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 天牢探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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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华池听出了柳不疑语气之中的担忧和心疼，心里隐隐有些雀跃的心情在作祟，他笑了笑，一副毫不在意地口吻开口：“都是一些小伤，都过去了。”
“他们的胆子可真不小，连皇子也敢如此地为难。”柳不疑皱着眉头，一边擦着药一边说着，言语之中竟是添了一些冷色。
难得看到柳不疑生气，而且还是为了他，曲华池背对着柳不疑笑了笑，并未回答什么。
柳不疑未看见曲华池的神情，免不得疑惑地询问了一句：“怎么了？是我下手太重了吗？”
曲华池摇了摇头，他转过了身子，正迎上柳不疑的视线，那双眼睛笑起来极为好看。在柳不疑疑惑的神情之中，他握过了柳不疑的手，言道：“我只是很开心，你居然为了我生气了。”
“……”柳不疑听出了曲华池的意思，顿时柳不疑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但他还是强装镇定，言道，“作为朋友，关心你不是应该的吗？”
“……朋友？”
曲华池的表情变了变，又囔囔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柳不疑只不过是脱口而出的掩饰之词，听到曲华池耳里却是有些伤人的。
柳不疑的心也跟着慌乱了一些，他忙解释着：“我的意思是指……殿下，我不是那个意思……”
“……裴笙一直在吗？”
“啊？”
曲华池倏地问到了裴笙，柳不疑有些不明所以，便老实地回答了：“他这些日子都在这边，说是等殿下出来了再做回去的打算。”
“我又输了……”曲华池囔囔自语了一句，回想之前的种种，失落之情难掩，“以前在东宛就不算了，现在在我自己的国家还是一样……每每总是他陪在你身边，我还有什么胜算。”
“……”
柳不疑眨了眨眼睛，就这么听着曲华池略显委屈地抱怨之后，免不得被逗笑了：“殿下怎么这也要比，这不是因为没有办法才会困在这里么？”
“怪我当时一时冲动，若是好好跟皇上说话的话……”曲华池说到了一半，却是顿住了，良久之后，他只是笑笑，“结果可能也差不多吧……”
“我听说八皇子已经开始着手此案了，他……”柳不疑又绕到了曲华池的身后，继续替他擦药，“总比让三皇子或者刑部插手比较好吧。”
“利益这种事情谁说得清呢？”曲华池言道，“我同他没有什么太大的交集，对他的认知大抵是一个沉默寡言却颇为礼貌的一个人。因为实在过于沉默了，加上外貌也很普通，所以实在是……很难引起别人的注意，不过……”
顿了顿，曲华池暗暗向周围看了看，确认并无其他人之后，这才靠近了柳不疑耳边说了一句：“不过皇上的意愿是让他继承大统。”
“他？！”柳不疑抑制住自己的声音，实在很难想象得出来这个结论。
毕竟三皇子现在如日中天，朝堂上有太多支持他的人了。可偏偏皇上却想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八皇子？
“那殿下你……”柳不疑抬眸看向曲华池，言道，“殿下无意于此吗？”
“你看我像是那种争名夺利的人吗？”
柳不疑诚实地摇了摇头，引得曲华池笑了笑：“是啊，你都觉得我不像了……我自己对此并无兴趣。这朝堂后宫是最为危险的地方，若是能够远离，我早就想要远离了。”
“殿下能这么想也是件好事。”
柳不疑同曲华池的想法差不多，对这些名利之类的东西压根没有兴趣。此生最希望的，便是同自己亲人重要的人，一起过安安静静的日子，这也便好了。
“但我现在却是不能远离……至少也得等那件事情结束以后……”
最后一句话，他的声音却是压得很低，柳不疑有些没有听清，免不得有些茫然，曲华池笑着摇了摇头，示意并没有什么大事。
柳不疑替他拉上了上衣，将药膏放在了盒子之中。曲华池就这么看着他整理着东西，像是要说些什么，但是又半天没有说出口。
“殿下记得这个药早晚一次，另外这里还有些衣服，最近入冬了，天气很冷。”
“好，我都记着。”
曲华池乖乖地点了点头，柳不疑嘱咐完了，这也便打算离开了。曲华池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就要走，情急之下，赶忙伸手拉住了对方的衣袖。
柳不疑被拉住了，这便回头看着曲华池，问了一句：“怎么了？殿下。”
他握着柳不疑的手低着头在那沉默了良久之后，这才抬头去看柳不疑：“我觉得我有些自私，竟是不想你回去之后看到那个人。”
“……”裴笙……柳不疑知道他其实是在说裴笙。
其实曲华池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甚至连柳不疑自己都觉得若是跟裴笙继续这么见面，会不会可能又燃起那虚无缥缈的希望。
可是他都已经劝说自己要留在这里了，劝说自己要陪在曲华池身边了。既然已经下了决心，给了别人希望，那便不能够随意地背弃。
思及此，柳不疑缓缓蹲下了身子：“殿下，我这不是找借口，毕竟他千里迢迢过来，我不能避而不见。但是你放心……既然我答应留下来，我便不会再抱着别的心思了。”
曲华池松了手，转而去抱住了他，瘦削的身子有些硌人，曲华池却是紧紧抱着不愿意松手。在柳不疑面前，曲华池不愿意露出太多悲伤的表情，但他心里，确实有种压抑地难受。
“对不起……是我在为难你，你们是相识那么多年，我怎能让你们不见面……”
可是曲华池是真的怕，现在他不在柳不疑身边，连一个争取的机会都没有似的。
柳不疑也没有过多思考，他环住对方，轻轻拍了拍，安抚着。
曲华池很好，在这世上是为数不多对他好的人。柳不疑告诉自己要陪在他身边，也并非是因为对裴笙爱而不得。他只是觉得，他该放下一个“不可能”，而去拥抱那个会真正爱着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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