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眼睛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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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院子在兩股力量的撞擊中消散不見，大夫人震驚地望著眼前的一切，半晌都說不出話。
這，這怎麼會這樣？
黑衣人傲然地飄在上空：「這次死了吧？」
「想的太簡單了。」
「什麼？竟然沒死？」
游夜揮手取消了上方的結界，眼神里滿是惱怒：「你不該在這裡動手。」
動他護的人，這個黑衣人根本是不自量力。
撐著從地上站起，錢芊芊漫不經心地擦了下嘴角的血，剛剛的撞擊讓她吐了血，但還好，不算嚴重。
「我要炸死他！」
游夜：「……」
他想了想，決定把黑衣人控制住，再讓錢芊芊炸，被激到憤怒，總要讓人把這股氣給消了。
三人的視線互相交換著，最後成了黑衣人的惱火。
「你們該死。」
「該死的是你。」錢芊芊氣到抓狂，要是她能飛，黑衣人絕不會有放話的機會。
像是猜到了她的心思，游夜突然消失，再出現已經在黑衣人身後。
「接住了。」
淡然的男聲里，錢芊芊眼睛一亮，在游夜將人打下的瞬間扔出了炸彈，「轟」的一聲，黑衣人被炸飛了出去。
一次，兩次，三次……
次數增多，黑衣人的躲閃速度逐漸慢了下來，在游夜的控制下，他一次都沒能躲過，又是一次后，他重重摔在了地上。
錢芊芊冷哼著收手：「張氏，還在後面站著做什麼？過來啊。」
大夫人瑟縮著不敢動，錢芊芊等了會兒，不耐煩地上前將人拽來。
「來，看看你找的殺手，這樣的，你還敢說賠上整個東方家？」將她的臉按在黑衣人面前，錢芊芊讓她仔仔細細地看，「壞心思藏在心裡不行嗎？和我對上你根本沒有贏的可能，何必呢？」
「何必？」大夫人掙扎著扭頭，「你害了我的晴兒，你和我說何必？東方纖，我不知道你哪來的本事，但是你害了我的晴兒！」
東方晴？
早在記憶里淡下去的人突然浮現出來，錢芊芊眉頭緩緩皺起，抓著大夫人的手也微微鬆了力氣。
抓著機會的大夫人陡然回身，一蓬粉末砸在錢芊芊的臉上，緊跟著她又踹了一腳。
游夜的提醒終究慢了一步，震怒間將大夫人踹到一邊：「沒事吧？」
錢芊芊跌坐在地，耳邊的聲音落下，手也被抓住，可她卻愣住了。
「那個，游夜……」
「怎麼了？」
她順著聲音抬起頭，輕聲說：「我眼睛，出問題了。」
游夜的臉從清晰到模糊，再到完全不見只是兩句話的功夫，黑暗降臨時，錢芊芊攥緊了游夜的手。
「我看不到了。」
粉末落在臉上還有刺痛感，錢芊芊咽了口口水，另一手在眼前揮了幾下。
「我真的看不到了。」
游夜皺眉：「怎麼會？」
黑衣人掙扎著抬起頭，冷笑道：「無解的慢性劇毒，她離死不遠了。」
游夜望去，神情陡然冷下：「只要是毒就不可能無解，解藥在哪兒？」
「解藥？沒有。」
黑衣人輕輕地說了四個字，整個人突然伏下，游夜鬆了錢芊芊去抓他，卻發現人已經聲息全無。
「游夜？」錢芊芊小聲地喊了一句，兩手伸向前方，「你在哪兒？」
「我在。」
游夜顧不得黑衣人，迅速地回身握住錢芊芊的手，再看她茫然無神的眼，心裡陡然升起一股懊悔。
他不該把錢芊芊帶過來的，若是沒帶過來……
「在想不該帶我過來嗎？」錢芊芊碰到游夜的手，剛起的慌亂轉瞬消失，還能揚起嘴角，「別多想啊，要是你不帶我來出事了怎麼辦？」
「我是夜遊神，我能應付得來。」
「那我也怕你出事。」錢芊芊沒有一點婉轉，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游夜，我過來是自願的，與你沒有關係，大夫人在哪兒？」
「在你右邊。」
右邊？錢芊芊側頭望過去：「將她送去老夫人面前吧，這件事善不了。」
「……好。」游夜打橫抱起錢芊芊，低聲道，「我先送你回宮。」
比起東方家，現在的皇宮或許是最安全的。
錢芊芊極其自然地靠在他肩上：「好的。」
話落，兩人已出現在了御書房，游夜隱著身形打量旁邊的太監，到歐陽蔚身邊拍了他的肩膀。
「誰？」
錢芊芊不知情況，但聽見這詢問下意識接了話：「我。」
歐陽蔚神色一動，看見幾個太監都往他看來，立刻擺手讓他們退下：「沒朕召喚，誰也不準進來。」
「是。」
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遠去，游夜退到窗邊顯現身形。
歐陽蔚幾乎是立刻往他走去：「怎麼回事？」
錢芊芊試探地伸手揮了兩下，笑說：「出了點意外。」
她雙眼沒有焦距的情況很快就被歐陽蔚發現，怒火瞬間燃起。
「你才回東方家半天就出事了？還有，你的眼睛是怎麼回事？」
「可不是半天就出事了嘛，眼睛啊，眼睛就是暫時看不到了。」
歐陽蔚的怒火在錢芊芊的淡然中愈發旺盛，他問：「到底怎麼回事？」
「有人要殺她。」游夜將人放下，並在錢芊芊想出聲時將她的嘴捂上，「東方家的大夫人朝她灑了把粉末使她致盲，目前情況不明，先找太醫來看看吧。」
歐陽蔚的手攥成了拳頭：「你先帶她去寢宮。」
「好。」
沒多久，太醫進了錢芊芊的寢宮，看到本該回家省親的人出現在宮裡，太醫大為震驚，但很快就掩飾了情緒，這明擺著出了點問題。
「她眼睛看不見了。」歐陽蔚說，「好好診治，看是什麼情況。」
「是。」
太醫們一一上前，歐陽蔚冷然地立在一邊，游夜沒走，卻因外人不得不退到角落裡。
小半個時辰后，太醫們匯聚在一起低聲商談議論。
「我這沒問題。」
「我也是沒問題……」
隨著一句句沒問題出來，歐陽蔚的神情逐漸暗下：「沒問題？」
淡淡的一句話駭得太醫們低頭，片刻后，他砸了手邊的椅子。
「眼睛都看不見的情況，你們說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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