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妄抒的藥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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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御書房，錢芊芊去內務府轉了一圈，看了歐陽蔚提過的名單，又給上面添了一人。
「十天內，全部接進宮內。」
內務府的大太監躬身應道：「是。」
話落下，他有些猶豫地望向錢芊芊。
接收到他的目光，錢芊芊挑眉：「有什麼就問。」
「是這樣的……」大太監說了另一件事，「就是名單上的這位，託人帶了封信，說要給您。」
錢芊芊望著大太監指出的太傅之女，神情裡帶了幾分好奇：「什麼樣的信？拿來。」
「是。」
一封飄著淡淡清香的粉色信箋到了錢芊芊手裡，她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隨手打開。
「噗，哈哈哈……」
看著信箋上的烏龜，錢芊芊沒忍住笑了出來，一邊笑一邊無奈地搖頭：「這個太傅之女……」
「娘娘，這信沒問題吧？」大太監心裡上下忐忑。
「沒問題。」錢芊芊見他不安，索性將信箋遞給他看，「就畫了只烏龜。」
沒錯，精緻講究的畫紙上只有一隻烏龜，除此外再無其他。
大太監愣愣地望著手上的烏龜，任他怎麼思慮都沒想到堂堂太傅之女會送這麼個東西過來。
錢芊芊的眉眼裡還是帶著笑的，大太監將信箋收好：「這女子也是亂來。」
想從宮外遞信進來可不容易，這位太傅之女就為了畫只烏龜送來，說亂來都是輕的。
「初生牛犢不怕虎，也算正常。」錢芊芊起身，這邊的事了她也該回宮了，「盯著些名單上的人，我不想臨到頭再有意外，知道嗎？」
「是。」
從內務府離開，錢芊芊緊了緊身上的衣裳，仰頭望著清透的天空，過了許久才回過神。
沒有游夜在身邊，她竟覺得很冷清。
「小姐！」
長長的宮闈里，錢芊芊突然聽見身後一聲輕喚，正要回頭時，那聲音再次響起：「不要回頭，繼續往前。」
是夢凌。
意識到說話的是誰，錢芊芊立刻放鬆了身體，聽話地往前走去，到了一處對開的拱門處，夢凌又一次開口。
「右邊。」
錢芊芊順勢往右。
如此接連換了幾個方向，她走到了一個空曠的宮殿，荒蕪骯髒，隨處可見晦暗。
這是個被廢棄的宮殿。
意識到這點的錢芊芊扭頭尋找夢凌：「你人呢？出來。」
喊了幾聲，夢凌在牆角下顯現了身形：「這邊，小姐。」
錢芊芊走過去，沒等她開口，夢凌就用手指凌空畫了個圈，白色的光頓在空中，很快就擴大成了一道圓形的拱門。
「這是什麼？」錢芊芊皺眉，夢凌這是折騰什麼呢？
夢凌收手：「是門。」
不知是不是錢芊芊的錯覺，她總覺夢凌收手后臉色慘白了許多。
等等，夢凌本來也不是人，慘白什麼的肯定是她的錯覺。
腦子裡胡思亂想了一番，錢芊芊問：「這門有什麼作用？」
「自然是到一個地方去。」
錢芊芊迅速了悟了他的意思，「你要送我去哪兒？」
「自然是……」
夢凌說了一半頓住，在錢芊芊驚愕的目光中突然伸手一推，圓形的拱門在錢芊芊進去後轉瞬消失。
他盯著看了片刻，緩緩說出了沒說完了的話：「送你去見個人。」
風吹過，夢凌遠去，徒留骯髒冷寂的宮殿落在後方，久久沒有聲音。
……
「啊啊啊啊！」
錢芊芊慘叫著跌落，黑暗包圍在身周，她瞪大雙眸了想找情況，只聽「砰」的一聲，錢芊芊重重地摔在地上。
「啊，好疼……」
呈大字型躺在地上，錢芊芊許久才能爬起來，先前的黑暗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花海。
一片，錢芊芊見過數次的花形成的花海——彼岸花。
空中隱隱有光點上下起伏，她揉著摔疼的地方往前走，花海里沒有方向，但卻有條小徑蜿蜒著遠去。
錢芊芊順著走了片刻，就看到前方站著個人。
「打擾一下，請問這裡是，妄抒？」
詢問的話驟然停下，錢芊芊望著轉過身的妄抒，很是不著頭腦，妄抒怎麼會在這兒？
各種思緒閃過，她突然兩手一拍：「你，是你要見我的？」
妄抒笑笑，一言不發地靠近錢芊芊。
眼看著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錢芊芊迅速往後退：「你，你有話就說，別靠近我。」
妄抒站定，眼神里閃過暗芒：「我找你並不是為了說事。」
錢芊芊疑惑，不為說事找她來做什麼？
下一瞬，她的懷裡被拋了個白色的瓷瓶。
「這是……」
「七天一顆，吃完這瓶藥丸，可緩解你身上的毒半年。」
妄抒知道她中毒了。
錢芊芊攥緊手上的瓷瓶，神情里有幾分驚疑不定，喚溪都沒把握的毒，妄抒怎麼能緩解的？
她想問，可妄抒根本不給她機會。
一陣風過，花海中再沒錢芊芊的身影。
妄抒盯著人消失的地方看了片刻，轉身說：「葯給了。」
花海里驟然閃現出一個人：「之後就勞煩你多送幾次了。」
臉露出，竟然是游夜！
妄抒皺眉，臉色沉重地說：「你可知這樣做的後果？」
游夜微微一笑，抬起右手，在那手腕處包了一層白色紗布，隱隱有紅色的血跡從中浸出。
他說：「無所謂。」
妄抒的神色愈發難看：「不過是個平常女子，怎麼就能讓你這樣？」
「對你是平常女子，對我可不是。」用袖子遮蓋住手腕，游夜微笑著欲往下說，卻沒能開口。
因為他背後，也出現了一個人。
「我就猜你有瞞我的事。」喚溪垂眼，「用血壓制她的毒，只會越來越糟糕。」
這個糟糕，指的不是一個人，而是游夜和錢芊芊兩人。
「可撐個五年就足夠了。」
游夜臉上還維持著笑容，習慣綳著的臉陡然笑起來。還顯得有幾分僵硬，然而除了在場的，也沒其他人能看到。
喚溪思來想去，咬牙問：「你就不怕她知道么？」
「不說，她自然不會知道。」游夜側過身，看著兩人說，「立契書吧，誰也不能透露此事，若有違反，五雷轟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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