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八方城的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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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抒在錢芊芊和喚溪交談過的第二天出現，一張臉緊繃著，彷彿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所幸錢芊芊也不在意，將決定告知給他后就讓他離開。
「我不想問之前你去了何處，但從今天開始你必須負責起八方城的人，決不能將這裡的瘟疫散發出去。」
錢芊芊的聲音中充滿了不容置疑，如果可以，她一點都不想用妄抒，可在事實面前，她又不得不屈服。
因為八方城裡，已經沒有其他能做到這點的人。
妄抒微微抬眼，神色中多了一抹複雜，欲言又止中，他搖頭離開。
「希望你以後不會後悔。」
沒頭沒腦的話說得錢芊芊十分奇怪，轉頭問喚溪：「他什麼意思？」
喚溪思索：「不太清楚。」
「會不會是……里知道的。」略過地府兩個字，錢芊芊目光中帶了幾分探尋。
「我不太肯定。」
這事喚溪是真的不肯定，因為地府一直都在游夜和妄抒的管理中，她只是過段時間前去，所以兩人知道的東西自然比她多。
錢芊芊摸了摸下巴，提議說：「要不，你回一趟？」
「游夜不在，我就是回去了也無用。」喚溪布了一層結界，壓低聲音說，「想知道緣由只能從陰陽鏡中探查，那陰陽鏡只有游夜能用。」
這段時間的相處讓錢芊芊和喚溪的感情好了不少，這時說話湊到一起，兩人幾乎是頭貼著頭。
「陰陽鏡啊。」錢芊芊皺眉，要是只有游夜能用，那確實沒有辦法。
「沒關係，游夜說了一月後回，如今也就剩不到二十天了，我們再等等。」
喚溪點頭：「如今也只能如此。」
將局面穩住，靜等游夜迴轉。
時間慢慢過去，情況卻一點都不像錢芊芊和喚溪所料的那般安穩，反而越來越嚴重。
眼看著城中的人越來越少，錢芊芊再也拿不住咬牙死撐的決定。
「寫信。」錢芊芊說，「我要讓京城送大夫過來。」
不管是什麼層次的，只要是大夫就統統送過來。
夜間，一匹馬從八方城離開，在夜色中狂奔向京城。
次日，錢芊芊找來秦程松，看著這個威武的將軍滿臉胡茬，眼圈發黑，心莫名地一揪。
「秦將軍，你這是……」
秦程松擺手：「沒什麼大事，等我娘娘喊臣來是有何吩咐？」
「是這樣的。」錢芊芊將多餘的話撇掉，輕聲說，「我想讓你派人查看一下其他城池。」
查看其他城池？
秦程松振作起精神：「不知娘娘要查看其他城池，是為了何事？」
「我就是想對比一下情況。」錢芊芊垂眼，眸中有懊悔有深思，「另外幾座城池應該和這裡差不多。」
秦程松的手捏成拳頭，過了許久鬆開：「臣立刻去安排。」
「嗯，那就麻煩了。」
查看的情況很快就擺在錢芊芊面前，和八方城一樣，有的甚至成了空城。
「北楚的大軍將城門緊閉，裡面的人出不來，全都……」
探查的士兵比較年輕，說到這裡時連聲音都在顫抖，一雙眼中全是驚恐，他在回想自己看到的情況，只覺心都揪成了一塊。
「空城，都成了空城啊！」士兵捂著臉，將那情況代到八方城，整個人癱坐在地。
錢芊芊的手緩緩攥成拳頭，神情凝重的一言不發，這麼快嗎？
「別慌。」她說，語氣幽幽，「只要能控制住這邊，就……」
「皇後娘娘。」秦程松打斷她的話，在錢芊芊的注視中冷笑，「八方城也會變成他們那樣，差的不過就是個時間問題。」
「我不會讓八方城變成那樣！」錢芊芊拍桌而起，怒火從心頭出來，她說，「我在，八方城就在。」
秦程松打擊她：「十林城的情況，皇後娘娘見過嗎？」
「我……」
「別掙扎了皇後娘娘，如今八方城還有不少沒染瘟疫的士兵，您不能等著他們也留在這裡。」
錢芊芊握緊拳頭，胸口急速的起伏了幾下，她想反駁，卻偏偏反駁不了。
過了半晌，她問：「所以，秦將軍想說什麼？」
「帶著目前剩下的士兵離開。」秦程鬆緊盯著錢芊芊，「這裡您不能再留。」
秦程松透露的意思讓錢芊芊冷下臉：「我要大夫的信已經送到京城，你現在要放棄？」
「不是現在要放棄，是娘娘，娘娘該回京了。」
「不可能！」錢芊芊斷然否決，「我來了，就別想讓我輕易回去。」
兩人在這件事上陷入僵持，不知過了多久，錢芊芊揉揉眉心：「我現在不想說什麼，你趕緊退下。」
「娘娘……」
「退下！」
錢芊芊大喊一聲，秦程松張口欲言，最後在她的瞪視中離開。
地上的士兵也跟著走掉，只是步伐十分混亂。
錢芊芊在後方看的心中無奈，這都什麼情況？
又過了幾天，八方城的氣氛越發凝滯，這種情況下，就是錢芊芊也沒轍了。
「自己先放棄，我也沒法了。」
在喚溪表示無法可施后，八方城徹底陷入了混亂，秦程松帶的將士在攔阻不了的情況下，只能將城門鎖上。
絕望的人群想往外奔逃失敗，轉頭就對上了錢芊芊等人。
「放我們出去，趕緊放我們出去！」
爆發了所有能力的人們蜂擁著堵在錢芊芊的住處外，這種情況下，喚溪不得不將妄抒喊回來。
「那大門遲早被推開。」妄抒眉頭緊皺，他不認同留在這裡的做法。
喚溪瞥他一眼，冷聲說：「遲早就意味著沒被推開。」
只要沒被推開，那就是他們的餘地。
錢芊芊面無表情的望著前方，耳邊是牆外各種怒斥喝罵，她揉了揉臉。
「如果，我是說如果……」
喚溪和妄抒同時轉頭，等著錢芊芊往下說去，誰知到了這裡，錢芊芊反而停下。
「算了，不說也罷。」
喚溪皺眉：「有事你直說就是。」
「沒事。」錢芊芊笑，兩手交握著，卻在無意識地撫摸著同心結的位置。
她自己沒感覺，可旁邊的喚溪和妄抒卻都看在眼中，她在想游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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