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正午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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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大喊惹的廳堂中人全都有些慌亂，等反應過來立刻便迎了出去。
錢芊芊慢悠悠的落在最後放，趁著其他人注意不到她，扭頭沖著游夜眨眨眼，用口型說：「晚上來找我吧。」
皇上過來，今天的事就註定了到此為止，游夜自然也沒有留下的道理。
只是想到游夜出現，她卻不能做些調戲，錢芊芊還是不甘心。
帥哥在眼前，不調戲都對不起她死了一回好嗎？
她胡思亂想，完全沒看到游夜陡然沉下去的眼神，以及那泛紅的耳朵。
這個女人……哼！不知所謂！
歐陽蔚被引進廳堂里，老太太早吩咐了讓人搬走紫竹的屍體，偌大的廳堂便只剩下還沒動筷的菜。
「皇上，您這次來東方家，可是為了什麼事？」
歐陽蔚甩了甩袖子，微笑點頭：「朕回宮想了數日，覺得還是早些將人帶走的好，畢竟外面事多，難免會生出一些讓朕猝不及防的事。」
意有所指的話讓在場的人默然，可不是生出了事，剛才婢女的死，證據可是直指二小姐。
錢芊芊打了個哈欠，笑嘻嘻的從後面走出：「皇上想的周到，有些人吶，就愛找麻煩。」
大夫人攥著帕子的手驀然一緊，擠出個笑臉：「二小姐，注意規矩。」
「哦——」
拖長尾音，錢芊芊在大夫人剛鬆了口氣時，突地問：「婢女以下犯上，也能叫規矩嗎？」
歐陽蔚不悅地說：「婢女何來的資格以下犯上？當杖斃！」
杖斃二字出來，在場的人全都神色一凜，大氣都不敢出一點，生怕惹惱歐陽蔚，就成了那個「以下犯上」的人。
錢芊芊眉眼微彎：「皇上這話說的霸氣。」
之前看到的歐陽蔚都是溫和軟和的，沒想今天竟能看到個威風的，錢芊芊驚詫的同時，心裡卻也有幾分警惕。
到底是皇上，縱使放的再低，他的身份還擺在那兒呢。
片刻后，老太太打破了寂靜：「皇上的話甚是有理，那個胡言亂語的丫頭，就拖出去……杖斃了吧。」
大夫人神色一變：「老太太，她……」
老太太一個眼神過去，大夫人的嘴張了又合，最後就只剩下沉默，垂下的兩手攥成拳頭。
「拖下去！」
「不不不，奴婢沒有以下犯上……」
危險的局面轉瞬煙消雲散，錢芊芊望著地面，一股野望從心底燃起。
這就是地位，這就是權力啊！
對她來說需要百般尋找證據的事，到了歐陽蔚面前只需一句「以下犯上」，就能將所有的過程抹掉。
真是……讓人心動吶！
廳堂里的人被揮散，錢芊芊在歐陽蔚的提醒中走到一邊坐下，老太太笑眯眯的問起她進宮的事。
「剛才皇上的話……」
「哦，朕打算今天就將她帶進宮，至於其他東西，朕明日會派人來取。」
老太太有些失神：「這，皇上，這麼做是不是有些於禮不合啊？」
「朕便是禮！」
錢芊芊微微眨眼，歐陽蔚的身形還是單薄的，可這一刻卻讓她莫名覺得熱血沸騰。
老太太低頭不再言語，錢芊芊抓著機會起身：「皇上，進宮應該能帶婢女的吧？」
「自然能帶。」
「那我就帶個貼身的婢女吧。」
錢芊芊順勢喊來夢凌，給歐陽蔚過了一眼，旁邊老太太突然出聲：「再帶個婆子吧，以免出現照顧不周的地方。」
怕照顧不周？
這分明是怕她脫離東方家，會將這邊忘掉呢。
看出老太太的打算，錢芊芊也沒說什麼，只點頭應允。
半個時辰后，夢凌和張婆子面對面站著，久久沒能言語。
錢芊芊也有些詫異，張婆子並不是東方家的人，怎麼也不可能被東方家委以重任吧？
游夜在歐陽蔚到來時就沒了蹤影，她按下疑惑，掃了眼周遭，心裡莫名升起一股惆悵。
在東方家她住的並不算舒坦，可真到離開的時候，還是有些不舍。
最主要的，還是這次離開后，怕是很難會有回來的機會了。
「走吧。」
歐陽蔚的提醒傳來，錢芊芊從思緒里回過神，小跑著跟了過去。
夢凌和張婆子並肩，懷疑的眼神從上到下掃了一遍，打定了要盯著她的主意。
馬車漸漸離開東方家，錢芊芊靠在車壁上，之前的惆悵完全消失，拎起一串放在小桌案上的葡萄，開開心心地吃了起來。
「唔，這葡萄哪兒來的？味道真是不錯。」
歐陽蔚遞了個盤子，錢芊芊將葡萄皮吐出，又往嘴裡塞了一顆，口齒不清地說：「你唔次，腫么，辣么……」
末尾的話驟然消失不見。
歐陽蔚聽的不解：「你說什麼？」
聽聽頓頓，他一個字都沒聽懂。
「呸！」
吐掉葡萄皮，錢芊芊坐直了身子：「我說，你這次怎麼那麼及時的？」
前腳出事，後腳就奔到了東方家，來的時間太准了。
「哈哈哈，其實我就是來接你的。」
歐陽蔚拿了個蘋果給錢芊芊，「就如我之前說的，我打算提前將你接進宮。」
「原因？」
「你能對付太后么？」
以疑問作為回答，歐陽蔚沒有掩飾他的目的。
對付太后……這不就是從宅斗的劇本轉移到宮斗的劇本嘛。
錢芊芊咬了口蘋果，漫不經心地說：「她就是太皇太后我都能對付。」
有游夜給的紅包，不高興了就扔一次，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都沒了。
歐陽蔚可不知錢芊芊的想法，思及宮裡屢次向他施壓的太后，沉重的枷鎖有片刻的鬆動，但願錢芊芊的到來，能讓他松上一口氣。
馬車進入皇宮時正是晌午，劇烈的陽光照的人睜不開眼，錢芊芊掀開車簾，一手擋在額頭眯眼打量四周。
紅牆綠瓦，飛檐深藏，滿身盔甲的將士守在宮門處，手上的武器與盔甲的寒光交相呼應，沉重肅殺感油然而生。
「這個地方……真讓人不舒服。」
喃喃地吐槽了一句，她放下車簾，再扭頭看歐陽蔚，眼裡頓時滿滿的同情。
「你的日子過的可真是夠難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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