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当年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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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福爱坐在单人沙发上，闭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叶安宁脑海中却还是她在门口时脱口而出的那句话。
“你居然还没死？”
这其中究竟有多少是他们完全猜不到的。
叶安宁微侧着身子，尽可能将姜媛挡在身后，有些担心的看着章女士。
“怎么回事？”
章福爱突然开口打破了寂静。
叶安宁紧张的张张嘴，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章女士睁开眼睛，眼神中带着凌厉的气势：“让你说你就说，为什么这个女人会出现在这里？”
被她这样愤怒的语气吓到，叶安宁只好老实交代。
“我是无意间见到阿姨的......”
“无意？”章女士嘴角扯出嘲讽的笑：“怎么无意？具体呢？”
面对她的咄咄逼人，叶安宁只好暗叹一声，一五一十事无巨细的将遇见姜媛的全过程复述一遍。
章福爱始终带着寒意看着姜媛。
那个女人想一个无知孩童一样低头翻着一本杂志，对她的目光无知无觉。
心里分析着叶安宁话语中的真实性。
“傻了？”
叶安宁扭头看看姜媛，只好道：“是......是精神受了些刺激......”
“确定不是装的？”
面对章福爱的质问，叶安宁无言以对，如果真是装的，未免演技也太好了。
章女士冷哼一声：“这女人的演技可是很好，当年，几乎所有的人全被她给骗了，现在，又怎么证明不是。”
说着就要上前。
叶安宁赶紧站起来：“奶......奶奶，您先坐下，您别激动！”
章福爱喘着粗气，死死地看着姜媛：“激动？我的两个儿子，一个死，一个半死不活，都是拜这个女人所赐！”
叶安宁被她的震得退后一步，唇齿张合，却不知该说什么。
“姜媛！你还敢回来？你这个祸害还敢回来！”
章福爱的怒吼回荡在客厅里。
姜媛怯生生的看着她，眼神中带着惧意。
突然，门被推开，封亦珩跑进屋子：“奶奶！”
章福爱回过头看着走过来的封亦珩，眼圈微红：“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不让我知道这个女人回来了？”
封亦珩揽住她的肩膀，扶着她坐在沙发上，缓缓地给她顺气。
“你别激动，这段时间事情那么多，我不敢让你操心，才没跟你说，不是故意瞒着你，你别难过......”
叶安宁神色复杂的看着封亦珩，不知道刚才奶奶说的话他听到了没有。
章福爱慢慢调整好呼吸，整个人靠在封亦珩身上，一时间也没有了刚才叫门的精神气，像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看她精神好了些，封亦珩试探说：“母亲也是最近才找回来的，您要是不想看见她，我不带她回宅子。”
章福爱摇着头，眼神中是无尽的痛苦。
“你不懂，你不懂啊......”
姜媛看着他们祖孙两个，突然启唇道：“珩珩......”
一边是从小将他培养成人的奶奶，一边是失散多年的妈妈，封亦珩皱紧了眉头，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章福爱抬起头，看着封亦珩：“你以为我只是讨厌她就不让她进门吗？”
“奶奶......”
“亦珩，你不是想知道吗？我告诉你，我告诉你！”
章福爱苍老的眼里渗出泪水：“她是你的母亲不假，但也正是她，一手毁了封家的平静，也是她造成了你父亲的死亡！”
封亦珩的手顿住，眼中流露出不可置信。
叶安宁一瞬间也僵直了身体。
“她，这个女人，嫁进封家之后，故意引起你爸和你二叔之间的不和，一对嫡亲兄弟，闹得变成了仇敌，最后一死一残，封氏的基业，差点就毁在她手上！”
章福爱的手紧紧握着拐棍：“我怎能不恨她？怎能不恨她呀！”
眼泪顺着脸庞落下，想到早逝的儿子和瘫在家中的小儿子，她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攫住，疼得站不稳。
如果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当初，封国桡带着她走进封家大门的那一刻，她就应该阻止。
那时候的姜媛，是当时的名媛中最美的一个，身为姜氏的小女儿，她的家世和礼仪都是挑不出毛病的，活泼善良，精明能干，再多的男人为她倾倒也是正常。
章福爱还记得，她站在封家三楼的廊窗边，看着花园里封国桡小心的为睡过去的姜媛披上外套，笑的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子。
她是怎么想的？
是了，她想着罢了罢了，能让沉迷于工作的儿子有这么一面，那就许了他们吧，只要孩子能幸福就好。
一念之差，悔恨晚矣。
谁能知道她风流不羁的小儿子也会爱上这个女人。
所以美丽就是罪过，让人沉溺的美丽从一开始就不该存在。
姜氏出事之后，姜媛因为当晚宿在封家，成为了唯一的幸存者，同时也获得了姜氏的全部继承权。
她那时手握庞大的财产，却像一支易折断的花。
一时之间从备受呵护的小女儿成为了孤女，姜媛的仓皇在封国桡强势的保护下，慢慢消弭，就是那段时光，他们的感情渐渐升温。
章福爱也乐见其成。
所以很快的，订婚，准备婚礼，封氏合并姜氏，成就云霆这个庞大的商业帝国。
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这对璧人身上。
可是暗处里，封凯泽像一个被人遗忘的丑角，所有的光芒都在他的哥哥身上，他得到了他望尘莫及的一切。
尤其是姜媛。
凭什么呢，明明是自己先遇到的，明明是自己先追求的......
他的眼前是一片片破碎的画面，姜媛和封国桡的笑像一把利剑插在他心头。
章福爱在今后的岁月里不止一次的想起，如果当时自己多多关注小儿子，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不会一样。
如果那个夜晚什么都没有发生。
是不是他们兄弟也不至于走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可惜谁也无法阻止，那个混乱的夜晚，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明明是哥哥与嫂子的新婚之夜，醉酒的弟弟是如何避过所有人......
那些复杂而又清晰的记忆重新回到脑海，女人的哭喊，儿子们的扭打......
折磨了她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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