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鹽引做誘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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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什麼，別叫皇后就是。」
錢芊芊的堅持讓歐陽蔚不解，可在這件事上糾纏了半天，他選擇了暫時放棄。
「先談談商賈的事？」
錢芊芊迅速邁步過去：「你有什麼看法？」
「提高商稅。」
錢芊芊側頭，這個是必做的。
「但是……」歐陽蔚陷入苦思，「讓他們心甘情願的交是個問題。」
「這並不是問題。」錢芊芊眨眨眼，提醒道，「可以用鹽引。」
「鹽引？你這話何意？」
「鹽鐵不分家，鐵是不可能放出去的，但是鹽不同，縱使你看的再緊，也避不開底下的私鹽，與其讓人背地裡鋌而走險，不如將主動權握在手中，借一部分鹽引，先拿些銀子回來。」
歐陽蔚緊皺的眉頭逐漸舒展：「然後再這次提高稅收？」
「對啊。」錢芊芊眨眨眼，「只要一點點，目前的燃眉之急就肯定能解決。」
不過這麼一來，關鍵點出來了，他們要找誰送出這份鹽引？
歐陽蔚說出疑問，錢芊芊淡淡地說：「價高者得吧。」
「可以。」
兩人把事情商量妥，立刻著手安排，不到兩天的功夫，鹽引的事就在整個京城都傳遍了。
不少商人聽到這話都陷入了深思，皇帝突然表示要賣鹽引，這事是真是假？
錢芊芊身在宮內，特意給守門的士兵做了點暗示，沒多久她就收到了來自東方家的詢問信。
彼時游夜正在她身邊，看到來自東方家的信笑了：「他們倒是好意思送信來問。」
錢芊芊將信合起：「我還怕他們不問呢。」
放長線釣大魚，要是沒魚上鉤，這線放出去也沒用吶。
「明天回信？」
「嗯。」
游夜從她手裡拿過信，低聲說：「別做過火了。」
「我這可是為國為民的好事。」錢芊芊不以為然。
被她說的無奈，游夜只能伸手揉她的頭髮：「是啊，你為國為民，但是這名聲最後落的，不是你的頭上吧？」
想來想去卻給別人做嫁衣，游夜是真的搞不懂錢芊芊的想法，不過錢芊芊是錢芊芊，他也不會強求其做出改變。
只是想起歷史，游夜還是有些擔憂。
「你這樣下去，還如何成為女帝？」
錢芊芊瞄他一眼，冷哼道：「難道我在你眼中的價值，就一直都是成為女帝？」
明知她之前為這件事生過氣還提，游夜又想冷戰了？
「沒有。」游夜反應極快，說了兩字就握住了她的手，低聲道，「我就是隨口一說。」
「你隨口一說，我可是來氣的。」
「那我道歉？」
兩人對視，錢芊芊望著近在咫尺的臉，瞬間什麼火氣都沒了，臉好看，真叫人為難！
按下心裡的感嘆，錢芊芊將游夜推開，跑去寫信，然後被打擊到體無完膚。
她，根本不會寫毛筆字！
愣神中，錢芊芊將目光放在了游夜身上。
「……我來寫。」
「好。」她欣然地讓開位置，在游夜執筆后，一句句把自己的意思念出來，然後通過游夜的潤色，成了一封咬文嚼字的家書。
咬文嚼字是錢芊芊的說法，她望著滿篇文言文，直接壓在了茶壺底下。
「妄抒，明天把這信送出皇宮，記得親自交到東方家的人手裡。」
錢芊芊加重「東方家」三個字，眼底閃過冷意，這次過後，她會讓東方家和她永遠分割。
「行的。」
妄抒應了一聲，目光轉過與後方的游夜對上眼，停滯片刻，他迅速地轉身離去。
嘖，游夜可真是有時間，成天就在這皇宮裡待著，不管地府了嗎？
「他剛剛在看你？」錢芊芊目送他的背影消失，沖著游夜挑了下眉頭。
「嗯，應該是奇怪。」
「奇怪你為什麼一直在這兒？」錢芊芊摸摸下巴，繞著游夜走了一圈，點頭道，「其實我也奇怪。」
作為地府的夜遊神，下一任閻王的候選者，不該成天無所事事地在皇宮呆著吧。
看出她的想法，游夜倒了杯茶遞給錢芊芊：「沒耽誤過事情。」
「真的？」錢芊芊表示懷疑。
游夜給予肯定，隨後就被打斷了話——
「皇上駕到！」
歐陽蔚來了。
錢芊芊捧著手裡的杯子往外看，游夜淡淡地說：「我先走了。」
「嗯。」
游夜消失的同時，歐陽蔚也推門而入：「東方家的信送了出去？」
「還沒有。」錢芊芊放下被子，輕聲說，「我決定等明天再送。」
太急促會被懷疑，索性讓東方家等一等，一夜沒問題。
這幾天，她和歐陽蔚一直忙著這件事，日思夜想的，錢芊芊連夢裡都能夢到。
這會兒說著話她揉了揉眉心：「不提這事了，提了就心煩。」
歐陽蔚笑笑，配合的轉移了話題，他也沒待多久，說了小半個時辰的話就起身離去。
前朝的事很多，歐陽蔚根本沒有多耽擱的餘地。
尤其是先前下了一批老臣，如今剩下的許多都不熟練，只能慢慢磨合。
第二天早上，妄抒順著錢芊芊說的，帶著信離開皇宮，親自交到了東方家的管事手裡，前後不過一個時辰，他就帶著東方家的回信給回宮。
錢芊芊打開一看，頓時笑著拍了下桌子：「很好，上鉤了。」
只要東方家有動靜，她讓歐陽蔚安排的人就會將消息散到整個京城，如今就看誰會先坐不住。
不到半天的時間，歐陽蔚安排的人就送回了信，告知東方家開始動手。
錢芊芊當即讓人散發消息，等到傍晚，整個京城都知道了這件事。
沒等東方家有反應，歐陽蔚已經通過告示將鹽引售賣的地方和時間貼出——次日晌午皇宮御書房。
等待的時間可以說是漫長的，然而這份漫長也存著幾分希望。
「好好休息，明天專心的打這一場仗。」
天上星月高懸，當晚竟沒有風，一夜安靜得到了天亮。
太陽升起的那一刻，皇宮門前就停了數十輛馬車，個個靜默無聲。
錢芊芊得到消息時正在和歐陽蔚吃早膳，聞言撇嘴：「來的倒是挺快。」
歐陽蔚說：「鹽引的誘惑力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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