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 不尽人意
70.51
曲靖墨躺了小半个月，身体总算恢复得差不多了，这几日关于曲华池的案子不尽人意，他这又收到消息，曲华池已经从刑部大牢出来，转移到天牢去了，那边便没有自己这边的人了，他心里更是气得紧。
鞋子才穿到一半，外面传来太监的声音，皇后回宫了。她看到正打算起身的曲靖墨，忙过来扶着他，关切地说着：“怎么起来了？你该多休息才是。”
“母后是想将儿臣软禁在后宫吗？”
“……墨儿，你胡说什么？”
皇后看着的那双眸里，总是带着些冷漠，曲靖墨说话的声音也是淡漠疏离。
“今日天气很好，儿臣想出去透透气，整日闷在这宫里，我怕是好不了。”
“你想出去自然是可以的，不过……你伤势未好，母后得找些人陪着你。”说着，她将曲靖墨手中的信给拿了过去，不需要看，她也知道大概是些什么内容，所以说话的声音免不得提高了一些：“是谁将这些东西送过来的？”
闻言，宫女太监纷纷跪地，谁也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
曲靖墨瞥了一眼自己母亲，冷笑了一声：“母后知道了又怎么样？杀了那个人吗？”
“墨儿。”皇后长叹一口气，语重心长道，“御医交代你要静心……”
“恐怕要静的不是儿臣吧。”曲靖墨道，“母后担心什么？担心我对曲华池做什么吗？”
“……”
曲靖墨每说一个字都带着刺儿，听得皇后心里也不是滋味，所以她讲话也没有方才那么柔和了：“既然你知道，那就好好待在宫里，不要到处乱跑，也不要管这件事。”
“呵……”曲靖墨觉得实在可笑，他指着自己胸口上的伤，笑道，“您知道此次被差点杀掉的人是谁？是您的亲生儿子！结果呢，您却百般地去维护一个外人，不把您儿子的生死放在心上！有时候我真的想，究竟我是您儿子，还是他曲华池才是？！”
“你越来越放肆了！”皇后扬起的巴掌重重地落了下去，曲靖墨的脸上浮现五条印子。更多的话，皇后不想多说，她交代宫女太监看着曲靖墨，不要让他离开。
曲靖墨颓然地坐在了床上，越想着越觉得可笑。
……
初冬将至，外面下着小雪，天气又冷了许多。多日未出府的柳不疑，在裴笙地怂恿下去了酒楼。
依旧是临江楼，江边比上一次来的时候冷清了许多。小二端上烫好的酒，给两位都倒了一杯。
柳不疑握着杯子，似乎想要从这里汲取一丝的温暖，眼神自始至终却是未离开那江边。
案子的事情还未有什么线索，就这么一直拖着，江边偏僻的那一带还处于封锁的状态中，不见有新人进出。而曲华池自从那一晚之后，也已经许久没有回府了。
那一句“等案子了结再谈往后的事情”，也没有着落，就一直这么拖着。
对面已经喝了几杯酒的裴笙，见柳不疑还在沉思之中，免不得给他夹了一些菜，笑道：“还在担心七皇子吗？”
“……至今还没有什么线索，也不知道殿下能不能挨过这一遭。”
“听说八皇子最近正在跟皇上建议，要调查此案。”
“八皇子？”柳不疑略显疑惑地开口，“似乎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皇子……”
“确实没有什么人记得，不过如今在西崛国朝廷中，除了曲靖墨，就是八皇子了，至于七皇子……那是太惨了，所以记得人才多。”裴笙一边吃着菜，一边解释着，“八皇子似乎跟三皇子关系没有那么好，他介入调查，说不定是在帮着七皇子。”
“……”柳不疑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眉头微皱，“若是他想要争夺皇位的话，的确找一个能够制衡三皇子的人很重要，殿下……似乎是最为合适的那个人。”
“为什么？”裴笙问道，“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七皇子对你那么好？难道……真的是一见钟情？”
闻言，柳不疑刚喝进嘴里的酒差点就喷了出来，引得裴笙忍不住笑了笑，他拿着汗巾给柳不疑擦了擦，言道：“我的确是有些好奇嘛，你说说你生病的时候，他身上一身都是伤，作为一个皇子，什么颜面都不顾了就这么守着你。若说是朋友……像你我这样的朋友就另说了，你们当初才个把月的朋友能做成这样我是不信的……所以就一种可能，他是喜欢你的。”
顿了顿，裴笙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而且……其实那天我也听到了一些……”
“你听到了？”柳不疑讶异地睁大了眼睛，未免局促了起来，“那你也看……”
“我我我……我没有！”裴笙赶紧否认着，“君子非礼勿视，你们做了什么我真的没有看到……不过，你们真的做了什么不能看的？”
“……裴笙。”
柳不疑掩饰着心底的一丝慌乱，故意端正了神色，裴笙怕柳不疑生气，也便没有继续调侃下去。
“好好好，我错了，你别理我。”
裴笙挡住了自己，一副下次不敢的神情，柳不疑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方才忆起裴笙刚刚的问话：“其实……殿下说他在民间落魄的时候，我曾经以半张饼相赠，解了他的燃眉之急，所以一直很感恩于我，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对我这般好了。”
“……流落民间？”裴笙满脸疑惑，“西崛国是发生了什么宫廷政变吗？他一个皇子流落民间？而且……居然流落到东宛国去了？”
“你这么一说……确实有些匪夷所思……但是我也确实有记忆，那个时候救了一个小小少年，不过是不是殿下我便没有那么清楚了。”
“看来曲华池的身份不简单啊……这也就是为什么，他是值得八皇子拉拢的对象了。”
“……”
“这个八皇子，一直在暗地里做事，事到如今才肯露到明面上来，不简单啊。”裴笙细细地品着这个称呼，总感觉自己想到些什么，但又无法捕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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