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黑暗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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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黑暗籠罩

  易聘越是這麼想,就越覺得對不起死去的羅落落。

  「凝神!專註!」沈煜冷冷的開口,抬起頭看了易聘一眼。

  兩個人忙碌了一晚上,最後總算才寫出了一篇合格的論文。

  易聘有些恍惚,有很多的指導老師,雖然打著指導的名義,但是很少真的發自肺腑,如此認真的給出意見。

  突然覺得如果作為老師來說,沈煜好像也不是那麼討人厭。

  從圖書館里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看著天上的星星閃爍著光芒,還有彎彎的月亮淺淺的笑著。

  那校園裡小道上,所有的楓葉都變黃了,還有操場上手拉著手在跑步的小情侶和閨蜜,小樹林里鑽出來的男男女女,男歡女愛。

  易聘忽然間有些不舍,以前一直想的都是我要出去,我要工作,我要自力更生,我要替小叔叔報仇,但是現在就不會這樣了,甚至還覺得有些不舍。

  易聘永遠都是這樣,在換了一個固定的環境之後,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融入,但是融入之後便意味著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抽離。

  「怎麼?捨不得啊?」沈煜像看透了易聘的心裡一樣,笑著開口。

  「沒有!」易聘冷冷的開口,一臉嚴肅,總覺得沈煜那副自己已經看透了所有的表情,十分招人厭。

  沈煜回頭看了易聘一眼,嘴角向上勾了勾。

  兩個人一起漫步在校園火紅的小道上,暖暖的燈光和路面枯黃的葉子混為一體。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只聽見踩碎了葉子的聲音沙沙作響。

  「叮鈴鈴,叮鈴鈴!」易聘的電話響起,看著那一串不認識的號碼,易聘有些買好氣的開口:「講!」

  「易聘,我……想問你周末有沒有時間,我們一起吃個飯。」孟冉嬌滴滴的聲音透過電話,顯得更加風騷。

  「沒有!」易聘幾乎不假思索,冷冷的開口,接著就把電話掛斷了。

  聞言,沈煜嘴角勾著笑了一笑。

  「你這樣,以後是交不到女朋友的。」沈煜笑著看著眼前的易聘,嘴角向上勾著,眼裡掠過一絲不明所以的緊張感。

  「現在還不想談感情。」易聘冷冷的開口,始終是一張面癱臉的模樣,見著沈煜就總是會想起他的所作所為。

  沈煜聳了聳肩,沒有多說些什麼。

  兩個人沉默著,空氣似乎都凝結了,比平時還要更加冷,但秋風卻沒有要停止掃蕩的傾向。

  走在校園內,有些冷得發慌。

  裹緊了衣服,朝門外走去,易聘沒有等去停車場拿車的沈煜。

  心裡估摸著在學校門口總是會叫到計程車的吧,但是似乎命運就像跟自己開著玩笑一般。

  一個大學的校門口居然真的沒有一輛計程車經過,只能說校長英明找了一個偏僻的地方,雖然成績都是弄得好了,但是卻是與外界阻隔。

  「上車吧,我送你回去。」沈煜一臉邪笑,伸出手撐在窗上,笑著開口。

  看著冷風嗖嗖中緊抱著自己的易聘,有些覺得搞笑。

  易聘打量了半天,按照這個架勢自己得走回去,但是走回去,律師事務所是在市中心與學校有些遠。

  思來想去,還是坐上了車,看著沈煜,覺得有些尷尬。

  但如果自己真從學校走到了律師事務所,那可能到律師事務所的時候就是明天升太陽之時。

  「對啊,你有沒有看那些相似的案例,得要多看。」沈煜繼續開口。

  突然覺得自己操碎了心,從小到大哪有為人操過那麼多心,結果到頭來人家還不領情。

  「嗯!」易聘點了點頭,臉上依舊是冷麵癱。

  「你是不是除了嗯之外不會說別的字?」沈煜笑了一笑,回過頭看著脖子一直歪看著窗外的易聘。

  「嗯!」易聘繼續冷冷的開口,笑了一笑。

  沈煜把易聘送回到了律師事務所,才開著車回住處。

  一路上兩個人就再也沒說過一句話,空氣就像靜止了一樣,只有耳邊吹著秋風。

  回到休息室的易聘,無奈的嘆了口氣。

  看著眼前那張小床,還有那些全部都是書的房間,幾乎都沒有剩餘的空間可以裝任何東西。

  看著就像一個難民窟。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易聘一遍遍的自我安慰,有些恍惚。

  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替小七討回公道,於是打開電腦搜索著相關的案例。

  準備好了發言稿,以及各種證據,想著好歹也有證據,心裡踏實些,說話的底氣也硬朗些。

  心情有些澎湃,畢竟也是自己人生中接的第一個案子,誰讀了這麼多年關於法律的書之後第一次真槍實戰上仗場。

  接連幾天都在收集著各種證據,以及各種有利的法律條款,認證了很多的消息,十分有信心。

  第一次作為一個律師走進了法庭,看著自己的辯護人嘴角淺笑,她可是把生死和榮譽都寄託到了自己身上,一定不能出任何差錯。

  但最後,卻是以失敗告終。

  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事與願違,明明自己已經傾盡了所有努力著。

  但現實總是狠狠的甩給你一巴掌,讓你清醒。

  可這巴掌對於第一次上台的易聘來說卻太慘重了。

  看著對方的律師說的頭頭是道,而自己卻找不到可以反駁的話語,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樣的感覺是這輩子所沒有過的另外一種難過。

  看著失落的小七,還有對面律師囂張又得意的笑臉。

  易聘一個人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沒有出來,但似乎也不會有人發現,因為根本沒有人在乎他去了哪裡。

  就這樣把自己關在黑暗的屋子裡呆了整整一天,眼神獃滯。

  這時,門便被敲響。

  易聘有些疑惑,除了顧揚和沈煜,這段日子幾乎沒有和別人聯繫。

  打開房間門之後,果不其然,就是沈煜。

  看著沈煜,易聘覺得心裡有些恍惚,自己很像一個失敗者。

  沈煜始終沒有說話,只是坐在易聘身邊,背靠著牆,點了一根煙,又遞給易聘一根,幫他把煙給點上。

  兩個人在黑暗中坐了很久,都沒有誰打破安靜發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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