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別叫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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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過，錢芊芊眨眨眼，看著眼前緊閉的大門，頗為凄涼地搓了搓胳膊。
「哎，問句話的時間都不給啊。」
歐陽蔚：「……」真真是問句話的時間都不給。
三人對著門站了片刻，錢芊芊果斷地換了下一家，如此接連幾次，終於有個老人家沒甩門。
錢芊芊抓著機會問：「老人家，這一片的人每個月能有多少月錢啊？」
「月錢？」老人十分奇怪，但還是回答了，「多的有一兩，少的五百多文吧。」
「五百多文？」歐陽蔚沒忍住，「這麼低的月錢，如何能過活？」
老人瞅他一眼，嘆息著說：「五百文也能勉強了，好歹家裡也不是一人做工的，不過今年雪災后，京城的人就更難了。」
所以都好幾人一起，才能養活一家嗎？
歐陽蔚自以為收回大權後有做改變，卻不知底下的百姓竟過的如此困苦。
「官府不是有施粥嗎？」歐陽蔚嗓子干啞地問。
老人搖頭：「那也得夠啊，而且京城本地人，一天就只能領一次，唉，這世道啊，就是逼著窮人死呢。」
他說著話把門關上，留下歐陽蔚神色難看地站在原地，半晌沒出聲。
錢芊芊也沒催促，只安靜地等著，見歐陽蔚一動，立刻說：「回宮？」
「回宮。」
明明是平靜的語氣，可錢芊芊卻莫名從他的語氣里聽出了咬牙切齒，思及剛剛老人的話，她笑了笑，轉身走在前頭。
回到皇宮后歐陽蔚直奔御書房，妄抒跟在錢芊芊身後，忍不住問：「你這樣刺激他有好處嗎？」
「怎麼沒好處？」錢芊芊轉頭，笑嘻嘻地說，「好處大了去了。」
不說什麼為國為民，能讓人好過點，她自然捨得下這個力氣。
最重要的是，歐陽蔚不是不聽說的皇帝，被權臣壓制那麼多年，他性子雖有狠厲，可更多的還是多思。
不過作為皇帝，歐陽蔚也不缺為百姓著想的仁慈。
「目前不和你說，等結果出來你就清楚了。」
賣了個關子，錢芊芊哼著歌回了宮殿，剛關門轉身就看到游夜走出，一時默然。
「你，你怎麼還在啊？」
游夜定定地望著她，反問：「你不想見到我？」
錢芊芊歪頭沉吟，她不想見游夜嗎？當然不是，只是覺得意外而已。
「你不用去看著喚溪？」
「她答應不會透露。」
挑眉，錢芊芊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一入口就呸地吐掉：「怎麼是涼的？」
話剛落，她餘光里的茶壺就被一隻白皙的手拎起。
嘶，游夜真是太完美了！
錢芊芊只一眼就沉迷下去，哎，人好看，連手都讓人著迷，不知不覺的，她伸出了自己的空手。
「水熱了。」
淡漠的聲音入耳的瞬間驚醒錢芊芊，抬頭垂眼間，迅速地收回手：「咳咳，熱了就給我倒一杯。」
美色誤人吶！她怎麼能被游夜給影響呢？
心裡這麼想著，可錢芊芊面上卻一直控制不住地往游夜身上瞄，這一走神，險些沒將一杯茶掀到臉上。
「小心些，別莽莽撞撞的。」
「誰莽莽撞撞的了？」
錢芊芊很不服輸的反駁回去，對上游夜帶笑的眼神時突然沒了話，半晌囁嚅著轉過身。
「你，你別以為好看就能影響到我。」
一張臉而已，她才不在乎。
游夜眸中帶了幾分寵溺的點頭：「是，臉好看不能影響到你。」
他好像，抓到了能讓錢芊芊動容的關鍵。
這麼想著，游夜趁著錢芊芊不注意時突然湊過去。
望著陡然放大的臉，錢芊芊一驚，隨後看痴了。
游夜問：「我好看嗎？」
錢芊芊傻傻點頭：「好看。」
這張臉，她還從未看到過有能比擬的。
游夜微微勾起嘴角，錢芊芊下意識捂住心口，不笑的人驟然露出笑臉實在太犯規了！
「你，你不能誘惑我。」她會受不住的。
游夜歪了歪頭：「像這樣？」
錢芊芊：「！」
片刻后，她默不作聲的轉過去，決定先避開游夜的臉，她需要冷靜。
輕笑聲從身後傳來，錢芊芊有些愣神，等反應過後驀然瞪大了眼。
「哎，你原來會笑出聲啊？」
游夜被她說得無語：「我只是不用笑，不是不會。」
「嗯——」
沉吟了片刻，錢芊芊不得不承認這一點，兩人間的冷戰在這一瞬消失不見。
等錢芊芊反應過來，游夜已經離開，彼時正是深夜，她抱著被子在床沿坐了片刻。
「啪！」
狠狠地錘了下被褥，錢芊芊罵自己：「你個花痴，說好了要和游夜劃清界限的呢？」
話剛落下，她又捧住臉，自說自話地回道：「游夜很好看啊，他都放下身段了，你大度點原諒他也行吶。」
「不行不行，他可是說謊騙你的！」
「……」
一會兒問一會兒答，陷入自己思緒里的錢芊芊，連游夜去而復返都沒發現。
折騰了半天，錢芊芊挫敗的躺到床上，決定將這件事略過不談。
「先睡覺，別的等明天再說。」
話音落下，錢芊芊一個翻身就睡著了。
游夜從角落裡走出，站在床沿盯著她的側臉看了片刻，嘴角驀然勾起一抹弧度。
又過了片刻，他轉身離去，再也沒有出現。
第二天天明，錢芊芊打著哈欠走出宮，還沒幾步，就見一個太監迎面走來。
「皇後娘娘，皇上請您去御書房一趟。」
錢芊芊的腳步驀然頓住：「你叫我什麼？」
「皇後娘娘。」太監疑惑的重複。
「等等。」錢芊芊做了個稍等的手勢，轉身冷靜了一下，「不許叫我皇後娘娘。」
這可事關歐陽蔚的命，她決不能出岔子。
太監被錢芊芊的話弄得一懵，不由自主的問：「那，那叫什麼？」
「叫我小姐。」
錢芊芊十分認真的強調，而後在太監無措的眼神中快速奔向御書房，一進門就說——
「以後讓宮裡的人都叫我小姐，皇後娘娘這個稱呼，以後別放在我身上。」
歐陽蔚拿著一本奏摺，聞言皺緊眉頭：「你本就是皇后，為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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