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困難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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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名城鎮中，錢芊芊抱著被褥窩在門口的椅子上，兩眼失神的望著外面，這雪下的沒完沒了，下下停停都三天了。
游夜從後方靠近：「在想什麼？」
錢芊芊回頭：「在想這雪什麼時候停？」
「應該很快了。」
游夜望著落雪，伸手接了幾片，那雪花落在手心就融化，成了很小的水跡。
這種什麼都不做，只窩著不動的情況讓他十分不適，可習慣之後竟覺得舒服。
錢芊芊抱著被褥下地，見游夜望著手心失神，不由問道：「在想什麼？」
握緊手，游夜側頭說：「在想何時能恢復？」
錢芊芊默然，剛剛的情況明顯不是在想這事，不過游夜這麼說，她也沒必要戳穿，笑笑后將這個話題接過。
這三天下來他們也不是一無所知，起碼知道了此處是北楚，而且是離北楚京城最近的一處山脈。
哦，北楚京城叫申城，聽客棧老闆說是整個北楚最繁華的地方。
錢芊芊沒想到紅光會把他們送的那麼遠，要是在北楚邊境，說不定他們就能自己想法回去，偏偏到了這裡，再加上連天的大雪，他們除了留下就再無他法。
掌柜老闆從後面走出，小心的問道：「要吃午飯嗎？」
錢芊芊和游夜同時看他，將客棧老闆嚇了一跳：「不，不吃嗎？」
「吃。」錢芊芊悶悶地吐出一個字，她不僅要吃，而且還要吃很多。
如此過了半月，外面的雪終於停了，彼時客棧的大門已經被堵的打不開，錢芊芊著急的很，客棧老闆卻特別悠閑。
「這很正常。」他說，「每年都得下一個月的雪，今年這還算短的，半月就全停了。」
錢芊芊聽的眉頭一皺：「現在可是快五月了。」
按照這個時間算，雲國那邊都快入夏了，怎麼北楚還連綿下雪？
客棧老闆嘆氣：「這邊不一樣，有的時候八九月就能下雪，冷的能要人命。」
「可是……」
錢芊芊突然不知該說什麼，一個八九月都會下雪的地方，根本沒有話能說。
又過了兩天，門口的積雪被客棧老闆給鏟開，錢芊芊和游夜得以上街走動。
彼時兩人的打扮和北楚人完全一樣，根本看不出差別。
街道上的積雪一腳踩下去半天拔不出來，錢芊芊走了沒幾步就有些後悔。
「這天是不是不該出來？」
游夜伸手幫她走了兩步，笑道：「確實不該，不過已經出來，多走幾步也無妨。」
窩了大半個月，再不走動人也該差不多廢了。
錢芊芊不知道游夜的想法，一直在和腳下的積雪掙扎著，過了許久才走到一個沒有積雪的地方。
只見一大片空地上擺著各種東西，身上裹著厚厚棉衣的人來回穿梭，不時問上幾句，有滿意的就定下。
「一會兒來拿啊。」
「好嘞。」
隨處可見類似的對話，錢芊芊心裡格外好奇：「他們這是憑什麼買的？」
游夜思索：「應該是以物易物。」
以物易物？
錢芊芊神情有些凝重，什麼樣的情況才會生出這種交易方式？當然是環境極度惡劣。
戰場上，北楚的士兵都很兇猛，甚至是不怕死的往前沖，那種瘋狂是整個雲國都知道的。
可原因是何和誰也不清楚，各個索性都說是天性使然。
這種天性使然，錢芊芊望著眼前的一幕，竟莫名想讓北楚的人不會有，窮凶極惡的環境下，沒有退路誰都瘋狂。
一路走去，交易的畫面極多，沒有積雪的地方也慢慢的變多。
游夜突然停腳：「前面是府衙。」
錢芊芊扒著他的肩膀往前看，目光落下后眉頭一皺，府衙周圍太乾淨，就彷彿這邊沒有被雪光臨過。
在不遠處就是極高的積雪的映襯下，這裡格外顯眼。
「這也太……」
錢芊芊一句話沒說完，就瞥見府衙門口走出一群人，正愣神時，就見那群人朝他們走來。
要去後面？
想法相同的兩人側身，想讓開位置。
誰知這一退，那群人也跟著換了方向。
奔著他們來的！
錢芊芊和游夜對視一眼，同時後退。
游夜說：「先躲開。」
「嗯。」
錢芊芊知道情況不對，自然也不多說什麼，跟著游夜直接往後退。
積雪中被清除的道路成了他們唯一能走的地方，這也意味著兩人根本甩脫不了後方的人。
眼看著距離逐漸拉近，錢芊芊咬牙：「你先回客棧，我在這裡……」
游夜按住她的肩膀，陡然用力的手讓錢芊芊說不出之後的話。
「你先回去。」游夜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我隨後跟上。」
錢芊芊張了張嘴，根本尋不到反駁的話，游夜的面色太凝重，凝重到她覺得陌生。
於是在下一瞬，她聽到游夜說了個「走」字后，直接轉身離開。
不對，這情況不對。
錢芊芊睜大眼，為什麼她控制不住自己？連回頭都做不到，游夜做了什麼，他肯定做了什麼！
後方，游夜抽出一根髮帶，只是一揮手，那髮帶就化成了白霧，和之前在客棧里一樣，白霧將後方追上的人籠罩在其中，裡面很快就傳出慘叫。
然而，這當中有兩個例外的人，他們完好無損的站在當中，面無表情。
游夜目光鎖在他們身上，冷冷地掀起唇角：「血色門。」
「你很聰明。」其中一人走上前，平平無奇的臉讓人根本記不住
「但也很不幸。」另一人接上話。
「我們找了很久。」
「你卻自己撞來。」
兩人十分默契，一人一句的說著話。
游夜看著他們，眼底閃過冷意：「找到可不是結果。」
「沒了能力的上神。」
「連普通人都不如。」
伴隨著兩人的譏諷，一聲冷哼突然傳來。
積雪的通道中，一根紅色的絲線穿過，化為繩索捆住說話的兩人。
游夜臉色大變，呵斥道：「胡鬧！」
錢芊芊笑著衝出：「是不是胡鬧，你等下就知道了。」
簪子劃過，帶起一片積雪飛過去。
轟——
對面的一群人被積雪重重壓住，不見一絲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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