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深夜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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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軟，她絕不會對著喚溪服軟。
嘴上的血緩緩流下，妄抒看不下去，上前對著她的臉一揮，那咬破的傷口立刻復原。
「喚溪上神，收了你的懲罰。」
喚溪神色陰冷：「不收。」
「砰！咚！」
接連兩聲響起，錢芊芊驚愕地睜大雙眼，游夜對喚溪動手了！
「收了懲罰。」
游夜低沉的聲音在屋裡回蕩，幻化出的白霧和喚溪交手，在一個有形，一個無形的情況下，兩人打的不分上下。
然而默契的是，他們都避過了錢芊芊所站的地方。
妄抒看著嘆氣：「這都什麼事啊？」
斜看他一眼，錢芊芊說：「我也想這麼問。」
從一開始，她就是陷入被動的那一個，游夜她喜歡，喚溪她打不過，縱使身上有幾樣東西，可也打不退喚溪。
「你的事，難辦。」
背景里交手的聲音不絕，錢芊芊眼神里閃過一絲恍惚，難辦嗎？當然難辦了，她又不是真的東方纖。
喚溪因她入地府就一直緊追不捨，要是知道了她不是原本的東方纖呢？
微微眯起眼睛，錢芊芊借著垂眼將眸中閃爍的情緒遮掩起來，游夜也正是因為這點才會束手束腳。
「砰！」
喚溪和白霧分開，狠狠撞進了牆壁里，游夜說：「我不想對你動手，收了你的懲罰。」
氣急敗壞的從牆壁里鑽出，喚溪怒道：「她已經恢復了。」
白霧衝到錢芊芊面前，無聲地漂浮了片刻，逐漸變得稀薄。
「游夜，你這什麼情況？」妄抒錯愕，之前還能出現人形，現在這白霧都稀薄了。
「無事，至多兩日就能恢復，妄抒，帶她離開，立刻！」
命令的話語中，妄抒咬牙轉身，然而下一瞬他就被錢芊芊給拒絕了。
「我不離開。」
她和喚溪的仇還沒報，怎麼能在這個時候走？
只是稍許的耽擱，喚溪就按住了她的肩膀，錢芊芊揚起嘴角回頭，溫聲說：「你別按著了，有要求直接說，我絕對會答應你的。」
先救游夜，再報仇！
喚溪狐疑的眼神掃過她幾次：「你真的配合？」
之前可從沒見錢芊芊這麼溫和的說過話。
「當然。」錢芊芊抓喚溪的手，一個轉身就差點和喚溪面貼面，「游夜是我的男人，我當然，得救他了。」
刻意放緩的語速里，錢芊芊心裡冷哼一聲，生氣吧，反正游夜是她的。
現在是，以後還是。
喚溪手上一緊：「你再說一遍？」
「好啊。」從善如流的重複一遍，錢芊芊神色自若地敲了下她的手，提醒說，「力氣太重了。」
啊啊啊，太疼了，喚溪用勁太大了。
面上的平淡和心裡的狂喊成了對比，錢芊芊擠著笑容看喚溪，一炷香的時間后，喚溪鬆了手。
呼——
暗自鬆了口氣，錢芊芊兩手交握著垂下，小心地揉著被緊握的地方。
「你明天和皇帝說要離開，我會影響他的想法，讓他同意你離開。」
「哦，然後呢？」
喚溪頓住：「救人。」
她扔下話就走，錢芊芊扭頭去看妄抒：「我說，喚溪一直都這樣莫名其妙的嗎？就說變就變。」
說溫和溫和，說狠厲狠厲，變臉都沒這麼快的。
妄抒苦笑：「沒有你，我也不知她能有這麼多變化。」
白霧還在一邊漂浮，錢芊芊聽著他的回答，伸手去撩撥那白霧。
「游夜，這白霧是你的身體嗎？」
雖不明顯，可錢芊芊話音落下的那一瞬，白霧僵住了。
與此同時，錢芊芊的手也探進了白霧。
如同受到了驚嚇，白霧驟然聚攏，而後在錢芊芊的注視中迅速潰散，直至消失不見。
錢芊芊：「……」
一句不說就溜，沒禮貌了啊。
妄抒眼神怪異地看她：「你，沒問題吧？」
「我能有什麼問題？」
沒問題你碰白霧就算了，怎麼還問那麼句話？
妄抒在心裡嘀咕一句，手掌翻過，一個布袋出現：「這是零食，當我帶來喚溪的賠罪。」
眼神掃過，錢芊芊毫不客氣地接過：「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好。」
兩手空空，妄抒從錢芊芊房間中離開后，後知後覺的想起他什麼都沒說。
再回頭，錢芊芊當著他的面把門甩上。
「砰！」
寒風吹過，天上的月亮被一片烏雲遮住，大地陷入昏暗，中間隱約夾雜了些許說話聲。
「準備好了嗎？」
「好了，就等動手了。」
「……」
烏雲被吹開，天地又是一片通明。
錢芊芊抱著零食吃了半個時辰，睡意湧來，她打著哈欠倒下，好睏，心口因灼燒還存有脹痛感，讓她連入睡都安穩不了。
難受，好難受。
翻來覆去幾次，直到下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著。
「哐哐哐——」
銅鑼聲大作中，錢芊芊驚醒，就聽外面有人大喊：「走水了，走水了……」
走水了？
她顧不得細想，拿起旁邊的衣裳就裹，在她打開門的同時，一行人衝進了院子。
歐陽蔚黑著臉說：「快走，有刺客。」
他還穿著中衣，寒冷里顯得格外單薄。
錢芊芊要跟著他跑的腳步一轉，從屋裡翻出斗篷扔給歐陽蔚：「快披上。」
再慌亂，也不能穿少了，這麼冷的天，一旦生病就是大麻煩。
歐陽蔚披上斗篷：「我們從小路離開。」
馬匹已經備好，不會騎馬的錢芊芊被歐陽蔚拉到馬背上，衝天的火光落在後方，混亂聲更是傳出很遠。
天邊的月亮落下，黑暗都如同深了一層。
伸手不見五指的暗裡，錢芊芊伏在馬背上，臉色被凍的發白，該死的，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不好，皇上快停下！」
馬兒嘶鳴著停下，錢芊芊抬起頭，還沒說話就被歐陽蔚抱著滾下馬。
「聿聿——」
馬兒高揚起兩蹄，下一瞬向錢芊芊兩人的位置倒下。
「皇上。」錢芊芊大喊。
歐陽蔚一個翻滾，兩人順著一個斜坡滑下去。
「殺了他們。」
殺意瀰漫著，從斜坡上爬起，錢芊芊昏頭昏腦地看著四周：「皇上，我們……」
「別停。」
歐陽蔚拽著她往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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