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5章 远赴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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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里之后，柳不疑便着手收拾行李了，纵然身子不好，连站着都有些吃力，旁边的含雪劝他休息也是不听，所以也只能由着他去了。而曲华池也是什么都没有说，反而是陪着他将一切都给收拾妥当了。
“除了谢言之外，我让含雪跟阿福也陪着你一起去，不然你这个身体……我有些放心不下。”
将最后一个包袱装好之后，沉默由曲华池打破了。
柳不疑思虑了一会儿，还算是比较理智地开口：“府里一个贴心的人都没有，我又哪里放心得了殿下在这里呢？”
“我这些日子在军中有事情，不常回府，你不用担心的。”
“军中？”柳不疑算是抓到了重点，在思虑了一会儿之后，询问道，“陛下现在已经开始重用殿下了吗？”
曲华池扯出了一些笑容点了点头，直言道：“他已经采用了我之前的提议，想来等你回来之后，就可以正大光明地接母亲回来了。”
“……”
“母亲肯定没事的。”见柳不疑又落寞了起来，曲华池不由得又安慰了几句，恨不得将所有安慰的话都给柳不疑说了去，让他不再那么难受。
这些日子里，柳不疑不断地在自我安慰，可是他内心其实知道，裴笙不可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所以……一切的自我安慰都是假的而已……曲华池也不过是不想他难过。
勉强挤出一些打起精神的神情，他只是点了点头：“那殿下在这里要好好的，我就先回去了。”
门外站着的含雪以及谢言他们等候已久，各个一言不发，满脸都是担忧之色。
柳不疑说完告辞之后，却也并未急于动身，他在等曲华池，等他说些什么。
曲华池一直站在那里，他甚至不敢看柳不疑的脸，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迟迟开不了口。
倒是柳不疑率先开口说了一句：“殿下别这样……我又不是不回来，而且有谢将军他们照顾，我不会有事的。”
“……我恨我自己不能陪你一起去。”
他紧紧握住了拳头，似乎耳边都能听到紧捏的声音，曲华池在隐忍，纠结了半晌之后，他倏地来了一句：“你会原谅我吗？不疑。”
那双眼睛里除了不舍之外，更是有许多难以言说的神情。柳不疑略显讶异，他知道曲华池是会舍不得他离开地，只是没有想到，曲华池会因此露出这么悲伤和复杂的神情，一时之间，柳不疑都有些慌张了起来。
“这不过小事，哪里需要谈得上原谅呢？”
那双略显苍白的脸上是带着安慰似的表情，明明最悲伤的应该是柳不疑才对，结果反倒是让他来安慰自己了。
曲华池的心抽痛了一下，也不知怎么的，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过去一把抱住了他。
“对不起……”
声音沙哑而有力，就连抱住自己的的动作都小心翼翼地，生怕他会生气了一般。
被这么温暖的怀抱抱着，那些置身于冰窟的心情得到了些许的安慰。
……
离开府里之前，曲华池又交代了含雪他们几句，务必要好好地照顾柳不疑，得到他们的保证之后，曲华池才算是放心了。
马车越来越远，在自己的视线里面模糊了身影，回望这个府邸，又变成了当初的死寂。曲华池的神情也没有方才的温柔，而是添了一些的冷漠。
北边骚乱，三皇子戴罪立功披挂上阵，曲华池则作为辅佐之人一道而去，带去的士兵将领之中，大多都是曲华池曾经的部下。
当初涉嫌赈灾一案的曲靖墨，最终被核实确有其事，他被这案子抹去了一些戾气，同时忠诚的部下死了好几个，他自己的职位也降级，可以说是异常的颓废了。不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能够作为将领上阵杀敌，别人都觉得这是皇上想要让他东山再起。
可是曲靖墨要比想象之中的还要颓废，他虽然明面上职位要大于曲华池，可是一来到军中，更受尊敬和爱戴的却是曲华池。
尤其是最近几天，接连都是曲华池上阵，而且每一次都是胜利而归，在军中的威望是更上了一层楼。好不容易有了一次歇息，军中大摆庆功宴，唯有曲靖墨迟迟才来。
来的时候更是趾高气扬，原本喜庆的宴会霎时间安静了下来，大家神色各异地看着曲靖墨，又暗自看了看坐在那里的曲华池一眼。
曲华池放下了酒杯，这才起身走到了离曲靖墨不远的地方。
“皇兄，还以为你不来了，正好留着位置，请坐。”
面对曲华池带着笑容的面容，曲靖墨满脸的不快之色，他看了看旁边的众人，言道：“是敌人归降了还是彻底胜利了？这就摆上庆功宴了？”
“今日退军百里，挫败了他们，想来近日是不会再来的。”
“想来？”曲靖墨径直绕过了其他的话，而只捕捉到了这一个重点，“如果人人都跟你一样的想法，那咋们的人就该死绝了！”
说着，他一把抽出随从身上的剑，趁人不备一把插进旁边的桌子上。
那张桌子破了，上面的酒水撒了一地，而坐在这张桌子上面的人被这么一下弄得火气上涌。
他直瞪了一眼曲靖墨，可也终究什么都没有说。不过仅仅是这么一眼，却被曲靖墨给捕捉到了。
曲靖墨的注意力落在了那个人身上：“你是什么玩意？居然敢直视本殿下！？”
“……不敢。”
“来人！把他拖下去，剜了眼睛！”
曲靖墨一声令下，在场的众人脊梁骨都跟着发寒，但是众人沉默，没有一个人上前，这一下曲靖墨就更加气愤了：“我的话也不听了吗？你们都想跟他一个下场吗？”
“曲靖墨！你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皇子有什么权力对我们这些在沙场上拼命的将领发号施令？！”
一直沉默的人终于是忍不住了，说出来的话里满是怨恨跟不屑：“你为朝廷做了什么？你算什么东西？这些天你有哪一次上过战场，只会坐在中军帐喝酒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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