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定是殺人案的真正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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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辰張了張嘴，沒有回答，卧室里開著暖黃色的燈，床頭的蠟筆小新們東倒西歪的堆在一起，廚房裡傳來走了調的歌聲和鍋碗瓢盆碰撞的脆響。
過了一小會兒，有蔥花熗鍋的香味兒傳來，夾雜著衛馳的一聲怒罵，也許是讓熱油燙了手了。
這就是家？晨辰把這個字揣在心裡仔細的描摹，連帶著衛馳的身影也在腦海里過了一遍又一遍，兩者像是有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繫。
「面好嘍。」衛馳吆喝著一路小跑竄過來，扛著晨辰把他放在了餐桌前。
「趁熱吃，給你卧了倆雞蛋呢，雞蛋補血，吃了腿傷好得快。」衛馳說著把手指頭伸到嘴邊吮了一口，熱油點子燙的挺狠，起了個水泡，疼得火辣辣的。
「手給我看看。」晨辰拉過衛馳的手，這人五根手指頭四根上面有繭子，尤其是食指，槍繭厚厚的，那滴油卻正好濺在了唯一柔嫩的小手指上。
晨辰低聲念叨了幾句，按上衛馳手上的水泡，細微的白光閃過，水泡肉眼可見的就那麼消失了。
「這也太神了吧！」衛馳捧著自己的手翻來覆去看了兩遍，連一點痕迹都沒找到，「就憑你這一手，找個旮旯開間黑診所，發家致富指日可待啊！哎哎，你慢點吃，不夠還有半鍋呢！」
倆人吃飽喝足，衛馳看著卧室犯了愁，他這套房從買到裝修準備的就是單身公寓，不但只有一張床，就連枕頭被褥都是只有一套。
愣了半晌，衛馳嘆了口氣，認命地把自己砸進了沙發，晨辰倒是不介意跟他一起睡，可他不想跟晨辰一起睡，這要睡到半夜他睡癔症了睡到晨辰身上去，再挨頓打，那多冤啊。
衛馳在好多年前就知道自己的性取向不正常，那時候還沒有網站和郵箱，一群十五六歲的半大小子湊點零花錢買上一碟『光碟』，趁著誰家父母不在家，大傢伙兒就都聚過去，用VCD偷偷摸摸的看，連聲音都不敢開。
小夥伴們看著畫面里姑娘白嫩嫩的肉體憋的滿臉通紅，衛馳看天看地很是無聊，可有一次，他們貪便宜買了一張打折的光碟，放出來的畫面是兩個健壯英俊的男人赤裸著摟抱在一起，小夥伴們都叫嚷著無聊噁心，可衛馳第一次感覺到了那種不能言說的衝動。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晨，晨辰朦朦朧朧地在睡夢中感覺到腳腕處淅淅索索的動靜，一睜眼，正看到衛馳輕手輕腳地給他換藥。
「醒了啊？醒了就起來吧。」衛馳抬頭看了一眼，手裡動作已經到了尾聲，又用繃帶打了個蝴蝶結。
倆人洗漱完畢出了門，去執行昨天制訂好的拜訪受害者樓下大姐的計劃。
就在他們出門后不久，房門輕輕一動，被打開了，一雙血紅色的瞳孔從門縫裡看了進來。
衛馳下了樓才發現沒有帶車鑰匙，回頭上樓去拿，晨辰坐在樓下花罈子邊上一邊等一邊摳指甲，等啊等啊，等到十個指甲都摳禿了衛馳還沒有下來，晨辰感覺不對，拿個車鑰匙怎麼會需要這麼長時間？
猶豫了少許，他還是決定給衛馳打個電話。
掏出手機才發現他沒有存衛馳的號碼，沒辦法只能一瘸一拐的準備去找。
