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7章 仓促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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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华池的脸色很冷,不仅仅是冷还有一些无法形容的神色,让曲靖墨看着都觉得有些可怕。
曲华池就这么看着,一直到抓住自己衣袖的手逐渐没有了力气,到最后滑落了下去。曲华池还是站在那里看着,像是一根不会动的木头一般。
良久过后,沉默才被打破了去,曲华池的声音不大却很清晰:“三殿下不听军令,擅自偷袭敌意,导致死伤惨重,殿下也伤重不愈。”
说完,他瞥了一眼身后站着的一干将领,问道:“懂了吗?”
他们本就是曲华池的部下,连日以来对曲靖墨的作为甚是不满,而且偷袭的时候也确实违反了命令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对于曲华池所说的,自然是连连点头。
曲靖墨伤重不愈的消息隔了几天才决定传回朝廷,确保军营之中没有一个曲靖墨的属下,其他一应事情都已经布局完成。
没有曲靖墨拖后腿,战场这边的情况好了很多,曲华池全心全意地投入了战斗,完全没有闲心顾及其他的事情。
消息隔了大概十天的时间才传到了京城,同时运送曲靖墨的车子也随后几日便到。
对于上报奏章上所写的情况,也只是给群臣一个交代而已,皇上并不相信事情的真相就是如此。
群臣上奏要先招回曲华池,查明事情的真相,但是一部分大臣也反对,怕因此而耽误战事。皇上则是采取了后者的意见。
皇后近几日本就因为病种而整日都是浑浑噩噩的状态,后宫中人不敢提及曲靖墨的事情,怕她病情加重,所以先瞒了下来。
不过纸终究包不住火,宫人口风再严,也会有说漏嘴的时候。
纵使皇后对这个儿子疏于关心和教导,可终究也是自己的骨血,不伤心是不可能的。
而东宛这边,柳不疑快马加鞭,很快赶了回来。裴笙接到消息,一早便在城门口侯着柳不疑了,一直等到将近下午,他们的人马才到。
裴笙急匆匆地跑到了马车旁边,迫不及待地掀开帘子察看情况。这一掀帘子还真的吓了一跳,柳不疑比之前在柳府的状态还要更加糟糕,那种神情,仿佛下一刻就要晕倒了似的。
裴笙满面都是愁容:“不疑啊,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裴笙,我母亲她……她……”柳不疑从马车上下来,结果因为着急差一点就跌倒了去,幸好裴笙及时地扶住了。
“不疑啊,这件事情……我要向你告罪……”裴笙正纠结着该如何开口,结果站在自己眼前的人已经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含雪和阿福也在一边着了急,在裴笙的指挥下,他们先拉着柳不疑去了将军府。
请来的大夫给柳不疑诊断了一番,又开了一些药,柳不疑吃了药之后一直睡到很晚才醒了过来。
脑袋晕晕乎乎的,完全弄不明白方向似地,他一起身就喊着要去见母亲。
却不曾想,一声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虽然沙哑却依旧亲切:“不疑,我在这。”
屋中烛火闪烁着,柳不疑迷离地眼神逐渐清晰,那张略显沧桑却依旧慈祥的脸在自己的面前,用着温暖的手握住他的手,用着柔和的声音说着:“孩子,你总算回来了。”
柳不疑说不出来话,那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一滴一滴又一滴,直到最后,他才颤着声音喊了一句:“娘?”
“我在。”柳母欣喜地应着,“你放心,我没事,我好好的。”
“娘……”柳不疑一把抱住了柳母,抱得紧紧地,生怕下一刻这个人就要在自己眼前消失了一样。
柳母轻轻地拍抚着他的背,说着安慰的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柳不疑才算是从悲伤之中缓了过来。但是他还是一直盯着自己的母亲,越看心里越是欢喜。
他的母亲病情好了好多,也没有以前那么苍老了,居然还可以下地行走,这才是让柳不疑更加惊喜的。
这个时候,裴笙敲了敲门进来,手中还捧着一些宵夜:“不疑,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些东西?”
柳不疑的视线这才从柳母身上转移到了裴笙的身上,方才的神情也立马消失了,转而化为了严肃:“裴笙,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要骗我?”
“……我……”
“生死大事,岂是可以玩笑的?”柳不疑的声音严肃得可怕,弄得裴笙十分地愧疚,“你最好有一个能够说服我的理由,否则……”
“不疑,你先别生气。”裴笙有些急了,忙看向了柳母求救。
柳母也安慰着柳不疑:“阿笙是有苦衷的,你先听他说吧。”
“……”
“是你的殿下让我这么做的。”
“殿下?”
“嗯。”裴笙点了点头,“他说他要做一些事情,情况很危险,很可能会被杀头,他怕你在那里出事,所以让我骗你回国。”
闻言,柳不疑从生气转换为了慌乱:“什么大事?出了什么事情?你们这是在合谋骗我吗?”
一阵连珠炮,把裴笙都弄得不知道该从何解释,他劝着柳不疑先冷静一些,这才开口:“他说他要为自己的母亲报仇……这件事情他一开始就在筹划了,现在到了骑虎难下的地步……”
“……”
“对于拿伯母生命的事情骗你,他也十分愧疚,但是他不得不这么做。”谈到此处,裴笙也长叹了一口气,“我也是体谅他的处境,同时也不想要你出事,所以才答应的。”
说着,他拿出了一封信出来,那是之前写给裴笙的。柳不疑拿着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又一遍,确认的确是曲华池的字迹。
从一开始就在策划复仇的事情?难怪他之前一直都在道歉,一直都希望柳不疑原谅他……原来竟是如此么?
“为何不说呢?为何什么都不说呢?”
他怕死吗?他怕受到牵连吗?他难道一直都不被依靠和信任吗?
想到此处,他重重地锤向了桌子,心里五味杂陈。
柳母见此情况,也只得苦口婆心地安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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