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六音高燒
10.43
看見大殿外好像熱熱鬧鬧的樣子，六音忍不住墊著腳丫子，也要伸長了脖子去看看。
「哇，今日你負責操練？」
六音早就聽說君淮操練兵隊的樣子，英明神武，眾神沒有一個不佩服他的能力。
且看那個輕風徐徐，君淮華衣下擺隨風而飄，健步飛快，體態輕盈，一招一勢之間，均蘊含著多年積攢下來的功底。
……
六音混進兵隊里，站在底下，看得入神。
「君淮多年的功底實在令人佩服啊！」
「輕功而上，神采奕奕。」
他忍不住地心生讚歎。
整個隊伍要休息整頓時，六音忙著從隊伍縮回來，昨日的牛棚還沒有完全清掃乾淨，今天又偏頭痛，簡直不知道如何是好。
儘管如此，他心裡還是惦念著君淮昨日的話語，便說服自己再去做完整件事。
哪知，身子會有扛不住的時候，加上整天勞作，終於在君淮回來前高燒不起。
君淮看著榻上人說。
「倒說牛棚的事，你不會處理好，果然，此刻便在這裡犯懶起來。」
「暫做休息，你明白吧？」
六音假裝著自己無事發生，然後要從大殿的躺椅起身。
「哎，六音君，您可千萬保重身子啊。」
這時，一位太醫急急忙忙趕過來，惹得君淮眉頭一皺，便問道，「何事令您親自來一趟麻煩？」
「回仙君的話，他這是中了嚴重風寒所致，不能再外出做事。」
這個太醫畢恭畢敬，為六音的身子感到緊張。
六音看著君淮調侃地笑道。
「想不到，仙君事務繁忙，今日還有時間來關切我。」
君淮臉上平靜一片，他看著六音回道。
「胡思亂想。」
說畢，君淮便要離開，六音伸出手，要去拉他，不想，自己一個落空，卻從那床上摔了下來。
君淮止步回身，看著摔下床的六音，他微微皺眉，但沒有來攙扶之意。
六音是自己爬起來的，他重新倒回床上。
看著六音這樣，君淮臉上難得地顯露一絲關心之意，他欲過去問詢，然而，一想到這點，發覺自己太關心六音了。
想到情動一詞，君淮卻是又立即大怒。
他明顯在生自己的氣，所以，冷哼一聲，丟下六音不管，徑直轉身離去了，而且還是大步離開的那種。
六音病得半死不活，看著他明明想過來，然後又突然發怒，然後又直接離開，六音也是無語了。
他好像沒得罪君淮吧？
這摔得還是他自己，又不是摔了君淮，君淮生那麼大的氣幹什麼？
真是莫名其妙的人。
……
半夜。
君淮從外面走進來，大步流星，見著六音在床上一直喊著「水，水，我好渴。」加之六音已經臉色蒼白。
於是，君淮便轉身去拿了茶壺過來，倒出一大杯水，拿在手上，要到六音跟前去。
咕嚕咕嚕地大杯下肚，六音喝得十分盡興。
「我還以為我要死在這了呢。」
君淮起身走開，將茶壺放回桌面。
「你好好養好身體，我可不希望你出什麼事，到時，爺爺又要來責怪我。」
六音聞到，君淮因起身而帶動的一陣清香。
他看向君淮，疑道。
「你身上居然有種我從未聞過的香味。」
君淮放下茶壺，乾脆就在桌旁坐下，而不是重新走回床邊坐下，看來，他還是很顧忌跟六音靠近，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畢竟，他上次莫名其妙地想到了情動一詞。
只有有所思，才會有所想。
不知是為了說服六音，還是為了說服自己，君淮坐在桌旁，看著六音道。
「有一件事，我必須要跟你說清楚，我們當初會走到這步，完全是拜爺爺所致，希望你明白，我是不會對你產生情感的，我們同為男子，這不可能。」
六音聽著，覺得好笑，問。
「君淮，你喜歡女子呀？你喜歡女子的話，你喜歡什麼樣的？」
聞言，君淮微微皺眉，不語。
……
後半夜。
六音的額頭突然滾燙起來，誰也不在殿內，聽見撲通一聲異響，正在殿外賞月的君淮才回過神來。
他回身微微思考了一下，決定還是進來看看情況。
這異響，也不知是不是六音搞出的。
君淮進來一看，卻是遠遠看到，六音摔在床邊，他又摔了，六音睡覺一向不踏實。
見此，君淮快步走過去。
來到近前，他輕蹲下，伸手攙扶六音，欲抱起，然而，手一碰，才發現六音比平常狀態要燙得厲害。
看來，是加劇了。
君淮將六音抱起，輕放在床上，替他拉好被子的什麼。
然後，他又去取了水來，濕了毛巾，輕輕替六音擦拭著，進行身體的物理降溫。
最後，他又將另一塊濕毛巾擰成半干，貼六音的額頭上。
君淮安靜地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六音。
燈火朦朧，六音病懨懨地昏睡著，平添一副病態美。
君淮此刻審視六音，這才發現，六音長得真是好看，臉略女相，但又有男子的英氣，只是六音這人，品行不端，君淮並不是很喜他。
嗜酒，愛跟仙子說話，他哪一點都犯了君淮的忌。
守了約有很久。
君淮因擔心六音，一直毫無睡意。
這個時候又太晚，不好再連夜將太醫請來，君淮一向不喜打擾他人。
但他又擔心六音真的會病死，所以，唯一能做的，便是自己親自守著，若六音有什麼突發情況，他也好隨時應對。
等明天天明，再去把太醫請來。
這時，隨著時間的流逝，昏睡許久的六音，他睡眠已足，昏昏沉沉地醒來。
君淮一直守著他，沒有合過眼。
現在見六音醒了，他平靜地問，將輕微的喜意全部壓在心底。
「可好點了？」
六音看著他，怔怔地迷糊，好一下，六音才吐出一話。
「謝謝。」
君淮一聽，心緊了半分，有種奇怪的感覺，然而，君淮不想多想，他怕深思下去，會想到什麼令他自己不能接受的答案。
跟六音的相處，好像越來越暖了，這是君淮所意識到的。
如果按照這樣下去，以後會發生什麼，君淮也不確定，所以，他有意地避免讓自己太過關心六音。
兩人同為男子，他是不可能對六音產生情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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