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誰先失心
12.17
君淮坐在桌旁,他看著眼前的琴,六音依舊躺在他那張躺椅上。
這時,君淮看了六音一眼,他沒說什麼,緩緩伸出兩手,輕放在琴弦上,一彈,一挑,琴音就幽揚而出。
六音享受地閉著眼睛聽著。
一人彈琴,一人聆聽,這畫面真美好。
君淮一邊彈奏之時,他視線時不時流轉在六音身上,六音似乎很喜歡聽他彈奏,這會兒,整個神情享受得不得了。
看著六音,君淮竟然覺得,居然也有點喜歡這種時刻的感覺?
這時,六音突然地緩緩睜眼,他看向君淮來。
君淮正看著他呢,兩人視線一下對接上,君淮明顯怔了怔。
見此,六音一笑,他調侃著君淮。
「君淮,你這樣看著我幹什麼?」
聞言,君淮沒吭聲,只是沉默地收回視線來,看著他的琴弦而彈了。
六音見他不搭理自己,笑道。
「偷看可不是什麼光明磊落的事哦。」
君淮聽后,他挑挑眉,又看六音,一邊彈奏,一邊回答。
「單隻是憑空掃過,這裡所有東西皆看了一遍,並不是只看你。」
雖然君淮不承認,但六音敢肯定,君淮剛才一定是在看自己,只是,君淮若死不承認,六音的確沒什麼證據能加以證明就是。
他也懶得在這件事上計較,跟君淮說著話。
「哎,琴技還不錯呀!」
聞言,君淮一邊彈奏,一邊淡靜地回答。
「今日你能欣賞我琴藝,也算你有福分!」
六音看著君淮在那臭屁的樣子,他非常不爽,哼哼地說道。
「你不必這樣沾沾自喜,我不過順口誇了幾下而已。」
見此,君淮聽著,也沒吭聲。
兩人一時又陷入沉默,只余琴音。
彈了一會兒,君淮淡聲。
「三日後有一宴會,可要去?」
六音一聽,怔了怔。
因為,君淮性子淡雅,他貌似不喜歡參加這些宴會的,現在,他竟然問六音要不要去,這意思,分明是他自己要參加了。
不喜參加宴會的君淮,卻主動參加這些宴會,這君淮,是轉性了?
君淮跟六音說了情況,六音才得知。
原來,三日後,是天庭難得的百花盛宴。
到時對於六音來說,可是一個絕妙的飲酒機遇,他心裡想到此事,就一個勁的樂呵呵笑著。
君淮向來對於酒水不感興趣,更別提眾神密集之處了。
六音心情大好,他聽著君淮彈奏的琴音,不禁覺得越發好聽,六音對他說。
「哎,君淮,有時間,教我幾招?」
然而,君淮聽后,他掃了六音一眼,語氣難得地有一絲不屑。
「教你?我可不願意教你這種……?」
君淮應該是想說什麼,然而,他似乎又想不到合適的詞一般,竟然遲疑了。
六音聽著他這話,一挑眉,有些黑臉地問。
「蠢材是吧?」
聞言,君淮看看六音,沒吭聲。
六音原本在心中生氣,他想著,他也要氣一下君淮,他就一下子笑出,弔兒郎當地說。
「別這樣,君淮,咱倆好歹還是夫夫一場!」
果然,君淮一聽,那臉就不自覺地沉下了。
他雖還在彈奏,但明顯彈得很僵硬,六音見著,終於成功讓君淮感受到不自在了,他火上澆油。
「我可是仙君的好姻緣,哈哈哈……」
君淮已經徹底沉臉了,琴也彈不下去了。
他停手,氣惱地看著六音,道。
「你還真是沒完沒了,我們本是荒唐成婚,何來好姻緣這一說?」
六音看著他,得意地回答。
「你今日不承認也沒什麼要緊的,總而言之,我知道你是關心我的,這就行了。」
君淮聽著,他挑挑眉,臉上的表情是好奇加上有點疑惑。
「這樣說來,你對我很有把握?」
看著君淮那副冰冷的傲嬌模樣,六音原本只是想逗逗他,現在,是真的越發不爽了,似乎不馴服君淮這頭……獅子?老虎?牛?
反正就是這麼個意思吧。
不馴服君淮,六音覺得心裡不爽。
他乾脆從躺椅上起來,朝君淮走來,君淮看著他,怔怔的。
六音走到后,他在君淮的身旁坐下。
見狀,君淮警惕地問。
「幹嗎?」
六音臉露不懷好意的笑意,他一手搭上君淮的脖頸,慢慢湊過去,笑答。
「幹嗎?你說,咱倆靠得這麼近,能幹嗎?嗯?」
君淮沒吭聲,沉默地看著六音。
他沒有后傾退躲之意,也沒有推開六音,站起來之意。
六音一點一點地向君淮靠過去,終於,近到嘴前,六音見君淮居然還能面不變色地淡定如初,他有些驚訝。
他還以為,君淮會推開他呢。
畢竟,再不推開,六音可就要親上君淮的唇了,君淮既不喜歡六音,應該是不喜歡六音這樣做的。
六音看著君淮,君淮也看著六音,兩人近距離地對視。
在對視中,六音下意識地貼耳過去。
他貼在君淮的心口,卻感受到,君淮的心臟,在以一種不正常的速度劇烈跳動著,那分明是因為過度緊張所引起。
看來,君淮表面的淡定,是裝的,他分明緊張得要死。
六音有了這個發現后,他起來,看向君淮哈哈一笑,笑話著他。
「君淮,你的心臟跳得好快,怎麼回事呀?你在緊張什麼?」
然而,君淮聽后,他一惱,直接推開六音起來,走人地道。
「無聊。」
六音看著他的背影,卻笑得要死,沖他背影笑喊。
「哈哈,君淮,你還說你對我沒感覺?沒感覺你緊張什麼?沒感覺你剛才就應該平靜如初才對。」
君淮不作聲,大步地離開了。
等他走後,六音一個人坐在那,卻又覺得失落,因為,他也想到了自己。
難道,他也愛上了君淮?
不然,為什麼有這個意識后,竟然是這種心情?這種說不出的心情,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所以,他這是因為自己愛上了君淮,失了心,在難過?
六音,你到底在搞什麼?
他這樣問詢著自己。
因為,六音一直覺得他是不愛君淮的,君淮也不愛他,這樁婚事,一直被六音視作一場烏龍,他根本就沒多往心裡去。
反正,他跟君淮都是男子,空有名份,而無實質的任何行為,沒什麼區別。
然而,六音現在,卻發現了一個可怕的事實。
他自己都不敢承認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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