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升溫的情感
11.3
第二天。
六音的病情，緩和了許多。
他雙手支撐著從床上起身，只覺得自己身子骨沉甸甸的，看來，還是沒好透。
六音想起身走動走動。
「哇，這生病，真是要了我半條命啊。」
他自語著，努力回想著昨晚，昨晚，君淮好像在他這兒呆過，但六音又想著，昨晚他腦子燒得昏昏沉沉的，那會不會是自己做的一場夢？
正判斷著究竟是真的，還是做夢呢，君淮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看見六音后，淡聲問。
「你好點了么？」
來到床邊，君淮坐下。
六音看著他，一直在想，昨晚發生的那件事，究竟是夢還是真的？
他問君淮。
「哎，君淮，我昨晚做了一個夢，我夢見有人照顧我，這事是真的還是夢呀？」
見六音連這個都分不清，君淮明顯怔了怔，有些錯愕。
燒得這麼嚴重么？
腦子的記憶力，竟然連這麼簡單的事都不記得了，看來，應該是燒得太嚴重了，腦子都有點被燒壞了，自動放棄一些記憶。
君淮平靜地回著他。
「不是夢，昨晚你摔下來了，我進來看見你摔在床邊，我把你抱上床去，守了你一下，中途你昏昏沉沉地醒過一次，不過，後來又睡著了。」
提起這件事，君淮想起六音昨晚的那句謝謝。
他是不知六音為什麼會突然說這句話。
可能，他是意識到是君淮照顧了他，當時的腦子還是清醒的，只是過後，現在的腦子因為生病，又自動放棄那段記憶了。
六音聽了后，很是驚訝，他問君淮。
「你是說，昨晚你一整晚都在守著我？」
君淮沒吭聲。
這時，六音笑了笑，頗得意的表情，他調侃道。
「君淮，你這人還蠻厚道的嘛，一直對我冷冰冰的，沒想到，我不舒服，你還不是很照顧我？」
這話，有些觸動君淮。
他也意識到，自己不可能放任六音大病而不管，但是，為了說服自己，君淮這樣安慰自己的內心，他也這樣說出來。
「不是只針對你，任何一個人這樣生病，我都會很照顧它，這只是出於我的本能而已，你別多想。」
剛才還很高興的六音，現在一聽這話，果然就有些不高興了。
大眾態度？
六音沉吟了一下，然後，他挑挑眉地問。
「你確定？」
君淮看著他不語。
這時，六音笑咪咪的，他說。
「君淮，我感覺你對我還是與眾不同的，不信等著看。」
然而，君淮聽后，他淡定地挑挑眉，反問回六音。
「等著看什麼？你想說什麼？你又想證明什麼？證明我對你與眾不同？然後呢？證明這個結果之後呢？你想說什麼？想說，我真的愛上了你？還是說，我愛上了你，你就會接受我？那你是不是想說，你也愛上了我？」
君淮很平靜地說出這番話，但他語氣里有些反諷的刺意。
六音聽著，一時竟然怔怔的。
他怔看君淮，竟然答不出話來，是呀，證明了又能怎樣？難道，他也愛上了君淮？
這是不可能的，六音覺得自己沒有愛上君淮。
他對君淮，更多地是覺得這人總是冷冰冰的，呆點調侃與戲弄之意而已，那不可能是愛情。
但是，聽得君淮這一番話，六音發覺，他那副冷冰冰的無所謂態度，居然會刺痛他？
為什麼會痛？
是因為不被在乎，所以在難受？在傷心？
可是，君淮在乎不在乎自己，兩人都是男子呀，他怎麼會產生戀愛的那種失戀的奇怪感覺？
六音真覺得自己瘋了。
君淮看著他也不吭聲，並且一副怔呆的表情，君淮冷靜地對他說。
「同樣的話，我再說一遍，上次怕你沒聽明白，我們同為男子，我是不會對你產生情感的，昨晚這樣照顧你，也是怕你出了什麼事，一來，這僅只是出於我個人的責任感，二來，是為了向爺爺有個交代，你在我這出事，爺爺肯定會責怪於我，道理就這麼簡單，希望你別誤會。」
六音聽著，靜靜地沉默，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
這天。
六音身子骨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午後，前門的大殿，六音正在殿外舒舒服服地曬著太陽，閉著眼，翹著二郎腿，姿勢頗為悠閑。
「鐺里鐺個鐺～」
一面口中傳出歡悅的樂聲出來。
「病好了？」
君淮剛從訓練場上回來，看見門前殿上躺著人，荷葉底下的那張臉，就是六音。
君淮一身淡色衣擺隨風飄垂，在六音俊美的臉上飄動。
六音不用拿開荷葉，便知道是君淮來到了身邊，「我當是誰大駕光臨來了，原來是你這個俊俏郎！」
君淮淡靜地看著六音，他也沒有多話。
他微微彎身，先是拿開那荷葉，輕放在六音心口，手貼上六音的額頭，探查他的病情。
哪知，六音一見，當即抓開君淮的手說。
「你別想吃我豆腐。」
君淮的手腕被抓住，他看了眼六音，冷淡回答。
「你倒是想得多。」
說著，抽回手來，六音也配合地鬆開，不料，君淮竟再次貼上，六音怔了怔，但這次沒有再阻止君淮。
君淮摸著六音的額頭感受了一下。
體溫已降下來了，現在就跟正常人體溫差不多，看來，病是真的好了，否則，六音也就不會看著那麼精神飽滿，甚至還有閒情逸緻在這曬太陽。
君淮收回手來，站定在那看著六音。
六音對他說。
「不想得多，有一日便被你害死！」
君淮聽后，他淡聲。
「這天庭之中，誰能被你加害？你不去害別人就萬事大吉了。」
聞言，六音居然啞口無言的感覺。
這君淮居然是這麼想他的嗎？六音自認為，自己還算弱小，可在君淮看來，他好像算大惡魔的那一面？
六音懶得跟他計較，說著。
「今天天氣真好，似乎適合撫琴，君淮，你去拿琴來。」
見此，君淮挑了挑眉，問。
「你要彈琴？」
六音笑眯眯地回。
「是你要彈琴。」
君淮一怔。
難道，六音是要自己彈琴給他聽么？
意識到這點，君淮的心中，有股奇怪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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