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事情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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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蔓延著，昏暗的森林裡連視線都受到影響。
錢芊芊起初還算淡定，可隨著時間的流逝，她忍不住往游夜身邊靠。
「這森林看著怪嚇人的。」
一陣風過，樹葉嘩嘩的響，若是輕的還好，可偏偏一陣接著一陣，愣是讓人覺出了幾分恐慌。
游夜握住她的手，低聲說：「不用怕。」
有他在，這裡絕不會有任何其他的事情發生。
錢芊芊其實知道這點，可架不住周遭情況奇怪，再加上她也想靠近游夜，所以就越走越近。
不知過了多久，離開去找人的官差終於回來了，綁著一群人出了森林，直接將人送進了府衙。
陳南情緒低落地站在旁邊，他的妻子兒女都沒找到。
錢芊芊看著他的樣子暗暗嘆氣：「人都抓來了，找到是遲早的事。」
陳南看她一眼，焦灼地問：「那這遲早是什麼時候？」
「……說不準。」錢芊芊遲疑地說了三個字，視線移到游夜身上，「你說呢？」
游夜斟酌了下：「最遲明天。」
大不了他動手找。
陳南眼睛發亮：「真的？」
「我從不誆人。」
夜遊神若是誆人，那是會鬧出人命的。
錢芊芊左右看了下，說道：「我們回宮吧。」
游夜點頭，示意夢凌跟上，三人剛轉過身，陳南又急了：「那，那我怎麼辦？」
幾個貴人離開，他要去何處？
錢芊芊回頭，想了想：「你回家吧，我會派人……算了，你一起進宮吧。」
陳南算是證人，可得放在眼皮子底下護好。
「好。」
一行四人回了宮，錢芊芊進鳳儀宮剛坐下，就聽外面喊道：「皇上駕到——」
歐陽蔚來了。
錢芊芊摸了摸額頭，心裡莫名多了幾分埋怨，她可真是一刻都歇不下來。
因著走神，她也沒起身。
歐陽蔚進內就看到她綳著的臉，以為是外出遇到了不合心的事，當即問道：「可是有人惹你了？」
「有，也沒有。」錢芊芊給了個模稜兩可的回答，在歐陽蔚的注視中緩緩起身，「倒是皇上，您那邊的事情處理好了嗎？」
「目前還算穩定。」
兩人話落，對望間默然，他們沒有往下說的話題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歐陽蔚嘆氣：「你出宮是為了何事？」
「今天在東方家，我遇著不少人，抓了其中打頭的，剛剛讓他帶路了。」
錢芊芊說的不算清晰，可重要的部分都點到了，歐陽蔚細細一想就明了。
「人抓到了？」
「嗯，都被送去了府衙。」
幾句話說完，寢宮裡又陷入寂靜。
錢芊芊和歐陽蔚對望一眼，面面相覷間，又沒了往下說的話題。
許是氣氛太過尷尬，歐陽蔚咳了幾聲，自己找了理由離開。
錢芊芊：「……」怎麼就突然那麼尷尬呢？
視線轉過，她對上出現的游夜，許久后嘆了口氣：「你說我這尷尬的，都不知說什麼了。」
游夜嘴角噙了一抹笑：「他已經走了，不知說什麼也無妨，想出去走走嗎？」
「這時候？」錢芊芊搖頭，「還是不了，等明天吧。」
到時候正好去趟東方家，問問老太太的打算。
「行。」
時間轉過一夜，第二天天剛亮，一陣大雨就落了下來，錢芊芊在門口往上瞧，沉吟了許久，轉身進門。
「把門關上。」
「是。」
這麼大的雨，怕是不好去別處了，只是這個月份會有這麼大的雨下來？
所幸這場雨沒下多久，快近晌午時停了，前腳停，後腳錢芊芊就出了皇宮。
東方家的門守正昏昏欲睡時，錢芊芊和游夜直接殺到，兩人都不是拖延的，見到老太太就問她考慮后的結果。
老太太猶豫：「我，我還是下不了決斷。」
「下不了就直接答應。」錢芊芊單手撐著臉頰，好整以暇地說，「這個對東方家其實並無壞處。」
「成為眾矢之的，難道還不算壞處？」老太太不答反問。
「眾矢之的？」錢芊芊重複著她的話，眼裡閃過一絲怪異，「您為何覺得，答應這件事會讓東方家成為眾矢之的？」
不過是領頭捐獻糧草，真要說起，第一個出頭的會是獲得利益最大的。
事實上，錢芊芊原先考慮的人並不是東方家，而是王家。
作為將鹽引拿下的家族，王家的家主極有魄力，而且眼光也遠，只是考慮到長遠的打算，她還是來了東方家。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東方家還沒到能做領頭人的地步。」
錢芊芊嗤笑：「您是多慮了，人都說萬事開頭難，可要是連頭都不開，那還會有可能性？東方家如今地位是不怎麼樣，可您也別忘了，我還在宮裡呢。」
老太太陷入沉思左思右想。
錢芊芊也沒催她，只是心裡多了些不耐煩，一炷香，要是一炷香后老太太還沒下決定，她就直接離開。
時間在無聲中過去，眼看著一炷香就要到，錢芊芊也做好了起身的準備時，老太太有了決斷。
「可以，但是作為交換，朝廷必須給東方家賞賜，無論是哪方面的。」
最後幾個字老太太咬的很重，錢芊芊聽著挑眉：「沒問題。」
不過是想要個賞賜引動其他商人，這個完全沒問題。
「糧草要多少？」
「第一次要運走二十車。」錢芊芊沒給準確的答覆，只道了要運走的車輛。
老太太眼睛一眯：「東方家拿一半。」
「好。」
事情定下后，之後的安排就特別快，不過兩天，錢芊芊和老太太定下的糧草就準備妥當。
與此同時，知曉過程的歐陽蔚也給出了賞賜——一塊匾額，上書仁慈善心四字。
老太太將之掛在廳堂里，在錢芊芊的指示下辦了宴會，將整個京城的商賈之家請到府上。
次日，老太太送了信進宮，上面只有一行字。
「各家都同意了捐獻糧草，共一百車。」
看到車輛的數字，錢芊芊的嘴角當即就揚了起來，可她前腳將這個消息分享給歐陽蔚，後腳就得到邊疆再次被攻陷了兩座城池。
「雲國軍隊毫無抵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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