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心魔
16.52
「怎麼回事？」
六音上前詢問，可是他越是靠近君淮，君淮的心就更加凌亂，好像距離能讓他們暫時都好。
君淮並不知道，他已被心魔入侵，而且這弱處，還是因了六音的因。
他見六音靠近，當即阻止道。
「你別過來。」
可是六音不明白，還是靠近。
「你都痛成這樣了，還不讓我關心你？」
君淮解釋不清楚現在這股難受，他只是不想讓六音看見他的狼狽而已，阻止道。
「說了，不要你管我。」
聽著這話，六音整顆心都碎了。
他站定，看看君淮身旁的小師弟。
「如果是這樣，那這個人，憑什麼要管你？」
旁邊的小師弟愣了，難道師兄弟管一下也不行？
小師弟覺得自己好像不太妙，於是要告退。
「那個，我先告退了。」
「別走，留在這兒！」
小師弟正要離開，沒想到一把被君淮給抓住了。
看著君淮寧願要別人留下照顧他，也不要自己，六音的心情特別難受。
他問。
「你當真不需要我嗎？」
六音的心有些痛。
這陣心痛，居然傳到了君淮這裡，而且是雙倍的痛。
君淮實在止不住了，他壓抑地低沉喝道。
「你快走開，我要一個人靜靜！」
「好」
看著他如此疼痛，六音只好先告退，可是心隱隱地在發痛。
君淮看著他的背影，心中很難受。
君淮並不知道，這是他註定要歷經的一個劫，是為了他日後真正作戰時候著想，若是作戰還一心想著心裡的那個人，那麼就會分心失敗，到時可都是什麼都晚了。
情劫難逃。
不過，君淮身上重大使命在身，只得這樣。
從現在認真嚴肅要求自己，那麼，今後才可以保家衛國。
六音真的很難過地離開了。
君淮看著他的背影，發獃了很久，捂著胸口。
六音一路上流著眼淚。
「去哪？師兄？」
小師弟問。
君淮回神過來。
「好，我們先休息會，一會我便恢復。」
「可是……」
「不必擔心，小毛病。」
「師兄，你回去休息吧！」
「回去也休息不下去，馬上就要神界仙術大賽了，這些不訓練，到時我們門派怎麼跟人家比賽？」
「你也別這樣在意，倒是先在意自己的身子。」
……
晚間。
屋子裡，君淮已經好多了。
但他稍微運功內調的時候，就會發現，內心之處，心底深處，好像盤繞一團霧氣，君淮不知道那是什麼，他只知道它的存在而已。
並且，它到底是怎麼形成的，君淮也不知。
他只知道，它是自那晚兩人在一起后，就開始逐漸出現，吞噬著他的心，只要他一想六音，或者六音靠近他，君淮就會劇痛起來。
因此，為了減輕這股痛意，君淮會盡量避免跟六音碰面。
既然是避免跟六音碰面，君淮自然不會再住回當初兩人一起共住的那處住房了，君淮住到了別處，是一處更清凈之所。
這時，門外一小師弟進來求見。
「師兄，六音求見。」
聞言，正盤坐在床上的君淮在運功內調，聽到這話，他緩緩睜開眼睛。
六音闖進的聲音傳來。
「你們憑什麼不讓我見君淮？憑什麼？」
聽到六音闖進來，君淮抬眼看去，六音恰好到了，他遠遠地一看見君淮，一怔。
「君淮？」
然而，君淮一看見他，心魔立起，攪動著他的心神，君淮當即劇痛起來。
他立馬單手捂胸，另一手撐著床面，竟是連直坐都直坐不起來了。
那一陣劇痛，也讓君淮吐出了一口血。
血染在床面。
六音一見，嚇了一跳，當即驚叫一聲。
「君淮……」
然而，君淮見他欲過來，他捂心口的手，當即制止六音，喝道。
「別過來。」
小師弟也準備過來的，被君淮這一喝，不得不停下。
六音怔怔地看著君淮，見君淮傷成這樣，也不準自己過去，他喃喃地問，因為不理解。
「你怎麼了？君淮，最近，你總是在躲我，我能感覺得出來，你為什麼不想見我？還有你的身體，你到底怎麼了？」
六音只知道，君淮的身體好像出了點狀況。
然而，君淮為什麼變成這樣，六音卻是不知。
君淮輕喘著氣看著六音，隨著六音的停步，君淮舒緩了一點，覺得心口沒那麼劇烈地痛了。
他已確定，身體的痛，跟六音有關。
但是為何是這樣，君淮卻是不知而已。
既然找到源頭，要對付身體的這股劇痛，倒也不難，讓六音遠離他就好。
君淮說。
「別管我，不要你管，你馬上離開這裡，馬上。」
一聽，六音明顯怔了怔。
他獃獃地看著君淮，完全不理解君淮為什麼突然間對自己那麼冷漠，雖然君淮先前對他也算很冷漠，可是，還沒有誇張到這種程度，直接不想見六音的那種。
六音問他，很傷心的表情。
「為什麼？君淮，給我一個理由，給我一個，你不想見我的理由。」
然而，君淮看著他，卻答不出。
他該怎麼答？
難道回答，因為六音的靠近，他身體會發生劇痛？劇痛到現在吐血的地步？
君淮自己都解釋不清他身體為何會變成這樣，自然無法向六音解釋這是何故原因，而且，君淮也不想六音在沒有搞清楚狀況的情況下，就先去內疚。
至少，得等君淮搞清楚，為什麼六音的靠近，會讓他的身體變成這樣，他再告訴六音。
明明以前不這樣的，六音靠近他也沒事。
所以，這樣的轉變，一定是哪裡出現問題了，君淮隱隱覺得跟六音醉酒那晚有關，然而又不是很確定而已。
……
六音走了。
直到他離開那處住處后，君淮也沒有給他一個解釋，只低喝著讓他滾。
好吧，滾就滾，六音也不是那麼厚臉皮的人。
人家房子的主人都讓他滾了，他還死皮賴臉地賴在那兒。
離開君淮那兒后，六音去了一處。
那就是：姻緣殿。
看著姻緣殿，六音觸景生情，忽然想起了以前兩人的點點滴滴，那棵樹，六音還在上面跟君淮打過架呢。
六音有些恍惚，不知不覺間，竟跟君淮有了這樣多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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