原因，东宛国君不过是为了表达议和诚意，所以满足儿臣的任性要求罢了。不疑，也是遵从圣名而已，还望父皇明察。”
“行了，朕才说了几句便开始维护他了，朕还能管得了你吗？”
“……儿臣不敢。”
“你的事情朕也不想多问，望你不要忘了训练兵士。”
“陛下，他们才成亲不久，应该让他们多一些时间相处才是……”皇后话音未落，皇上凌厉的视线便扫了过去，硬生生让皇后闭了嘴。
“无事便退了吧。”
曲华池跟柳不疑算是松了一口气，施了礼便准备离开了。
走到一半的时候，皇上又想到了什么，便又唤回了曲华池，独留下柳不疑跟皇后在一起。
说实话，即使皇后看起来人还不错，但是柳不疑还是有些惶恐的，一直就这么低着头坐在旁边。
皇后颇为满意地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直盯得柳不疑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我听华池说，你们以前是认识的对吗？曾经你还救过他一命？”
“说来惭愧，不过是儿时赠了半张饼子，解了殿下燃眉之急罢了，不足道。”
“生命攸关的时刻，哪怕只是半张饼子，也是足以铭记一生的恩情。”皇后感慨了一句，“他一向都是知恩图报的，难怪会对你如此念念不忘。”
“殿下确实是知恩图报，所以一向对臣很好。”
柳不疑回答中规中矩的，丝毫不敢越线。皇后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紧张，免不得莞尔笑了笑：“你不用怕，我虽然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但我一直待他如同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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