進了樓道一看，剛剛下來的時候還好好的電梯外面掛了個緊急維修的牌子，維修工正忙活著修理。
「電梯怎麼壞了？」晨辰上前搭話。
「嗨，也不知道哪個缺德的往裡面扔了塊兒石頭，卡到軌道里了。」維修工看了看晨辰明顯不能著力的左腿，接著說「您這是要上樓啊？這一時半會兒的也修不好，要不您先坐那邊歇會兒？」
晨辰皺起眉頭，頭也不回的走向樓梯間，衛馳家住十二層，晨辰拖著一條傷腿走的比正常人還快，三步並作兩步跑上樓，一眼就看到衛馳的家門半敞著，家門鑰匙還插在鎖孔上，他猛地心裡一沉，連忙推門進去。
門裡靜悄悄的，車鑰匙好端端的放在門口的玄關柜上，衛馳卻不見了。
晨辰來回踱了幾步，坐在沙發里，心思急轉，衛馳身強體健，又是警察，尋常人和尋常鬼都不可能隨隨便便的把他擄走。
屋子裡沒有任何打鬥掙扎過的痕迹，鑰匙還插在門上，一定是進門的一瞬間就遭到了襲擊，讓他毫無反抗能力的襲擊。
可這棟樓唯一的出口就是樓道門，從衛馳上樓去拿鑰匙開始他就一直坐在門口的花罈子那兒等著，沒有離開過，期間並沒有人進出過，衛馳怎麼會就這麼消失了呢？
晨辰少見地有點急躁，突然一拍額頭，果然關心則亂，怎麼忘了自己在衛馳身上安的『監視器』。
他連忙虛空畫符，點在自己的雙眼上，又揮手扯出一片薄薄的光幕。
這種法術其實真的類似監控，術士以自己的靈力附在想監視的人身上，再通過本身與靈力的聯繫收集被監視人身邊的信息，可以看可以聽還可以聞到味道。
一般術士的靈力只能維持三到五天不等，而晨辰的靈力十分強大，只要不被人外力破壞，可以維持很久很久。
稍等了一會兒，光幕亮了起來，晨辰死死盯著巴掌大的光幕，混不覺自己的手心已經攥出了汗。
還沒等晨辰看到什麼，一股子黑煙從光幕里鑽了出來，帶著濃郁的惡臭撲向晨辰的面門，晨辰連忙屏息，隨手畫了個圈把黑煙吹散，再看光幕，已經漆黑一片。
他的靈力被對方發現並抹殺了，劫持衛馳的人也是個有異能的人，晨辰抿了抿嘴角，他幾乎可以確定劫持衛馳的一定是殺人案的真正兇手。
只是想不通這人的目標怎麼一會兒一換，開始是用各種手法對付他，這次卻又帶走了衛馳。
拿起車鑰匙，晨辰揮手封閉了腿上的痛覺，大步走了出去，他要去把人救回來，為了那一聲兄弟和那一碗清湯麵。
衛馳自長久的昏迷中醒來，冷硬不平的地板硌的他後背生疼，睜眼一看，眼前是完全陌生的房間。
說是房間有點抬舉這個地方了，茅草扎的屋頂四處漏風，黃泥的牆壁風一吹就往下掉土面兒，他剛想坐起來，卻發現雙手被反剪到背後，綁了個結實，兩條手臂被自己的身體壓的幾乎失去知覺。
都不用多想，衛馳立刻就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他被綁架了。他依稀記得當時他急急忙忙的上樓拿車鑰匙，剛開了家門就聞到奇怪的花香味兒，接著就頭暈目眩，什麼都不知道了。
「我告訴過你別多管閑事。」一道喑啞難聽的聲音從衛馳身後傳來，衛馳費力的轉過身，這才看到他背後竟然有個人，躲在屋子陰暗的角落裡。
等看清眼前人的面容，衛馳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長得也太丑了，瘦身子大腦袋，一臉溝溝坎坎皺皺巴巴，五官全都擠在一起，說話的時候露出參差不奇的大黑牙，猛地看上去跟指環王裡面地咕嚕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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